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懒猫所提出的种种疑惑与不解,也正是路名远心里在积极思考的问题,他总有一种直感,那就是:这个汇丰茶楼的马老板,设了一个局,一个骗局。
这个骗局的背后是什么?也只有把马上来本人“请”出来,让他自己开口说。但是,这需要一张“王牌”,只有这张王牌被打出来,马上来才会不请自来。那么拥有这张王牌的人不是别人,就是那个打人者--阿美的哥哥。
这天,直至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月月才打来电话,说是医院急诊室的人说,那天接下李重生时,只有两个护士在班。一个护士上夜班没来,另外一个护士休假。
“你没有问这两个护士的联系电话吗?”路名远在电话里向月月问道。
“问了,都接不通,只有等等再联系了。”
路名远听了向月月道声辛苦了,收了线,即而下班走出杂志社的大门。他一边朝名佳花园的方向走去,一边心里在想着,回家去探望一下李重生,也许他愿意向他讲出打他之人的样貌。因为之前听懒猫和月月说过,伤者不愿提乃打伤他的人,所以对此,路名远就一直没问。
这样想着,不多时,便已走到了名佳花园的大门口,在路过一家水果店时,路名远进去买了两样水果捎带着去看望养伤中的病人。
当他来到4号楼三单元最高一层27层272户的门口时,给开门的还是上次那个男人。“来看李重生啊,他在屋呢。”由于之前见过,那人对路名远很客气的打招呼。
路名远也朝他微笑礼貌地点了下头,进门后直接向最里面的储藏室走去。因为李重生要安静的养伤,门不能终日的开着,所以那天把他接出院之后,路名远特地把自己不用的一台小电扇拿过来给他支上,这样一来,小小的储藏室就没有那么闷热了。
咚咚咚!
路名远轻轻地敲了三下门。“请进来!”里面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
“李重生,你好吗?几天不见,你怎么样?”路名远推开虚掩的门走进去,看李重生并没有躺在床上,而是坐在地上,斜靠在床脚,在看一本书。
“怎么坐在地上啊?”路名远把手里的水果放在桌上对他道,见放在床边的电风扇也停着未开。
“哦,地上凉快,隔壁的那位大哥替我把地都拖干净了,没事的。”李重生放下手里的书回答:“谢谢你来看我,又让你破费了。”
“到今天为止已经二十天了吧,你好象恢复的很不错。”路名远一边说着,一边从身上取下挂在钥匙串上的小刀,拧开把后,随手从袋里拿了一只苹果出来开始削皮。
“路作家,你们吃苹果都是要把皮削掉的吗?”看着路名远削苹果皮,李重生随意地问道。
“哦,一般懒得洗的时候自然是要削皮了,上面残留着农药,你觉得可惜是吧。”路名远对他望了一眼解释道。
李重生点了下头:“嗯,你看,你手里的这只苹果多好啊,果皮是很有营养的,维生素含量很高呢。”
听李重生这么一说,路名远便停下手,想了一下,对他笑道:“你说的对,不能浪费。”说罢,他就手拿起放在墙角的一个干净的面盆,拿起桌上削了一半的苹果连同那袋水果一起转身走出门去。
当他端着一盆干净的水果重新回到屋里时,李重生已经把放在床边的那台电风扇给打开了。顿时,让进屋的人感到一阵阴阴的凉爽之意。
“没关系的,我这台电风扇啊是自己组装的,电机经过改良,不费电,放心使吧。”路名远理解李重生是怕浪费电。即而,他把洗好的那只削了半边皮的苹果递给李重生:“全洗干净了,你想吃的时候直接拿过来吃就可以了。”象个大哥哥一样。
“谢谢你这么照顾我。”李重生接过苹果,开心地咬了一口,这是他被打伤以来,第一次有愉快地笑容。
路名远坐在桌前的椅子上,看着李重生高兴的模样,于是问道:“重生啊,你今年多大了?”他不敢一下贸然地提问打人者,怕扫了对方的兴,反而不回答自己的问题了。
“快二十一岁了。”
“哦,比我小两岁。”路名远点点头:“听你唱歌,好象很有功底呀,你是艺校毕业的吗?”
“没有,我是跟一个声乐老师学习的,她说我在音乐上很有天赋,所以肯教我。”李重生一谈到音乐方面,似乎全然变了一个人似的,脸上尽放出熠熠的光彩来。
“是啊,我那天在茶座里听你献唱,也觉得你在这方面很有天赋,嗓音条件特别好。”路名远这一点到是没拍马屁,李重生的音色的确非常优美。
“谢谢路作家的夸奖,还不行,还要继续努力。”李重生谦虚地说着话儿的同时,已经把一只苹果快啃完了,看得出,他此刻的心情特别的好,以至于让路名远都不忍心要去破坏他的好情绪。
要不要问呢?他纠结着。“对了,路作家,你今天来看我,是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吧。”路名远犹豫的神情不知道是不是被李重生看出来了,所以他忽然这样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想问一个问题,不知道你能不能告诉我?那个打你的人,他长什么样?”既然被问,路名远也就豁出去了,顾不得人家高兴不高兴了,反正自己的出发点是好的。
但出乎他的意料,对方并没有生气,更没有拒绝回答的样子,而是认真的想了一下,然后回答道:“是个男人,他的个子好象挺高的,面容不大记得了,因为当时那人是突然出现给我来了那么一拳,然后我就滚下台阶晕了,什么也不知道了,再后来,醒来的时候就躺在医院了。”这个与童真的陈述是一致的。
“哦,”路名远点头:“那么,如果你再见到那个人,还能认出他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