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还在半空中飞行,这凝雪自从寒潭中出现就一直由云姨拿着,我回首看到殿门口的云姨手中只有剑鞘还握在手中。恍然大悟,指着凝雪大叫:“凝雪,你现在才出来,我差一点受伤咧,下次可要快点出来哦。”
场上只见一边抽气之声,那长剑在地上画了一圈,然后嗖的一声飞回剑鞘。
我唉气,这个破剑,难不成当自己是金箍棒,给我画一个圈儿,外面的人就伤害不了我。真的很无语咧……不管一千人多的瞪目,把还在地上的木头抱了起来,走向大殿门口。
李师伯还在喃喃自语:“祖师爷的遗书上说凝雪会自己出鞘,看来是真的,但为何后来的历代宫主都没有出现这种情况?”
陈师伯则紧皱着眉,侧身对云姨说:“凝雪既然自己出鞘了,我也无话可说,自会认定她为本派宫主,可是她没有进行问名之礼,不可就这样自称姓雪。”
秦师伯则一脸的愤愤之情,一听陈亦之的话,连忙颔首说:“对,一切应该按宫规来做。”李梅也在一边默然不语。云姨回首瞄向我,我向她微微点头。
四门主派人拿出一个檀木大盘放在桌上,上面盖着青色锦布,布外露出雪色的丝,每个丝的后面是一个命名牌。我在桌前站定,看这一色的丝络真不知从何下手。什么问名之礼,我不关心,现在的名字是秋姨留给我的纪念,我不会再改名,如果问名之时让我姓别的,我就带着木头离开这里。拿定主意,随便从中抽出一个古香古色的木牌,牌背面上雕着正是十二瓣的梅花,把手一翻,把牌面向四位门主,定定而立。云姨首先跪下,另三位师伯也接着跪下来。只听云姨温厚的声音传来:“拜见本派第十代宫主。”殿外数千人齐声说合到:“拜见本派第十代宫主!!!”
我把木牌的正向转向自己,上面正是龙飞凤舞着刻着一个大大“雪”字,我慢慢唉了一口气,把木牌轻搁在桌上,走在殿上的白玉座上坐定。然后让跪着的各人起身。
台下分两边站着四位门主,各门下的主事一一上前倒茶行礼。到朱雀门人时,我见到雁儿赫然在立。雁儿正端着一杯茶走在前来,看到瞄向她,一时慌了手脚,水杯离手,眼看之水就在全扑在长袍之上。我心中微微一动,对着倾面而来的水暗暗运气,气凝于手指指尖,对着水滴遥遥迎去。来冰宫的路上,我一直在努力学着秋姨最后教我的冰凝心法,遇到不懂之处就问相随的云姨,但到底这心法和招式练到何种程度,我也不可得知。只见倾出的水滴仿佛遇到上一个平板都被止住,然后变成细小的冰凌飞于侧面的殿柱之上,这殿柱是有百年老木做制,普通刀枪都不易砍伐出痕迹,这细小的冰凌一下子全都钉在大殿柱之上,赫着而立。
一向稳重的李师伯也招起头惊呼:“冰凝神功!”
殿下四处无声,唯有雁儿在白玉座下跪服,全身发抖,脸色发白,而站在她侧首的秦师伯也面上暗然。冰宫制法极其严格,在新宫主续位之时,雁儿出此大错是对宫主不敬违有一死,虽然她的师父是四门主之一也无法可想。殿下早就弟子待命,云姨刚要开口,我紧紧整整衣袖说到:“雁儿师姐快起来吧。”雁儿一脸不可置信的微微抬头,我心中轻唉,就让她退下也不再说话。但是陈师伯上前一步行礼问到:“宫主可是吃了雪莲果?”我微微含首,殿下又是一边抽气之声,我暗想这雪莲果定当不凡,只好等续位之礼行完后得空再问云姨。
后面主事一一上来见礼,倒也无差错,见所有主事都行完礼,我正准备从白玉座上站起,云姨却出声阻止:“宫主稍等。”我不解的看向她。她的目光却瞄向大殿之外,不知何时,离我一丈之处站着一个黑衣男子,他大步向前,向我做上一揖,却不行跪拜之礼,朗声说:“魅见过宫主。”
等他抬起头来,我到一个二十四五岁的男子站在面前,只见他生有一对剑眉,一双不大不小的眼睛闪闪夺目,脸廓削瘦,身材挺拔,很是好看,只是面无表情,云姨已走上前来,让我从头上取下白玉梅花钗,请我刺破手指滴出鲜血在小杯之中,让魅服下。魅行完礼后也立刻走过来站在我的白玉座后面,不再说话。云姨早已告诉过我魅的事,说魅的首领世世代代都是冰宫宫主的家奴。
殿内殿外数千人齐声高呼:“冰宫第十代宫主雪无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