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漾漾,花香怡人,云薇儿绕了一圈荷花池,回到寝屋,已没有了方才的窒息感。
桌前,她立足沉思,纤手抚过桌上摆放的藏色锦袍,对于这位救命恩人,她已然琢磨不透,而她,仅凭别人对他的批叛,便认定他的为人,是不是太过于偏见了?
南宫曜,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云薇儿轻叹一声,还是别想他了,对了,都过了两个时辰,不知相爷是否安睡,闲来无事,不如去照看照看他……
话说,南宫曜离开不久,便有人来到江相爷的寝居通报。
室内檀香冉冉,管家陈亭打发了报信的奴仆,掩上门来到床前,缓缓扶起午憩醒来的江云山。
“什么事?”低沉有力的声音问起。
“回老爷,是五皇子……”陈亭小声说着欲言又止。
“又走了?”江云山问道。
“是。五皇子擅入相府,要不要向上面反映反映。”陈亭低声询问。
“随他去吧,上次也多亏他救了薇儿,皇上如此溺爱他,冒充珞王这么大的事,皇上也只是罚他去承安堂思过而已。”江云山语气中显得无奈。
“恕奴才愚钝,怎么瞧着这五皇子对小姐有那么点意思。”陈亭揣揣地猜疑道。
闻言,江云山白眉微抖,嗤之以鼻道:“哼,这老夫倒不担心,薇儿虽任性了点,可是眼光不差,这南宫曜品德败坏,不思进取,薇儿是瞧不上的。”
陈亭忙咐道:“是是,小姐自然是瞧不上他的。”
江云山坐在塌前不由叹道:“唉,昨夜皇上突然发病,太后提出让珞王与薇儿完婚来冲冲喜,老夫没有应允,碍于珞王与长公主在场,太后虽没有威逼老夫,可是看得出这门亲事太后是认定了。”
“那珞王的态度如何?”
提及珞王,江云山怅然道:“珞王是众皇子中最出类拔萃的,薇儿嫁过去也是正妃之位,相府与珞王府联姻,对珞王来说如虎添翼,他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大丈夫又岂会被儿女私情左右……”
言下之意,珞王并非真心,这只是场无关风花雪月的婚姻。
此时,就在门外,云薇儿端着参汤已是呆若木鸡,江云山与陈亭的一番话已悉数传入她耳中,南宫曜去承安堂思过是因为冒充珞王?
她的直觉竟然没有错,救她落水的是南宫曜!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隐瞒?因为她是他的准嫂嫂,所以避嫌?
哼,他是这种正人君子吗?
云薇儿嘴唇一搐,显得鄙夷不屑,不是她抱有成见,而是他南宫曜明知江凝薇痴爱珞王,还冒充他前来应约,他想做什么?!就这种不顾伦常,道德卑劣的人还会忌讳她准嫂嫂的身份?
而就在刚才不久,面对她的怀疑,他竟佯装是偷听而来,回想起来,她非但毫无感激之情,反而有些许怒气。
“珞王无议,那眼下只有小姐不愿,才可躲了这门亲事,可小姐她……”
这时,屋内传来陈亭忧心忡忡的声音,云薇儿忙贴耳细听,只听江云山不由而来一阵叹息。
“唉,薇儿对珞王爱已成痴,怕是不会听老夫的,老夫……”江云山停顿了一下,无奈又不舍的缓缓道:“老夫只有赶在太后下懿旨之前将她送走……”
云薇儿在门外越听越迷糊,相爷不愿女儿嫁给南宫珞?
一位当朝相爷的嫡女千金,一位文韬武略的王爷,自然是天造地投的一双,试问在天樟国还有谁比南宫珞更好的佳婿?这老爷子居然还敢嫌弃?
“可太后怪罪下来,如何是好?”
“便说薇儿不愿,离家出走即是。”
“这个办法倒未尝不可。”陈亭附道。
云薇儿不禁感到好笑,这主仆二人一唱一搭就要将她送走?送哪里去?有没有问过她愿不愿意?
她可不是曾经的江凝薇了,她对珞王可没半缕爱慕之心,又怎会嫁给他,有必要庸人自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