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阳直摇了摇头,并没有觉得这项工作很容易。“其实收购方氏,也没那么简单。”
“如今,联盟已经暂停收购方氏了。”
“暂停收购?为什么,这不是最佳时机吗?”
“尽管方正一死,消息传开之后,方氏必定大乱。但联盟若在此刻出手,必定会引起怀疑,受到舆论攻击以及要警方的调查。你应该知道,我不希望联盟跟任何的案件牵扯在一起。”
“联盟的宗旨虽然是并购,侵吞一切有实力,有上升空间…有未来的企业。但是,联盟绝对不允许有任何的恶劣传闻的存在。曜华联盟渴望的是绝对纯净,我不容联盟有一丝一毫的污点。”墨阳这时比任何时候都要认真,非常郑重的说道。
“反正联盟的事我不需要操心,你自己看着办吧。”
应旋无奈的摆了摆手,觉得头疼,这是他的弱势,应旋没有好的经商头脑。
“大哥,这些你都说了十几遍了,我早就会背了。”
岂料,应旋随意的一声称呼,简单的一声大哥,墨阳一双大眼睛瞪着应旋,似乎是在暗自提醒着什么,应旋也回过神,知道了自己的错误,连忙闭口不言。
应旋的心里尽管有愧,却有种种的疑虑,他想去问为什么,想知道理由。墨阳却不给任何的机会,态度很冷淡。“不要问我为什么,今后某一天你会明白的。”
“我这是为你好。”
房子里的气氛顷刻变得很不好,被简单的两个字给破坏了。
突然,门铃声清响灵脆,叮铃……叮铃……
墨阳视线投向到大门上,他站了起来,走了过去,收复心情后才开门,看到冰蓝轻声的问。“冰蓝,你这么急着找我,是有什么急事吗?”
冰蓝没有立马发问,尽管她特别想知道真相,她进入房子,想找一个安静之地,慢慢细问。
而房间里正坐着的应旋一看到冰蓝,眼神里不由自主的投射出一股精光,这不是爱慕的眼神,而是一种特别的好奇心,应旋的脑子里已经开始思考冰蓝和墨阳的关系了。
应旋站起身,礼貌地打招呼。“你好,是冰蓝吧,初次见面。”
冰蓝一个踉跄,腿后退几步,她没有想到房子里还会有其他人,想到房子处在一片宁静,树林阴翳,清幽之所,她以为这里没有其他人。
墨阳关好了门,在冰蓝后面走了进来,见到冰蓝呆滞的模样,抬手就介绍应旋的身份。“他叫应旋,是我最好的朋友。”
“冰蓝,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应旋看着二人,越发的觉得般配,一根筋的认为冰蓝可能是自己未来的大嫂,很是热情的说:“冰蓝,先坐下吧。”
冰蓝一动不动,似乎是在顾虑什么,墨阳看出了冰蓝的奇怪。
“冰蓝,你怎么呢?”
“难道是应旋长得太吓人了?把你给吓着呢?”
被说长的丑,应旋立马瞪着墨阳,他自信自己容貌俊美,颜值爆棚,和墨阳说的吓人是一点不相符。
冰蓝看了看应旋,心里有些迟疑,这件事太重要了,她很为难,不知道能不能当着应旋的面去问,不知道能不能言?
墨阳这时完全看出了冰蓝心中的顾忌,对应旋说道:“应旋,你还是先避一避吧。”
应旋想到自己可能成为了两个人的电灯泡,点了点头,便自觉的走出了房子,在房子周围转悠。
“冰蓝,你这么着急,到底找我什么事呢?”墨阳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冰蓝的目的。
冰蓝看了看周围,有些痛苦的问道:“墨阳,你……你真的是血魔花一案的唯一幸存者吗?”
冰蓝一语如怒海巨浪,冲击着岩石壁岸,也冲击着墨阳的心,勾起了他那隐藏的记忆。
那是一幅血色飘染,红色湖海,横尸漫野的画面,在墨阳的脑海涌现。一股锥心之痛,开始刺激着墨阳的大脑。
被这么问,墨阳强忍着痛苦,假装镇定。“这只是传闻而已。”
“我并不是所谓幸存者。”
“墨阳,我求你,求你告诉我真相。”
面对着冰蓝的哀求,墨阳的心也还是不动摇。“冰蓝,我真的不是。”
“这起案件,我的的确确有所耳闻,血魔嗜心一案,惨死了上千人,死去的人,心脏处被利刃一分为二,这个案件可以说是这世界上最恶劣,最血腥的案件。”
“但我,真的不是。”
“墨阳,我……求……你,请你告诉我,这对我而言真的很重要。”冰蓝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但她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已经熄灭了。
墨阳这时,已经不自觉的开始喝酒,抵制隐藏的那份苦楚,一杯红酒入肚后,墨阳很严肃的开口:“冰蓝,并非是我刻意隐瞒不告诉你,而是我真的不是。”
“你听到的传闻是假的,不是真的。不过这些年,我确实在追查血魔花…案。”
“只是很可惜,虽然我追寻了十三年,却也还是一无所获。”
“你……干嘛这么关心这个刑事案件呢?”墨阳心中已经有了某种猜测,他却不敢去信这是事实,他怕冰蓝的某个亲人是那几千个人中某个人。
“没什么,只是那个凶手太过残忍毒辣了,”
冰蓝也没有说实话,口不对心的隐瞒事实。“我一直都梦想当一个名探,我从小就对案件特别感兴趣,而这个案子,又是当世最恐惧,最黑暗的杀人事件,所以我才会特别感兴趣。”
墨阳也知道冰蓝的话并不真实,但他愿意去相信这个理由,也不戳破。
欢喜而来,失望而归。冰蓝没有得到答案,便离开了。
房子外,四处转悠的应旋,看着冰蓝离去时的落寞,特别好奇刚刚发生了什么。
冰蓝离去,墨阳未曾相送,他把红酒换成了烈酒,独自饮着,渴望一醉,忘却浮现出的记忆;渴望驱散脑海之中那一个个血色的画面;渴望消弥锥心一痛。
应旋进入房子,看着墨阳狂饮的样子,忧心忡忡,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墨阳,你们怎么回事啊?”
“刚刚你们到底说了什么?为什么现在你们都这么落寞?”
应旋把烈酒抢在手里,不再放任墨阳这么暴饮。“别喝了。”
“她居然会提及血魔花…案?”醉意上头,墨阳也不知是问自己还是问应旋。
血魔花……案。
这是一个禁忌,是墨阳心里不可触碰的禁忌。
“哥,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么多年你一直都瞒着我,隐瞒着血魔花案的真相,我知道你就在现场,你知道一切,你为什么不说出来?你看到了真凶对吧?你知道是谁杀的母亲对吧?你知道真凶是谁,你为什么不告诉警方?”
被应旋质问,心情不好的墨阳崩溃了。“够了,我提醒过你,不要叫我哥。”
我不说出来,不告诉警察,那是因为我想忘记。那个人不是那些废物警察可以抓到的。
至于母亲的死,跟血魔花案的凶手无关,你也不要再去深究了,你若还认我,就把这些忘掉。
我当初带你离开,一起更名换姓,都只是想让我们有一个新的开始,能够让我们好好的活着。你明白吗?
还有,你给我记清楚…,我叫薛墨阳,你叫应旋,你如今是27岁,不是才25,我们是好兄弟,但我们没有血缘关系,这一点你给我记清楚了。
墨阳的每一句话,都是那般的绝情,他声音冷厉,不容应旋有一丁点的异议。墨阳再次嘶吼:“听清楚了吗?”
“我知道了,墨…阳。”
应旋咬着牙,努力让自己不落泪的回应着。
“如果你替我找到那两样东西,你就会知道一切真相。”
这个自己的唯一的亲人,墨阳却不得不隐藏对应旋的亲情。他的心里很痛苦,挣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