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眠不觉晓,处处蚊子咬 ,夜来嗡嗡声,不知包多少。’这就是我最讨厌夏天的理由,这里没有雷达,没有蚊不叮,连黑蚊香都没有,不过莫伶从药店卖来了一种熏蚊子的草药,已经为我的屋子熏过了,晚上我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不知道炎曦的柴房,莫伶有没有帮他去熏过?管他呢!要我是莫伶一定会说:‘草药很贵的,已经用完了!’然后让他和蚊子亲密接触去。
第二天一早,就听到莫伶他们起床干活的声音,我也不再是什么王妃了,迅速穿戴整齐,开门出去。
“小姐,你这么早就醒了,不多睡会?”莫伶边包饺子边问我,他们都在院子里忙开了,言麒拎井水,言麟在生火做早饭。
“不了,睡饱了,哪里可以洗脸?”我问,见她擦了擦手准备帮我去端水,“我自己来,你先忙!”
“哦!那间有脸盆,现在是夏天我们都洗井水的。”她指了指厨房。
“哦!我也洗井水,它可凉快了!”说完我就去厨房拿上脸盆到井边洗脸,言麒为我打了一盆水上来,我洗过后,放回脸盆开始帮莫伶包饺子去。
“小姐,你的头发怎么剪了?是谁干的?”莫伶问我,“呵呵!不好看吗?”我问。
“好看是好看,太短了,小姐不会是去过尼姑俺了吧?”
“去那里做什么?我又不想当尼姑!哦~你一定想歪了,我这可是花了钱让人剪的。”也许我该写本《头发的磨难》吧!
“好端端的干嘛要花钱剪掉呀!”莫伶替我的头发感到可惜。
“剪掉过去,剪掉烦恼,剪掉一切的一切。”我感叹道。
“对不起!”不知什么时候炎曦已经站在我身后了。
“我自愿剪的与你何干!”说完我低头包饺子不再理他。
他也没再说什么走到到井边洗了把脸,开始劈柴,见他露在外的膀子上面都是包,我问莫伶, “你没给他熏过屋吗?”
莫伶说:“哼!草药那么贵,干嘛给他用,我要留给小姐你慢慢用。”
‘噗呲’一声我笑了出来,“莫伶,你开始学坏了!”
“哪有?再坏也没他坏,害得小姐失踪了那么久!也让我们担心了这么久。小姐你不会是心痛了吧!”莫伶说到了我的要害。
“怎么会,他又不是我什么人,管我什么事!”他已经被我休了,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可是心里还是会想到他,摇了摇头把他甩出去。
“小姐,怎么了?”莫伶问。
“没事,我饿了!言麟到底会不会煮粥啊!我都问到焦香味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味。
“呵呵!小姐,我偷偷告诉你,他每次都把粥煮糊的,所以我们都吃上面一层。”她凑到我耳边说道。
“那你们还让他来煮?”我感到很奇怪。
“他说‘不会煮粥誓不为人。’”莫伶又凑过来轻轻的告诉我。
“这么绝!看来还是让着他点的好,要不然做不了人会怪我们的。”我们一起点头。
“小姐!嫂子!你们说什么呢?粥好了快来吃!”言麟的声音引来我们一阵哄笑。
‘惠通街’街尾处,写有‘麒麟饺子’的旗帜还在微风中飘着,而我们已经忙的不可开交了。来吃饺子的人从街尾排到了街中,我看快要到街尾了,怪事!昨天还没什么客人的。
“两位客人,想吃什么馅的饺子。”我现在是服务员兼领班。莫伶和言麟忙着包饺子都来不及顾上客人了,言麒负责煮,要是让言麟来煮那就完蛋了!
那王爷大人呢?正在我身后,我干什么他就干什么,像块膏药怎么也甩不掉。
“小美人,给我们各来碗全肉馅的。”看他色咪咪的看着我,就知道不是为了吃饺子才来的。
“好的,请稍等。”我正准备去帮他们端出来,结果一只咸猪手拉住了我,“别走啊!小美人,你让他去,不就好了!陪我们说说话。”咸猪手指了指炎曦。
“这位客人,我很忙的,你没看到还有那么多人等着吗?”我甩开他的手。
“让他们等着吧!我也等了很久,才和你…呃!我是说才能吃到你亲自端上来的饺子。”
“既然你要吃我端的,我这就去。”这次他没拉我。
“你刚才干嘛阻止我揍他。”确实,炎曦早想上前揍他了,是我拉了拉他的袖子不让他去的。
“何必动手那么粗鲁,看我的!”我端上满满一碗滚烫的饺子走了过去,然后一不小心扭了下脚,将整碗饺子倒在了那只咸猪手,哼!想占我便宜,没那么容易。
‘啊!烫死我了!你怎么端的!’他叫喊着,引起众人围观。
“呜……好疼啊!我的脚好疼啊!呜……”我抱着脚坐在地上哭得是梨花带雨。
“可怜呢!忙了一整天也没休息,扭到脚了吧!”有人为我说话。
“一定是伤到脚了,快去叫大夫!”还真有人跑去叫大夫了。
那个咸猪手早被我们遗忘到了角落里,正当他要走人,炎曦上前向他要钱。“什么?烫伤了我,我没向你们要赔偿,还要我付钱!那饺子又不是我吃的,是她自己打翻的。”
“要不为你端饺子,她能烫伤吗?”炎曦拉着他的衣襟发泄着刚才的怒气。
“是呀!你只是烫掉点皮,人家可是扭伤了脚。”又有人为我出头。
“扭伤脚可是大事,几天下不了地,你叫她怎么干活。”有人呼应上来。
众人听了都点头赞成,那咸猪手无奈之下扔下钱溜了。
“诸位!我家妹妹受了伤,今天就卖到这里,明天请赶早。”言麒倒是聪明,知道见好就收。
“你们就早点回去吧!给你家妹妹请个好大夫,城东那家‘医善’堂不错的,你去那里吧!”有位长者建议。
“谢谢,老前辈。”炎曦向他拱手,然后抱起还在地上的我。这时我们可不能窝里反,所以我就乖乖的任他包了。
“快去吧!你们也都散了吧!想吃的话明天再来。”那老伯催完我们又劝散后面排队和凑热闹的人。
我突然想起他就是那天我见到的唯一的客人,看来他是真正的食客,而不是来凑热闹的人,心中万分感激他。
回到莫伶他们租的小院,“可以放我下来了,我又没真的受伤。”我跳下他的怀抱。他还傻傻的看着我,“有什么好看的,脸上有灰吗?”我摸了摸脸。
“没有,它很干净,还是戴上面具吧!不然我就挖了所有人的眼睛。”他说的如此的一本正经。
“怪怪!你想吓死我,你要那么多的眼睛干什么?看就看吧!我为什么要戴面具呀!以后再也不戴了!”我开始痛恨起面具来,为什么要遮挡自己的喜怒哀乐,我不要再戴它了,它只是我的过去。
我要重新开始过生活,不再需要它的保护了!我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红颜又如何,我照样活的自在。
“还看着我干什么?回你的柴房去。”说完我就回屋了,不想和他多说,我怕我的心会动摇,事实上已经开始动摇了!他看着我的时候,我的脸一定很红吧!我摸了摸脸,还真的很烫。
第二天,大家以我‘扭伤了脚’为理由让我待在家里,言曦负责照顾我着个伤员。唉~真是自己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啊!在家多无聊,想要去饺子铺帮忙,又担心客人见我活蹦乱跳的,我该如何圆谎呢!
趁着言曦在一边劈柴没来缠我,我决定做一项大工程去也……
不是我太坏了,实在是我太无聊了!看着蚂蚁往树洞里搬东西,我心就痒痒。于是我为它们铺路搭桥,想尽一切办法不让它们顺利到家,一会给它们来场及时雨,一会搭设勇敢者道路,偶尔好心也会给它们挖个直接通往家里的隧道,不过,我会在洞口设立警示牌:‘此路不通,请往回走’
“呵呵!呵呵……”我就蹲在树边痴笑了半个多时辰。
“在看什么?”讨厌的声音响起。
“没看什么。”说完我就站起身,拍拍衣服准备回房。
“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他拦住我问道。
“我不知道!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扔下狠话转身回房。
“灵儿!”他拉住我,正想说什么的时候,院门被人敲响了!
“还不去开门!拉着我做什么!”我抽回自己的手,心想:‘谁呀!我们住在这又没什么熟人,莫伶他们一定忙着呢!怎么可能回来。除非是找炎曦的,最好是这样,那么他就可以回他的王府去了,让我冷静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