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闵怜爱,是一个生性孤僻,冷漠淡然的女孩子。
这个名字是奶奶给我取的,打从我出生的那一天奶奶就算定了我的人生,对于我的未来了如指掌。总是在那贴满已经发黄的窗纸的窗前叹息着,把我抱在怀里,然后转过身朝房间最角落的观音神像走去,嘴里呢喃着:我苦命的孩子,只要奶奶在的一天,一定会加倍疼爱你,不让你受任何伤害。
我是一个孤独的女孩,孤独的生活,连梦都是孤独的。
孤独的生活却是那么的不可思议,充满了玄幻和太多的不真实。我很清楚那并不是我所幻想的,因为我不是喜欢幻想的女孩。
我是一个特别的女孩,一个和普通人有着不同特征和不同遭遇的女孩,我的人生就像一本漫长的玄幻小说,充满了刺激,惊险。其实面对那些东西的时候我并不害怕,也许是习惯,也许是麻木的害怕,一个人无助过,迷茫过,睡觉的时候我喜欢蜷缩在一起,那样我觉得好安全。
爸爸妈妈在我出生几个月就把我托管给奶奶照顾,之后他们就搬到城里去了,一年四季很难才能会一次面。而我也会自然而然的会认为奶奶就是我的母亲了。
我那大大的眼睛,鼓碌碌的转着水汪汪的,让人更是怜爱,眼前这个慈祥的女人,她抱着我感觉很温暖安全,所以不一会我便安静的睡着了。邻居刚好串门来了,看着奶奶怀里幼小可爱的我,更是欢喜。在奶奶的认可下,她轻轻的接过我,小心翼翼的把我抱在怀里,然后在奶奶放稳的四脚方形木凳子坐了下来,无比疼惜的看着我。
我出生于广东省某市某县的一个小镇,家境还说的过去,那时候的邻里邻舍十分和睦,经常串门聊家常,哪家取媳妇生儿女就一定会尽力帮忙。
我们的屋子是******时代的老屋,两排城墙相对的屋子一间一间的连在一起,中间一条宽敞的石子,屋子上边有一条长长的石阶。上边的屋子里设有祠堂(人死后放在那里的大厅头七后便可下葬)。而我们一家也就占了那房子最后面的那一点点面积。奶奶还有她儿子家们各分了几间房子。
过年之前,哪家杀猪了这屋子的人们就前来帮忙,然后大杂绘,吃饱喝足,待天黑了就各自在自家大厅里坐着聊天的聊天,串的串门,小孩们凑一起打闹的打闹,甚是热闹至及。
“翠兰啊,你也不小了,是时候找个好人家嫁了吧,自己也不用那么辛苦日月操劳啊。”奶奶倒好茶放在吃饭用的木圆桌上,劝解道。
“不是我不想,只是一直没遇到阿,缘分这东西难求啊。”翠兰一脸无奈的回答道。
“找找村里的媒人们帮忙相相吧。”奶奶很好的建议道。
“相是相过那么几回,要么就是比我大二十几岁的老头子,要么就是家穷的养不起儿女的长子。这叫我怎么承受的起哪。”翠兰把我轻轻放到床上后为我盖好被子,轻皱起她那好看的眉头转身回答道。
翠兰今年二十六岁,还算年轻美丽,至今尚未出嫁。她并不是本地人,而是湖南人。十岁那年她跟着父母来到我们村子。从此在这里安了家,在我们家隔壁买了一间窄小的房子,本来这是祖屋不能卖给外人的,奶奶看着他们着实可怜便给他们家安排了小间房子,他们感激涕零的谢过奶奶后便一家安稳的生活下来。他爸爸在石场担任运石子工作,从此一家便安定的生活下来。可天不从人愿,这和睦的一家子接二连三的上演着惨绝人寰一系列的悲剧。至于发生了什么事,请听我细细说来。
这是奶奶在我十五岁的时候才告诉我的,我也不明白奶奶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可能是使我更坚强一些吧,但无论怎样我听着的时候还是心有余悸的,何况是在这漆黑的夜里,天上的几颗星星忽明忽暗,月亮躲在黑云里,周边的云朵只有几抹淡淡的银色光晕。院子里北风徐徐,我和奶奶搬出小板凳并肩坐着,奶奶拿着一把济公扇,轻轻的扇着,尽管是这么闷热夏天,可我背上总感觉凉飕飕的,难免会惊出一身冷汗。
几个月大的我总是吃饱就睡,睡醒就吃。奶奶把我当宝一样的宠腻着,把我含在嘴里怕化掉,捧在手心里怕碎掉。
那天早晨,阳光明媚。小鸟在枝头喳喳地不停叫着。奶奶喂饱我,准备背着我到山上放牛去。
刚要出去,翠兰气喘吁吁的跑到奶奶跟前,不料脚被门槛绊了一下,翠兰一个踉跄的撞倒在奶奶脚下,“唉呀”的叫了一声右额被地上鼓起的石头撞了一个血包。
“看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还给香姨磕头来了。”奶奶用关心和玩笑的语气说道,将她扶起来。
“香姨,我爸她出事了。”十二岁的翠兰泪眼婆娑的说着。这会哭地上气不接下气。
“出什么事了?慢慢说来。”一听到翠兰这样说,奶奶急忙的问道。
“我……我爸……我爸他在运石块的时候,石场上方一个大石头突然砸了下来,正中我爸的头顶。。”翠兰哭的更伤心了。还没等她说清楚奶奶就意识到了事情不妙,赶紧将我托给嫂子就跟随翠兰直奔石场。
石场离我们村子并不远,村口旁边有一个小木屋,已经破旧不堪,村里的人早将它废弃,平时只有一条不知道谁家的大黑狗在那睡午觉,晚上却落空了。
出了村口是一条崎岖不平的泥泞小路,穿过小路在中间开岔处往右一直走到尽头便是石场了。
待奶奶到达石场后,那里的包工头和工人们早将大石撬开把翠兰她爸的尸体给搬了出来。鲜血贱的到处都是,翠兰跑过去抱着血淋淋的尸体大哭不止,五官血肉模糊一片,脑袋成了乌龟壳的形状,后脑和脖子处紧紧的粘在一起,脑浆混着发着腥臭的血液洒得衣领到处都是。身体的骨架被压断,一米七几的身高只剩下一米五几了,甚是恐怖,在外围观的妇女们差点没有晕过去,有些还止不住的呕吐,第一个逃离现场。
因为翠兰一家是外地人,所以即使他爸逝世了也不允许放入我们的祠堂,很快地帮忙翠兰他爸处理完后事后,奶奶才从工人们那里了解到了详情。
今天天刚亮,翠兰他爸就起床开着泥头车前往石场运石块去了,装好满满一车的石块后,便要离去,和他一块运石块的工人说内急要去方便一下,他坐在车里等他,不料烟瘾大发,下车后找了一个地方坐好,拿出旱烟抽了几口。一声巨响,他本能的抬头,上面的巨石眼见要从他头顶压了来,他赶忙起身欲要逃跑,不料来不及站稳巨石“沙”的一声便落了下下来,把他死死的压在下面。
听到巨响的工人知道事情不妙,纷纷放下手头工作,奔了过来。极力抢救着巨石下的人儿,最终还是量成了悲剧。最后包公头只赔了一两万给翠兰家,此事就算过去了。但是这仅仅只是事情的开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