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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さようなら 日高川

“今年的春天来的好像早了些,阿庸,你看,你看那樱树上的花朵就要凋谢了,今日,安珍大人还会不会来?”

清姬扫了一眼身旁的阿庸,又看着那颗老到不知年岁的樱树。

司庄府里的年迈侍女阿庸歪了歪头,仔细看了看那院落中央那颗的樱树,淡粉色的花朵刚刚促满枝头,延展开的枝条连院落上方那四四方方的碧蓝天空都要遮蔽住了,往年也没今年开的这么好,她嬉笑着将手指向树上那一根根被花朵压满的枝条。

“哎呀,小姐,您看啊,您看啊,这正是繁花似锦的好时光,花瓣一片也没从树上落下,怎么说凋零呢?”一旁的青姬仿佛并没听进几个字,只是朝着阿庸手指的方向,似看非看的略了一眼,眼前再美丽的春景也只换来落寞神情。守在一旁阿勇的有些焦急的说。

“小姐,请您别等了,别再等了。安珍大人,或许近日里就会来到府上。”阿庸说完。

清姬摇摇头又轻轻的点下头,却难以掩饰脸上微微溢出的甜美笑容,依旧望着那三月春光里一簇簇的绿叶红花。

“又是这个季节,第一次见到他时,我就躲在神殿外的格门后面,自以为就那么小心翼翼的偷偷的看上一眼,也不会被别人注意到,结果被在殿内参拜的父亲发现了,还被斥责了,回想起来那时自己的行为真是失礼。”

“小姐,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想不到您还记得那么清楚,那时您还藏在我的身后躲避庄司老爷的训斥呢,老爷也太严厉了!”

“已经过了十年,却好像就在昨日发生的一样,不知不觉却渡过了那么漫长的时光。”霎那间的错愕感瞬间让清姬惆怅万分。

“是呀小姐,依稀记得那时候的小姐刚年满六岁,对了!刚好穿着那日女儿节的新衣,白底儿的衣服上也是缀满了跟那颗樱花树上开的一样的粉色花朵,头上装饰着精致的蝴蝶头饰,真是可爱极了。可看看啊,看看您现在,现在您更是出落成了美人!就连过往真砂的旅人也知道我们庄司家的小姐,生得美丽非凡。啊庸满怀欣喜的看着青姬,略带自豪的说。

“您真是美丽呢!就连神社里端坐着的于母陀流神也必定留恋您的美丽,降祝福与您,想必,很快就会有很多人慕名上门提亲,您也确实到了该嫁人年龄,寻找终身依靠的时候了。嘿嘿.....”阿庸抬着干巴巴的脸仰视着青姬,越看身边的美人儿越是觉得倾心,而身旁的清姬没有高兴起来反而更加忧伤起来。阿庸立刻询问。

“小姐您这是怎么?”没等清姬回答。阿庸那张圆润的老脸上眼睛一眯即刻的露出微笑,她四下看了看宽大的院内。除了走廊内穿梭来往的几个准备今日祭奠的小佣人也没见到旁人,她便凑到清姬的身边,小声小气的说。

“小姐,您的父亲庄司老爷也曾说过的,就是上次德川家的那位老爷来到府上,商议的就是您的和他家公子的亲事。老爷他似乎明白小姐您的心意,说是您已经有了爱慕的对象,还提及到安珍大人,当时就把德川家的那位老爷回绝了”

“父亲是这么说过的,可……”清姬欲言又止。

“哎呀小姐,您不是经常将安珍的事情挂在嘴边吗,府内的人们也都知道您的心意的,更何况是您的父亲庄司老爷了,况且,老爷前几日不是还说过了,您记得吗?老爷他是这么说的:你知道每年来自奥州的那位僧侣吧?我跟他说好了,将来让你们成为夫妻。您那时也在场的怎么就忘了呢?那可是庄司老爷亲口告诉您的而且……”阿庸怪声怪气的说。

“阿庸。快别说了!”

“父亲真是太过分了,我一未出格的女郎,却用终身大事来跟我开这种令人不快的玩笑”

仿佛被人探知深藏于心的秘密,清姬羞愧的将脸转向另一侧,并急切打断了阿庸还未说完的话语并示意阿庸离开。

“是,是,是小姐,那阿庸就退下了”,阿庸也不敢再说下去,行了礼便慢慢退下去,走出房间外小心翼翼地拉过门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