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清晨的暖阳冉冉悬起,透过窗外的梧桐树叶,将摇曳的光晕渲染在以赫潮红未却的脸上。他缓缓醒来,顿时觉得脑门像是被人揪着猛力地往墙上扣了几下那般疼痛——
以赫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陌生的房间。他打量一下周围的布置,这儿看上去应该是一家豪华的酒店客房。“我昨晚怎么了?怎么会在这儿?”他用力地拍了拍像打了死结一样的大脑,努力想要忆起昨晚发生的事,却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突然,一个东西从他的脑门上掉了下来——
这是什么鬼?
嗯?一块血淋淋的姨妈巾?!
还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以赫摸了摸额间,不小心碰到一个破开的口子,顿时痛得龇牙咧嘴——
“你醒啦?”
就在以赫神情恍惚的时候,一道撩人心弦的声音悠悠的响起,令他大吃一惊,跟条件发射似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你——你是谁?”
被窝里,一个小脑袋探了出来,一头酒红色的秀发散乱在枕上,精致的容颜挂着风情万种的笑容:“讨厌——这么快就把人家给忘了,昨晚你在人家的身上翻云覆雨的时候可是叫了好多次人家的名字呢!”
以赫一阵傻眼,说:“有、有吗?我怎么什么都记不起来?”
“当然有啊!”美女努了努嘴,一副很委屈的样子说:“昨晚——昨晚那个了之后,你还说一定会对我负责任的,你是不是想翻脸不认账了?”
以赫冷汗潸潸地摆了摆手说:“不不不,我不是那样的人——”
他真是感到欲哭无泪了,喝了点酒就摊上了这种破事儿,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虽说他也已经二十好几了,但是却鲜有与女生交往的经验,在国外念大学的时候因为不近女色还被好事者授封了一个“Aceberg”的绰号。说到底,他终究还是一个典型的老处男,突然面对这样的情况,不怪他如此惊慌失措。
以赫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从皮夹里抽出一沓钱,放在桌子上,措辞了半天,才很不好意地说:“那个——玷污了姑娘的身子,我深感抱歉,这是一点心意,还望姑娘能原谅我的过失。”
美女看着那沓数目不小的钞票,嘿嘿笑道:“看样子是个有钱的大少爷呢。不过——”她撩了撩被褥下的大长腿,媚眼如丝地说:“欧巴,你看看我这姿色能这么容易被打发吗?咱俩谁跟谁啊?你不觉得我们之间谈钱忒俗忒掉价吗?”
以赫顿时看呆了——
嗯,若论姿色,她简直就是个人间极品——
啊呸!喂喂,姑娘,咱俩没那么熟好嘛?我连你贵姓都还不知道呢!
以赫算是明白了,感情这姑娘把他当成凯子了。他挤出一抹比哭了还难看的笑容,很不情愿地说:“那你说说你的条件吧。”
美女泛红的脸上飞出笑意,像柔和的阳光在风中荡漾,“我要你娶我。”
“不行!”以赫想都没想就一口回绝了。他是一个有志向的传统青年,绝不会自甘duo落到娶一个风俗小姐为妻,哪怕——“咕噜”!他用力地咽了咽口水——哪怕她是一个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
“真的?”
“真的!”
“可是我认为你一定不会拒绝的说——”美女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像一只勾人的小狐狸。她拿出手机,打开几张照片,亲密地挨到以赫的怀里,说道:“亲爱的,你看看这几张照片我拍得好不好?”
“——”
以赫只看了一眼,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手机里的照片上,他和眼前这个美女衣不蔽体,几乎赤果果地相拥在一起,尺度之火热几欲亮瞎了他的眼睛——这要是传了出去,分分钟能成为第二个“Yan照门”啊!
美女伸手在他的胸前划着圈圈,说:“苏以赫,男,二十五岁,未婚。家庭地址位于长恒国际广场12栋1816号。电话:158xxxx6681。拥有一个剑桥大学心理学博士学位,于南都高等学院任职心理学教授——你看,人家对你可是相当上心的噢。”
“这些照片根本构不成我****的证据,如果你想以此来要挟我,恐怕你的计划要落空了。”以赫很快便冷静下来,分析出对自己有利的形势。
“如果我把它们公诸于世,你猜结果会怎么样呢?”她笑吟吟的秋瞳里闪烁着让人透不过气的光芒。
以赫瞪她:“你疯了啊?曝光这种——这种不雅的图片对你有什么好处?”
“曝光就曝光呗。”美女香肩微耸,浅浅地笑道:“我无所谓呀,反正我只是一个混迹于风月场所的女子,名声再坏点又有什么关系。不过你就不一样了,堂堂南都高等学院的教授竟然在酒店找外援姑娘,这要是传了出去——啧啧啧,这新闻那得多劲爆啊!”
以赫顿时懵了,阵阵清凉的晨风也掠不去他源源不断的冷汗——这女人,明显是有备而来。她的大费周章地目的是什么?真心爱他?还是想要毁掉他?
他绝望地从床上爬起来,目光无神地看着那块血淋淋的姨妈巾,说:“这是——”
“我的。”美女笑着说。
“难不成是我的?”以赫此时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只想知道他们昨晚究竟有多疯狂,竟然连姨妈巾都甩到他的脑袋上了。
“是我借给你的。”
“——呵呵,您真体贴。”
“别不信啊!昨晚你晕倒在公共厕所的洗手盆里,脑袋都给磕破了,那血流的哗哗的,要不是机智如我大义凛然地掏出姨妈巾给你敷上,你丫早就失血过多死翘翘了!嘿,还别说,这东西止血效果那可是杠杠滴!”
“——倘若知道你这么‘机智’的把姨妈巾贴我脑门上,我宁愿死了算了。”以赫抬起头,幽怨地望着蔚蓝的天空,忽然发现整个世界都是那么的面目可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