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翠雀门走进去,一行估有百人都沿着高高的城墙向前走去,前面的管理公公带着我们走了半个时辰,终于到了一个大院,另有宫里的几个老尚仪走了过来,这些老尚仪将我们这群采女每二十人为了一组,分了六个大组,每两个尚仪为教养尚仪各自带着队伍在大院内分散而居。
这院子外表虽然华丽,房内却很简陋,每两位采女居一间小屋,带来的贴身丫环是没有床可睡的,只有睡在小姐的床角地上,我看了看床,还好,虽然是单人床的样式却也还算宽阔,两个人挤挤,估计也不成什么问题。
马上安排着小翠放下行李,看这屋内还有不少灰尘,里面的家具也很沉旧,只知道这房内的另一角好象也有一位小姐带着丫环在安排着,还没等我细看,老尚仪已在门外高喊:“各位采女请出来。”
我只得硬着头皮丢下小翠,从小屋内走出去。我这队的两位老尚仪一位姓李,一位姓沈,她们让大家称呼为姑姑。按宫内的规矩,采女进宫后先学习礼仪和宫内嫔妃等级其他宫规,三天后才会进行第二次复选。教我们宫规的是李姑姑,看起来更为严历的那位沈姑姑则教习礼仪。
这沈姓姑姑把我们二十位采女五人一排分为四列,开始学走路和行礼,我站在第二排第三列正处队伍中心位置,借着她开口和示范的空当,我妙目一转,向四周看看,却发现我前排的一位女子娇柔无比,虽比不上凤音的夺人之色,却也让人望之不愿转目,这二十人之中其他几个采女虽有中上之姿,可与她一比却也黯然失色。
我左手边的一个女子,看起来比我年长几岁,大家都在互相打量之时,她却眼观鼻,鼻观心,如老僧坐定一般沉稳,我当下抛开那娇柔美女,定神看了看她,她发现我的目光,腼腆一笑,虽貌只中等,却也落落大方,我心中顿生好感。
一上午就在学习走路之中度过,好在没出什么大错,借着午饭的空档,我这才发现一直站在我左手边的稳重女子就是我那双人小屋的室友,心中更觉亲切。与她两人在小屋内攀谈起来,这才知道她是浙江太守之长女名为刘秀,今年已年满十八。采女的年龄是从十四到十九岁方可入选,她的年龄在这群采女之中偏年长,可能因此也生出不同与他人的稳重之气来。
与她交谈几句后,我已明白,这刘秀虽非京城名门之女却也从小习礼,在家中又为长女,下有弟妹,个性温和恭顺,待人和善,其父与京内大多官员交好,所以见识博广。她见我正好与她家中小妹年龄一般,资容也并不众,就没了太多介心,一一为我说明这二十人之中她所认识的官家小姐。
经她说明,我这才知道,我在队伍之中看到娇美女子正是相府宴客之时,弃我而去的沈侍郎之妹沈婉仪,此女是除了我姐姐凤音之外,近十年来京城中的第一美女,难怪会如此夺目,众采女都说沈小姐以后定会富贵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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