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媚姬,确实可疑,听说她炼的是邪术?”碧落停止打趣段慕云,正色道。
“我查过她。”段慕云淡淡道。
碧落眉头一拧,这段慕云消息灵通,又深谋远虑,果真早就做过调查!
“她来自西彻以北,是父皇外出拓荒时半路遇到的,据说是个孤女,家中也没有其他亲人,一直生活在乡下,遇到父皇时还是清白之身。”
“以这样倾国倾城的容貌,九洲之上竟然没人听说过,国君没有对她的身份起疑吗?”碧落觉得奇怪。
“父皇被她美色所迷,哪里还顾得上这些?这些身世背景,还是母后背地里查的,但也没有查出什么不妥,这驻颜邪术,也是母后怀疑罢了,并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过,数年以来,她的容貌确实没有变老,反而越来越美。”
碧落喃喃道:“这样貌美绝世的女人,越干净的背景,怕是越不可信。”
段慕云不语,只是点点头。
过了半晌,冲着满天繁星缓缓叹了一口气:“这粉饰太平日子,怕是已经到头了。”
碧落看着夜幕下长身玉立的他,月光将他的背影拉长,却更显得落寞悲凉。心情也不免沉重起来,皇宫之中,若诸位皇子之间最终注定要有一场血战,他,又该如何呢?
“八皇子殿下,你希望谁是未来的九洲之主?”碧落忍不住问出了口。
段慕云却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天现异象,洪水将至,灵陀的预言极有可能是真的,皇兄之间却忙着内讧。天下不保,争这个皇位,又有何用?”
碧落想不到,他的心态如此超脱,相比其他皇子更有胸怀和远见,却不知,这样的他,却为何要生生隐藏自己,装傻卖乖,故意不得段啸天的喜欢?
段慕云却很快从悲凉的情绪中回过神来,道:“苏姑娘,你的筑气境9阶可稳固了?”说着,拾起了木棍,又准备与她对招。
碧落也不喜欢他忧郁的样子,还是那云淡风轻的段慕云更叫她习惯,于是也就故作开心的笑笑,抽出宝剑道:“今日,一定能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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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晚上,碧落回到房中,心中突觉燥热难耐,一摸额头竟然滚烫。碧落昏昏沉沉,就到床上和衣躺下。
恍恍惚惚之间,碧落好像做了一个梦。
梦中天地昏暗,乌云密布,一副雷雨降至的样子。突然一道闪电,将云层劈开。那云层之中,却仿佛有金色的影子在晃动。碧落就站在云层之下,看着那金色的影子变成了一条长长的尾翼,金色的翎毛清晰可见。
孔雀?这是段慕云的孔雀吗?
那金色的影子终于在云层之中现了原形。一只红色羽毛的鸟儿,周身泛着金光,尾翼长长的,竟看不到尾端。
凤凰?
碧落心中一惊,这凤凰祥瑞,只在书中看过,没想到竟能亲眼看见。
凤凰鸟首呈金色,头上一根红色的卷曲翎毛,异光闪耀,鸟的那双眼睛,朦朦胧胧,蒙上了一层水汽,竟蕴含着人类复杂的情感,透着无尽忧伤。
碧落一时愣住了,这鸟仿佛经历了什么磨难,又仿佛是预见了什么人间劫难,眼中流露出悲天悯人的情怀。
正呆呆看着,却突然天空中电闪雷鸣,狂风大作,碧落吓得捂住了头,却看那凤凰祥瑞却淡然超脱,丝毫不躲不惧。突然,一道红色闪电劈下,不偏不倚正击中那凤凰。
“啊!”碧落吓的一惊,凤凰鸟身体被那闪电凿出一个大洞,生生被击落,从云端坠落下来,碧落慌忙跃起追过去,那凤凰鸟却已经坠入深渊,碧落想追却怎么也追不上,想抓也抓不住,只见鸟身上血流不止,羽毛都被烤焦,已经奄奄一息,一双眼睛有气无力的看着碧落,眼中竟有一种获得解脱之后的坦然。
凤凰祥鸟身体渐渐化作虚无,在茫茫雾气中消散不见。突然,碧落觉得凤凰体内残存的丹元一闪,发出耀眼光芒,碧落慌忙闭眼。
过了半晌,觉得周身暖烘烘的,再睁眼发现自己竟被一团七彩光芒所包围,那光芒照耀着她,让她通体舒畅。
过了一阵,那七彩光芒开始收缩,越变越小,直至缩成一枚棋子大小,碧落被这奇光所吸引,想要伸手去抓,那光团竟像是有灵性一般,嗖的一声飞入了她体内。
碧落一惊,低头看看自己,发现周身无恙,那大腿处的擦伤痕迹却发出了金色的光芒,碧落掀开裙子,自己白皙的大腿上那处发红的擦伤竟慢慢长成了一只鸟的形状,小小的羽翼、尖尖的喙,这伤痕起初闪耀着红色光芒,又渐渐暗淡下来,碧落忍不住用手一摸,那伤痕处还有流光一闪,最终也归于暗淡。
红色印记?这就是预言中的红色印记?碧落吓的不清,使劲擦拭,想将这红色的鸟型图案拭去,却怎么也擦不掉,皮肤都被她擦破了,大腿外侧一片殷红。
“我不想成为预言中的人!不想!”碧落吓的大喊,或许是痛,或许是着急,连眼泪都止不住的流下。
正着急火攻心,暴躁不安的时候,却感受到背上两股暖暖的气息进了体内,这气息绵长,缓缓进入她的,让她周身温暖,感受到无穷的力量,过了不知多久,碧落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
碧落气息平缓后,意识突然清醒,缓缓睁开眼睛。雕花的木床,金色的床幔映入眼帘,都是自己熟悉的,原来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
她缓缓舒了口气,摸了一下额头,发现自己满头大汗,却惊觉有些不对劲,猛地回头,看见段慕云正端坐在自己身后,双掌放在她的背上。
他表情凝重、眉头微蹙,脸色有些发白,竟是在向自己体内注入灵力!
碧落慌忙侧身,觉察到她的动静,段慕云收回了手掌,淡淡道:“你醒了?”
“八皇子殿下?”碧落虽然不知道事情缘由,但也知道他是在帮自己。
将自己的体内的雄浑灵力强行输给别人,那可是极伤身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