神的释义有很多。但太多释义都离不开全知全能,神即全知全能的事物。
亚索可不敢担这个称号也担不起,但现在很显然,诺克萨斯人把他当神一样信仰。
“用不着这么夸张吧?我才十级,十六级才半神。”亚索道。
“这不是夸张,信仰而已。有没有成为别人信仰的资格,这不关乎实力,这关乎于心境。”
斯维因道:“你只需要向他们证明你成为一种信仰。”
亚索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
“上去吧,我的朋友。”斯维因看着祭台说。
“是啊是啊,上去吧,风。”锐雯不知道走了过来,在亚索旁边说道。
亚索没有动,道:“看这种情况,还用证明什么吗?”
“怎么不用?”
锐雯道:“你看见没有,那些人没有一个给你好脸色。”
亚索道:“这套路你刚才用过了。”
“什么套路,我说的是实话。”
锐雯的目光扫过那些从头到尾就一直漠视亚索的人,道:“他们觉得你不配领导他们,腥红之月给你就是浪费,所以个个都不给你好脸色。”
亚索道:“我不在意这些。”
“我在意。”
锐雯道:“你快点去证明给他们看,打打他们的脸。”
“好吧。”
亚索耸了耸肩,走向祭台。
也不知道诺克萨斯是怎么建的,祭台虽然不大,但却不跟总部大楼有一丝连结,跟战争学院一个样完全就是浮空的。
走到那个祭台,亚索就会被全部诺克萨斯人看到,没有一个死角。
祭台很高,与总部大楼唯一的通道就是几颗浮在半空的符文石,走上去就像过河时没有桥只能踩石头过去。
还好亚索没有恐高症,不然还不被吓死。只见亚索抬起脚,平稳的踩到了第一颗石头上。
只是亚索刚想踩第二颗石头,锐雯突然又叫了起来。
“等等,风……”
亚索回过头,问道:“干嘛?”
锐雯轻轻一笑,道:“加油。”
“风叔加油。”一旁的唐也跟着叫了起来。
两声加油喊出,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锐雯和唐身上,眼神有些怪异,总之非常别扭的感觉。
气氛有些尴尬,但锐雯丝毫没有理会。
亚索听着这两声加油也感觉别扭,但亚索还是笑了起来。
然后亚索转回身,迈步继续前去,步伐更加坚定。
亚索自然不是想成为诺克萨斯人的信仰,但某些人的脸的确要打一下。
“腥红之月!腥红之月!腥红之月!”
亚索每迈高一步下面的人嘶吼的更加大声,一个个都彻底疯狂,把自己喉咙给喊破了都不肯放弃。
等亚索上到祭台上,那喊声更是震彻天际,如雷贯耳。
“真热情。”
亚索苦笑着,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站着祭台上。
“这位就是我们英雄,我们的腥红之月,他的名字叫风!”总部大楼响起了一个女子的喊声,来为亚索说明身份。
随着这声喊声的响起,一瞬间,本来就疯到不行的人更加疯狂起来,就像嗑了十几瓶兴奋剂一般。
只是让亚索无语的是,这是锐雯喊的。亚索目光微侧,目光回到总部大楼那边,便看见锐雯正拿着一颗扩音符文石喊着,喊的还似乎还非常尽兴。
看起来锐雯真的很希望这次腥红之月的峰会能完美完成。
“他就是风,只进不退,他将带领我们走向胜利。”锐雯喊道,微笑着看着那成万上亿的诺克萨斯人。
“腥红之月!腥红之月!腥红之月!!!……”
无数诺克萨斯人吼叫着,就像脑残粉见到偶像一样,就像狂热信徒见到所信奉的神一般。
亚索听着这些尖叫,平静的站在祭台,什么也没做,就安静的看着这些疯狂的诺克萨斯人。
亚索不想伤到这些人,因为锐雯不希望这些人受伤,但亚索也不想助纣为虐,所以亚索选择什么都不做。
“现在,大家安静,让即将带领我们走向胜利的英雄说两句。”锐雯说道,把话语交给了亚索。
场间瞬间变得一片安静,所有人从始到终都落在亚索的目光变得更加炽热
亚索不知道锐雯为什么要他说那句话,但亚索知道自己要说那句话。
亚索张了张嘴,想说,却说不出来,最后就站在祭台上沉默。
人们看着亚索,等待着,以为亚索要为一篇长篇大论准备。但过了几秒种后,人们才意识到,亚索似乎不想说。
气氛没有尴尬,但一片死寂。
锐雯见此微微皱眉,她当然不想让风说出那句话,但形式上需要,这也没有办法。锐雯也意识到风这是一种执著,只是锐雯不知道风执著着什么,他不是诺克萨斯人吗?说句话又没什么。
“他无法做到。”劫在锐雯旁边沉声道。
锐雯不明白,问道:“为什么?”
劫说道:“因为他是风。”
锐雯听不明白,想再问问,但劫却又看回泰隆那边,显然不想再回答锐雯。
会场上很多人看着亚索都露出的讥笑。他们当然不是讨厌腥红之月,相反,他们极度崇拜腥红之月,而正是因为这个,他们非常不乐意这个突然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的家伙来传承腥红之月。
这其中有几个人笑的最明显,德莱文笑的最肆无忌惮,卡特琳娜笑的最不屑,一旁的泰隆也发出了一声极其不屑冷哼声。
乐芙兰也在嘲笑笑着,只是没那么明显,走到斯维因旁边,笑道:“你找的人好像不行啊,你似乎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经典的误导。”
斯维因没有在意,甚至看都没看亚索一眼,始终平静的喂着碧翠丝,淡淡道:“我说过了,怀疑我的智慧你将付出代价。”
“你有把握吗?”乐芙兰笑道。
斯维因沉默,用平静来回答。
乐芙兰继续笑道:“你很狡猾,不是吗?”
斯维因停下了喂碧翠丝,不是因为乐芙兰的嘲笑,而是他的确要做些什么了。
所以斯维因看向了锐雯。
锐雯也没有注意斯维因,时刻瞪着亚索,见亚索始终不看她,忍不住怒道:“风,你这家伙最好给老娘快点!不然老娘剁了你!”
虽然锐雯这么喊下面的人听不见,但会场所有人都听见了,个个都用着看着白痴的眼神看着锐雯。
“看来锐雯小姐还是那么霸道,蛮不讲理啊。”弗拉基米尔见此笑道。
“不,她变得愚蠢了。”
一旁的德莱厄斯道:“在以前,有人惹她的话她绝不会说话,只会提起巨剑,看心情是废掉那个人还是直接杀掉。而现在她只会动动口舌,巨剑也变成了断剑。”
弗拉基米尔道:“德莱厄斯将军,这不是愚蠢,这是因为情感,情感会改变一个人。而每个人都有情感。”
德莱厄斯道:“情感的确是人人所需,但这些东西不需要太多,太多的情感只会浪费时间、耽误人生。”
弗拉基米尔笑道:“的确如此,但德莱厄斯将军,你要知道,情感有时候是一件非常可怕的武器,比刀剑还锋利,比斧锤还有力,比枪弹还致命。而这样一件武器落到擅于利用一切东西的斯维因将军的手里,那将会发挥出惊人的效果。”
德莱厄斯自然听得明白,看向了锐雯那边。
“风,你聋子吗?没听见我说话吗?说话啊。”锐雯不停喊道,似乎非常生气,完全没有理会那些人的目光。
虽然那些人把她当白痴,但锐雯始终觉得如果有人莫名其妙把她当白痴,那你也就把他当白痴就好了。
只是亚索把她当白痴就不行了,锐雯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行,总之就是绝对不行。
“好吧,你赢了。”
亚索受不了锐雯,觉得自己的确有必要说些什么,但那句话亚索真说不出来。
那不是死板,这句话触及底线。人要时刻坚守自己的底线,底线一旦沦陷,就会像吸*毒一般,总是坚定了信念想去坚守,但一到重要时刻却怎么也坚持不了信念,觉得‘都已经放弃过一次了,再放弃一次又怎样?’。然后放弃,一次又一次这样,最后渐渐堕落麻木。
总而言之,底线越过一次都不行。
可是不说的话又怎么帮锐雯?
亚索有些纠结,左右为难,沉默不语。
“呵……我觉得他不会说。”乐芙兰对着斯维因嘲笑道。
“我觉得他会说。”斯维因简单应答一句。
乐芙兰还想嘲笑什么,突然听见亚索的声音。
“我叫风,我将带领诺克萨斯……”
乐芙兰微侧视线,落到祭台上,发现亚索动了,站真了身体,那低沉沙哑的声音苍劲有力,平静的说道:“征服瓦洛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