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的关系算是亲密么?在某个瞬间,汪玖以为曲河会吻下来。
事实上,汪玖一边和曲河说这话,一边脑补着和曲河接吻的画面:曲河歪起头,浓情蜜意的凝视她,探测她的反应,接着她当即切断两人之间的视线交流,曲河责备的问她为什么不接受,她说出那段早就准备好的独白:“我可以是你的,但我不会做你的妻子,我难担重任。”
汪玖愤怒的砸自己的脑门,很烦自己扭曲、拧巴、自卑、毫无意义、几尽丧失的思维。
“你还在那儿傻愣着干嘛?”曲河说,他已经走到了门口:“既然要训练,就从今天开始,跟我一起去找何爷。”
汪玖回过神,发现曲河已经走到了门口,汪玖说:“家里这么多客人,留给师傅一个人照顾?”
“师傅在家照顾洛爷和章爷,其他的客人都和我们一起去。”
汪玖说:“赫连佑方把客人们找来的,客人和咱们出去,赫连佑方会愿意吗?”
“这是吃早饭的时候赫连佑方自己说的,他大哥来这里集合之前,我们需要磨合协作能力,少不了训练。对了,你那条伤腿,别自作聪明遮着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遮着大家还看不出来。”
汪玖顿时满脸通红,窘迫又没底气的吼道:“哪里自作聪明……谁让你昨天晚上不说!”
曲河哈哈大笑说:“看你慢吞吞的样子好玩儿啊。”
汪玖翻白眼狂晕,说:“院子见。”她要回去换裤子。
结果开门发现仇鹄和钟炎已经站在院子中间,好像踱步的样子,汪玖问曲河:“他们俩早就在外面听了?”
“可能吧,你敢把我扔进来,你还怕给人看啊。”
汪玖:“……”
曲河飞快的说:“你慢慢换衣服,赫连佑方还没找着他妹妹呢,大家走不了。”
汪玖走到门口,无奈的白了曲河一眼,曲河笑的更欢快。
回来时,汪玖换上一身黑如子夜的短袍,束腰勾勒出玲珑的身段,黑色锦缎的裤子显不出腿的曲线,却意外的好看,帅气中带着休闲。
院子里三位男士都被她吸引了目光,随后仇鹄的目光在曲河和汪玖的身上游移。
曲河没理仇鹄,继续和钟炎说着军校的情况,曲河希望钟炎出山后能去帮他。只是钟炎兴致缺缺,最后吐出四个字:“私事缠身。”
可只要钟炎没有直接表示自己没有意向去打败外星人,曲河就不会死心。
仇鹄则在曲河不理他的情况下,仍然在和曲河说个不停,这次仇鹄神秘的说:“你有没有发现那个姑娘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一听是关于汪玖的话题,曲河就比较健谈了,他猜:“腿好了,更自信了?”
仇鹄还以为曲河想的有多高神呢,没想到一说到汪玖他就这么上赶着,他引导着说:“女为悦己者容。”
曲河白了仇鹄一眼,心想他根本不了解汪玖,便不再理他。
转而站到汪玖旁边,小声问:“赫连幽雀给你的包子呢?”
汪玖从袖口里掏出小小的纸袋,里边有包子的碎屑。
“我待会儿拿给马曦。”
“我打算问何爷来着,他抄书多又见多识广,总觉着马曦不靠谱。”
“要打赌谁看人比较准吗?”曲河极度自信的笑道。
“好啊,我要你压箱子底儿的那柄合金短矛。”汪玖说。
短矛是曲河的得意作品之一,外表美观,通体银色,材质优良,各种贵重金属按照比例混合而成,作工精细,曲河为它恶补了不少手艺。成品质量自然上乘,矛尖细薄却极其坚硬,杀伤力很强,平时可以塞进袖口。
汪玖喜欢好久,曲河也同样喜欢,汪玖不夺人所好。而现在是在下注,输赢各评眼光,也就没什么公平不公平了,简单粗暴最佳也,汪玖就主动出击了。
“好,我要一幅用行书写就的千字文。”曲河说。
“这么便宜,你可认真想好了啊。”汪玖说。
“装裱好的,也不是什么小工程了。”曲河说。
“简单简单,和合金短矛比起来不算啥。”
一时间曲河有些感动,说:“那东西放在我房间里落灰,只有你现在还要它。”
“谁让你早不舍得给我。”
“早给你……”曲河重复了这三个字,深感自己躺枪:“是你说自己不喜欢的啊。”
“我怕我说喜欢你就直接给我了啊。”
闻言,曲河沉默了。
如果是外人听见汪玖的话,一定会觉着她玛丽苏,你当时太阳啊,别人的宝贝,你喜欢人家就给你?
可曲河把这句话和汪玖当时的反应联系起来,事情说通了。
短矛本就是打算送给汪玖做生日礼物的,没想到作出来效果那么好,曲河越看越喜欢,没舍得送。如果汪玖表现出一点喜欢,他肯定就直接给她了,诚然,短矛自身的意义也会随之消失了。
对曲河而言,那柄短矛象征着成就感,曲河喜欢机械多亏它的激励,直到日后他在机械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他才渐渐遗忘了那柄短矛。
他不说,汪玖也能知道,这种心思对曲河来说很珍贵。相反,汪玖把自己隐藏的极深,这种感觉很不好,曲河总是希望能为汪玖多做些事,可汪玖偷偷把那些情谊还回来一些。
曲河的目光渐渐柔起来,道:“阿玖啊,你脑子里成天都在想什么呢?”
这不是问句,而是曲河真的想知道。
汪玖被看的一阵恶寒。
好在这个时候赫连佑方回来了,他的样子把众人都吓了一跳,脸色苍白,嘴唇都没有血色,耷拉着头,魂不守舍。
“对不起,让大家久等了。”赫连佑方带着浓浓的鼻音说道,显然哭过,但还在强装若无其事:“我们出发吧。”
“你不是去找赫连幽雀了吗?她人呢?”曲河问道。
“我四处都找不到她,那么大的人了,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儿吧。”赫连佑方说。“大哥……”
“兄弟。”钟炎打断赫连佑方的话:“先别说你妹妹了,看你的脸色当真有事,你介不介意让我做个试验?”
赫连佑方讪笑道:“钟伯,你可别吓唬我。”
“不是吓唬你,就是做个试验,不疼的。”
赫连佑方无奈的点点头:“试验怎么做?”
“你站着不动就好。”钟炎道。随手甩出一道黄符,黄符有嗅觉一般,飘在天空不坠落,周围的氛围猛然变得诡异,接着,钟炎开始念咒,说了一连串大家听不懂的语言,黄符开始围着赫连佑方漂浮,钟炎念咒的速度越来越快,赫连佑方越来越痛苦。
渐渐的,赫连佑方平静下来,钟炎也停止了念咒,黄符却在眨眼之间化为灰烬。
“钟子!”仇鹄惊道,急忙跑过去扶住钟炎,诧异的看着赫连佑方。
钟炎淡然的睁开眼睛,刹那间仿佛又白色的光飘过,但他的状态很糟糕,像被反噬一般,眉头越皱越深,额上挂着汗水,手在身侧握成拳,而肉眼可见他的手在抖。
赫连佑方听见仇鹄的惊呼,也睁开眼睛,他看上去比仇鹄还迷茫。
下一秒钟炎拔出身后第一把剑:“你究竟到过什么地方,为什么会沾上恶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