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不停蹄越过条条街道,来到儿时曾生长的地方,伫立在门前.门上“寒家庄”的匾额歪歪斜斜的倒在石阶上。
“唉……”叹了口气,手抚上布满飞尘残破不堪的门廊,强忍住心中的激动。捂着剧烈起伏的胸膛,仙儿一直握着我的手。踏上曾经熟悉的路,物是人非!院中早已长满了杂草,脚步声惊扰了齐人高草中的鸟雀。“呼……”的一声,一群鸟雀被惊起,仙儿抽出宝剑,一手握着我的手,另一只手挥剑斩断身旁的草木。
多年无人修剪,这里的野草长得齐人高,而且又密集。每行一步,都受到重重阻碍。当年的种种回忆不禁涌上心头,在野草丛生的那里,我和冷大哥曾在一起练剑,那儿,母亲抱着我,手中拿着儿时的玩具,哄着我…………
走着走着,泪水湿润了双眼。
“爹,娘!孩儿回来了……”
不知不觉,一条长长的路上,被斩落的野草堆满,形成了一条绿色的地毯。
“好了,仙儿!放开吧!我们把这里清理出来”站在野草之中,分不清楚哪里是大厅,哪里是曾经练武的地方。
站在已经被野草覆盖的那夜战斗的地方,无数的人倒在这片土地上,鲜血浸透了这里的每一寸土地,妖艳茁壮的草,是不是鲜血使它们长得如此茂盛。
费了好大一会工夫,总算是清理出了一大块空地。众人曾在这里战斗,为了寒家,为了荣誉,流尽了最后一滴血。
不知道父母和家人的尸骨到哪里去了,会不会就埋在这野草之下?
父母临死的不舍,众人的悲愤.那些如尖利的玻璃碎片般的记忆,重重的划过我的心脏血脉。一阵阵的锥心的刺痛
,那是属于谁的。黑暗如**鬼魅的记忆,充满恐惧的冰冷画面。望着我冲满仇恨的眼。
仙儿紧握我的手,牢牢抓住一棵碗粗的树,用力一扯,将树削成平面.一剑一剑的在树上刻下几个大字“寒家庄之墓”。放在地上,运足掌力一拍,木桩深**入土中。
仙儿在一旁安静的看着我,直到我做完这一切。仙儿才走过来:“风……”
笑了笑:“没事的,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放心吧,比这更痛苦的我都经历了”抬起头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嗯……”
“我们走吧!”。
……………………………………………………
带着仙儿在寒家庄大致了转了一圈。这野草长得过与茂盛,不少的地方都已经找不到。后院的密道也早已面目全非,只是凭着依稀的记忆割开草丛。
“风哥!你快过来……”这时仙儿兴奋的 喊道。
“好的……”。
寻着声音来到仙儿的地方,仙儿一脸笑意的站在那儿,身后是一座小小的坟墓。
“怎么了……”
“呵呵,你过来看看就知道了……”仙儿很高兴。
扫了一眼四周,如果没记错的话,这里应该就是花园,小时候常在这里玩。越过仙儿,眼前令我心中一震,快步上前,双膝跪在坟前。
“爹,娘!不孝儿寒风回来了……”呜咽着喊道。
坟前立着一块简陋的墓碑,上面刻着“寒庄主及夫人之墓”
不知是哪位好心人为爹娘入了土,总算是避免了弃尸荒野。
“仙儿,过来跪下”我唤道。
仙儿走过来与我并肩跪下:“爹娘!孩儿今日带着仙儿来祭拜二老,希望二老泉下有知”重重的磕下三个响头。
“爹,娘!今**学有所成下山,离报仇之日不远。请爹娘放心,孩儿 他日定要手刃仇人,为我寒家上下报此血仇。寒家庄的人不会白白死去,我一定要让血杀门以血还血”跪得地面“嘭嘭”直响,不停的磕头,希望能减少一点点我十年来未曾祭奠的罪。
“风哥,不要在跪了,你的头都流血了”仙儿心痛的扶着我。
“仙儿,让我跪吧!这样我会好过一些……”仙儿放开我的手,在一旁心疼的流泪。
头贴着地面,无声的哭泣:“孩儿不孝,孩儿不孝……”。
“风哥……”仙儿将我扶起,拿出手绢流着泪一下一下擦去我额头上的泥土和血。
“…………我们将爹娘的坟修一下吧!”。
以剑为锄,在地上挖了一个洞,把泥土全敷在坟上,将四周的野草清理了一翻。
“爹,娘!孩儿先走了,他日手刃仇人之后,带着雄霸天的首级再来祭奠二老……”重重磕下三个响头,带着仙儿离开寒家庄,那个让我伤心欲绝的地方。在这一刻我心中复仇的*越来越旺盛,即使心中万分想现在就去血杀门,但,还是忍住了,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一定要忍……
将马绳递给小二,小二牵着马走了。一进门;“掌柜的,今日有没有人找过我”我便问道。
“哦……你稍等一下”掌柜拿出一本小本子翻了翻:“没有!”。
“没有?确定吗?麻烦你在仔细翻翻看”一皱眉。
掌柜又将本子翻了一遍:“客官,真的没有,如果有人来找你,我们一定回有记录的……”。
“哦……谢了掌柜”
回到房中,仙儿问掌柜拿了些药水为我简单的处理伤口。
“仙儿,你说这是怎么回事?”我问道。
“这……我也说不好!可能真的没事吧!”仙儿一边为我上药边猜测的说道。
“希望吧…………”。
“不如……我们去一趟黑风山吧!”。
“嗯……”
从莫名其妙的小二手中接过马绳,扶仙儿上马。一路奔向黑风山,一路走来。并没有发现什么情况,路上也没有打斗或撤退的痕迹,倒是有些商人经过。一直到了黑风山还未发现异常。翻身下马,村中人还在警戒,老大爷拿着烟杆站在村口。
“寒少侠,洛姑娘!”。
“大爷,有什么情况吗?”我急问道。
“并没有发现什么情况,一切安好”。
“哦,”。
“来,两位请到房中歇息片刻吧!”老大爷伸出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麻烦了…………”
随老大爷到屋中坐下。老大爷亲自为我们倒上一杯茶,赶忙接住。
“两位,到目前为止,村中没有什么情况,那支商队也已经走了。据山上警戒的人说,没有看见有大批人马过来”老大爷说道。
“这就好……”喝了口茶,跳动的心这才放下来。
“商队已经走了,暂时是不会有事了,土匪不过是想抢劫商队的财物,如今他们走了,自是没有来的必要”我说道。
“不过,老朽还是想请两位在此多停留一日,方才离去,可好?”
“嗯!会的。我们在留一日,看看情况”。
“呵呵……好,今日就留在寒舍吃个便饭吧”老大爷笑着说道。
“这……就不必了,太麻烦了”我推辞道。
“诶,少侠!今日一定要留下吃个便饭。两位为我黑风山的安危,不辞劳苦的奔波。我等实在是无以为报。倘若这个小小的请求两位都不答应,就是看不起老朽和各位村民了”。
“不。不……大爷言重了,那我们就打扰了……”看了一眼仙儿我说道。
“呵呵……这才好啊,呵呵……你们先休息一下,我去准备准备”说完老大爷笑着出了门。
我和仙儿面面相觑,这老大爷太热情了。面对如此热情,我实在是无法推脱。
晚饭,老大爷叫了那个中年汉子及村中几人前来陪坐,席间,大家又是一阵感激,直到夜很深了,我们才告辞而去。回到客栈,幸好还未打烊,小二走了出来:“客官!你们回来了,我去喂马”
递过马绳,这马累了一天,也应该休息一下了。回到房中,跑了一天,着实累了,上床便睡,一夜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