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都市都市风月场
249200000022

第22章

陶悦先是有些惊讶,说好端端的转什么业呀,但当听陶情说起部队的生活有多枯燥乏味,徐进所在部队那里的环境有多艰苦,那里的日子有多难捱,那里的待遇是多微薄时,陶悦被说动了,其实自己当初对钟亦成也是这样理解的,她恋过军人,她知道军人背后的辛酸。如果那时钟亦成不留在部队当志愿兵,如果他不在部队呆那么多年,如果他那时在她身边,说不定他俩早已……她不敢再往下想,到现在想去那一切错过似乎都是钟亦成当军人造成的,但她没有埋怨军人,因为当军人的钟亦成更让她心仪,只是老天并没有再给她珍惜这份感情的机会了。人对许多东西往往是在失去后才懂得珍惜的,而许多东西一旦失去就再也无法找回了。

陶悦开始理解陶情的心情,表示要帮助徐进找工作,但具体在那个部门也难定,能不能保证安排心里也没底,要陶情回去问问徐进自己的意思,再做好部队那边的工作,免得两头挂空,然后她去跟严市长说说。陶情见姐姐支持自己愿意帮忙,就站起身向着陶悦扮了个鬼脸,说了声“姐姐真好”就拉着陶悦的手,开心地走出了大门。

说到底陶悦是高兴的,为了陶情找到一个象样的男朋友,虽然她到现在还不知道徐进长什么样儿,但她相信他一定是个不错的角儿。她很清楚,妹妹向来被外人称为带刺的玫瑰,能被她看得上眼的全市地毯式去找也没几个。既能被她一眼看中,充分证明了那一定是个不普通的人物。在这方面,她俩有惊人的相似,也就是都喜欢军人和那身绿军装。但在现实生活中,她俩又是截然不同的。在社会上混了多年,干过不少杂活的陶悦,比陶情更喜欢权力。但陶悦心里也有些矛盾和痛苦,自己现在有权力、有地位了,却没有幸福可言。

陶情一回家就迫不及待地告诉徐进说那事搞掂了,并把姐姐有意帮他找工作的事跟徐进说了,说只等他把部队那边的手续办好。徐进万万没想到这么轻松这么快陶情那边就有了回音,在他想来,这事没有十天半月是难有起色的呀,现在他更相信关系的重要了。陶情问徐进转业后喜欢到什么样的单位工作,要他自己先拿个主意。徐进想着反正她们有办法就顺着把要求提了上去,说最好是在机关事业单位。这和陶情想的其实一样,她也希望他在机关事业单位工作,那样稳定、安全,没有风险。当然最好是公务员了,工资奖金虽少点,但那把椅子坐得硬,不是铁饭碗,也是个塑料饭碗,摔不破、抢不走。

陶悦一听陶情说出徐进的想法,心想这小子倒是会提要求,机关事业单位现在可是大家都挤破脑袋想进去的地方呀,他说得倒轻巧,看来这人很会借机行事嘛。她现在担心的倒不是徐进工作的事,而是怀疑徐进是不是在利用她,想搭着她的这层关系去达到他那不可告人的秘密,如果是这样,陶情不就被害惨了,她就只有这一个妹妹,心想绝不能让她受委屈。为此,她想见一见徐进。

陶情把姐姐的意思传达给了徐进,说是姐姐想见见他,顺便也把工作的事交流一下。徐进匆匆向部队领导请了个假,就赶了过来。陶悦和陶情在仙子楼等,徐进打了辆的士一下车就冲进了大门,直往二楼赶。陶悦抬头一看,觉得眼前这人好熟,想了想,才知道原来就是上次差点被她的车撞着的那个军人,因是军人,她那时印象特别深刻。徐进也一惊,说:“怎么是你”,脸上掠过一阵不安。两人对视着愣了一会儿,把陶情甩在了云里雾里,她瞪大了眼睛,表示疑惑不解,不禁问:“你们认识?”。陶悦这才回过神来,说:“那倒不是,就是上次他横过我的车,差点撞着,我还有些印象”。既然还有些印象,陶情也不便介绍什么,只坐在一旁等着姐姐发话。陶悦没想到陶情讲了半天吹得天花乱坠的男朋友,就是眼前这位其貌不扬的男人,如果不是穿着军装,谅陶情也不会看上他,心想象这样的男人如果到市中街去找,数量不会比垃圾少,好在那身绿军装足以证明他与那帮“垃圾”有所不同,有着独到之处。徐进怕得罪陶悦,对自己产生看法,默默地坐在一旁不敢吱声,觉得陶悦看自己时不些不屑,心想一定是上次撞车得罪了她,她把他看成了一个莽撞的人,产生了偏见。其实不然,陶悦想归想,保持沉默实是对徐进的一次考验,一般油滑的人都很爱说话,她看到徐进坐在一旁默不作声,虽没产生什么好感,但也没产生偏见,总体感觉马马虎虎。

陶情有些急,见两人都不说话,打了个圆场,要徐进请客,三人一起到玫瑰公园露天餐馆吃饭去。徐进一听倏地起身,连忙附和,邀请陶悦一起出去吃饭。但陶悦推脱有事,说反正以后一起吃饭的机会多的是,就拿起电话给司机小李打了个电话。陶情不便细问,就只好作罢,顾自步出了大厅。其实陶悦是去找严市长,他已等候在那里。

陶悦最后说的一句话,让陶情吃了定心丸,徐进也心情放松了下来,以后机会多的是,也就是说陶悦承认了他,光这一点对他来说就足够了,至于以后,看着办嘛。徐进相信凭着自己那张三寸不烂之舌和在部队时学的拍马溜须的办法,总会改变陶悦对他的看法的。他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和陶情一起走出了大门。

陶悦把徐进工作的事儿向严市长说了,严市长拍拍胸脯说:“这事没问题,先把他安排在公安部门,怎么样?”,陶悦一听是公安部门,心里一阵惊喜。公安部门虽说日不得安夜不得宁,待遇在各部门中也排在倒数之列,但有权威啊,瞧那些穿警服的,都威风凛凛,走在大街上,旁人都要让他三分,吃饭住宿哪用得着自己出钱,那些老板就怕拍马奉承不及。说到底,作为普通老百姓,谁不想有根竿儿可以依着,有座山可以靠啊。这些年,全市经济飞速发展,社会治安也跟着乱了起来,街上都流传着一句话“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眼尖的百姓都看出来了,真正怕的倒不是那些胡作非为的黑老大,而是警匪勾结。一旦警匪勾结,那老百姓就只有在背后干瞪眼了,只得打掉牙往自己肚里吞。其实那些在人前可以坐镇山虎、耀武扬威的“人物”,在背地里都有那么点儿跟警察称兄道地的味儿。还有警察线内人戏说他们头儿的要旨是:出去横行打架可以,就是不要打输,那样太没面子。所以很多时候有些穿警服的败坏分子就是这样做的。当然这些都是闲人戏说,不足为证。陶悦见严市长如此爽快,就说:“那当然好了,就全凭你安排了”,这事就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