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听着门外急促的脚步声,相爷江云山便风尘仆仆地踏入了室内,同行的还有府中管家陈亭。
一夜未见,江云山满是皱纹的脸上黯淡无光,颓废的模样像是一宿没睡。
只见他快步来到床塌握住了云薇儿的手腕,忧心的声音问道:“薇儿,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我没事。”云薇儿吞吐地回答,她无言以对相爷心疼着急她的样子,只觉鼻翼泛起了酸楚,相爷是为担忧她而彻底未眠吗?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江云山连声道。
“对了,爹爹,蕊儿呢?”云薇儿眼神迫切地望着他。
“薇儿,你可否先告诉爹爹,昨夜发生了什么事?”江云山没有回答她,而是皱着眉,温和的语气反问道。
他深知女儿的秉性,她骄纵无礼,常以欺负下人为乐,又岂是一个过问奴才的人。
“昨夜薇儿回到寝屋后,就闻到一股香气,紧接着便昏倒在地,之后的事不得而知了。”她一脸懵然说道,没有提及蕊儿加害于她的事。
事实上,她还好端端地活着,如果蕊儿真要杀她,她哪有机会开口说话?
“看来凶手并非要你的命。”江云山心中了然地点点头。
“凶手?发生了什么事?”云薇儿蹙眉,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江云山望着她,深陷的眼窝充满了父亲的慈爱,他嗫道:“薇儿,昨夜爹爹回到府中,蕊儿她已经遭遇不测了。”
什么?!蕊儿她死了?
“蕊儿她……怎么会……”
云薇儿如雷贯耳,惊愕过后便是一阵黯然神伤,对于蕊儿,她该痛恨她才是,没想到,噩耗入耳,浮想她平日里的笑靥,她终是悲伤不已。
“薇儿,你别难过,此事未查明,也不便张扬,不过为父已经悄悄派人调查此案,定会抓获凶手,你就不要伤心了。”
望着她伤心难过的样子,江云山于心不忍地叹道,他后悔告诉她实情,他以为区区一名下人,女儿岂会在乎她的生死。
然而,他错了。
这一个月来,他越发觉得自己对女儿知之甚少,是女儿变了,还是他老了?
“我没事,父亲也不要为此事劳累了。”
敛起悲伤的表情,云薇儿强颜欢笑,虽然有些假,可她实在不想让面前的老人担心,堂堂一国首相,在朝堂上威严可畏,而在她云薇儿面前却是这般的慈祥和善。
有此父,足矣。
“为父不累,为父不累。”江云山连声说着,身子却唱反调地踉呛了一下。
“爹爹!”
“老爷!”
云薇儿和管家陈亭几乎异口同声,陈亭立马扶住了他。
“我没事。”江云山被陈亭扶着,虚弱的声音明显有些疲惫,这一夜未眠,他一个老人家身子骨再怎么硬,也是吃不消的。
“陈亭,快扶爹爹回房休息。”
“是,小姐,我这就扶老爷去休息。”
说完,江云山便在陈亭的搀扶下离开了房间。
待他们离开后,房内一下子变得空荡如也,隐约间,云薇儿仿佛能嗅到空气中有股血腥的味道,这种滋生的寒意让她想要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