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讯员王成从雪琴手中接过那碗削好的苹果,准备离开上甘岭597.9高地,到537.7高地去送苹果,林雪琴对耀绪说:“耀绪,我带着几个担架队员和王成一起去537.7高地,看看那里的伤病员。”
耀绪点点头说:“好吧,这儿有我呢!”
一营张营长说:“政委,我回537.7高地,给林医生带路吧!”
耀绪点点头说:“好吧,一路上在坑道中行走要小心,防止坍塌,三营长,你们营的同志们也辛苦了,抓紧休息,明天还要修筑工事坑道。”
陈营长说:“是,政委,我营挖坑道是三班倒,实际是一个连的战士在挖坑道,另二个连的战士在休息,每一个连的战士却能确保休息。”
“好吧,我们在上甘岭要打持久战,要以逸待劳,陈营长,我估计我们团的子弹干粮不多了,交给你三营另一个任务,抽出一个连,每次战斗结束,打扫战场,把被打死的敌军身上的武器弹药、吃的喝的全部搜出来带回坑道,军部刚才在步话机里对我们说,马上派小分队给我一团送枪弹干粮等,要我们耐心等待,我估计没这么快能运到阵地,现在美军肯定把上山的路全封锁住了,军部的运送人员不一定能在上甘岭找到我们,我们要做最坏打算,依靠自己解决弹药和食品。”
“是,政委,我明天就派三连负责在战场上收集枪支弹药、食品绷带等,做好持久战的准备。”三营长说。
这时,雪琴带着几个担架队员和通讯员王成,一营长正在去537.7高地的坑道的狭长的路上,准备看看那里的伤病员和一营的战友们,他们一前一后提着煤油灯,从597.9高地的坑道向537.7高地的坑道坚难地前进,这坑道宽一米五,刚好是一副担架能进出的宽度,原来,这条坑道是几个月前,住守在上甘岭的十五军四十五师的同志们挖掘的,他们整整挖掘了大半年时间,整个从597.9高地到537.7高地的二个高地之间的坑道有三四百米,中间还连着二三个小高地的洞口,四十五师他们离挖通二个高地的坑道只剩三四十米了,上甘岭战役爆发,美军10月14日上午,突然出动四万兵力二个整编师攻占上甘岭,四十五师全体志愿军官兵五六千人壮烈牺牲,二个高地失守,今天,一团三营终于挖通了二个高地之间的三四百米的坑道,大大有利于一团在二个高地之间的联系,他们十几个人约走了半个多小时,林雪琴带着几个担架队员终于到达了537.7高地……
再说美华在东隐县当了二年县长,一九五一年上半年,经省委组织部选派到杭州省委党校县地级干部理论班经过一个月的学习,后任东隐地委副书记,一九五二年三月,又被东南省委选调到共青团东南省委担任团高官,来到省城杭州后,美华在杭州市安吉路的团省委大院从广播中、报纸上每天都在关心朝鲜战场的战事,美华心说:“自己的丈夫、弟弟在朝鲜战场已经二年了,作为志愿军亲属也应该去朝鲜慰问一下,表示一下家乡父老对志愿军的关怀和支持……”
不久,东南省志愿军慰问团成立,美华担任东南省志愿军慰问团团长。这几天,她回到东隐镇荣国府,打算到家乡筹集大米、面粉、猪肉等作为援朝慰问品。这天下午,她来到了荣国府,吃饭的时候,天国疑惑地对美华说:“美华,你刚去省城杭州,怎么又回家来了?是不是有什么急事要回家办理?”
美华见大嗲询问,就对全家说了要去朝鲜慰问志愿军的事,哪知天国、心国、许夫人听了,都争着要去朝鲜慰问志愿军,已经八十五岁高龄的贾天国激动地说:“美华,吾奴在广播中听到孙女婿的集团军涌现出了***、***、***那样的战斗英雄,心里真是感到自豪,吾奴已经老了,如果再年轻三十岁,吾奴也要上前线杀几个美国鬼子解解恨。吾拉东南省家乡人民应该去朝鲜战场慰问流血流汗的志愿军,带上家乡人民的衣食慰问品,表达家乡人民的心意,让志愿军同志们知道家乡是伊拉的坚强后方!”
心国也乐呵呵地说:“美华,把吾拉家里养的几只土鸡和鸡蛋也带上吧,让志愿军将士们亲口尝尝吾拉东南人民送的新鲜鸡蛋……”
十天后,东南省志愿军慰问团带着送给志愿军的5万**问袋、6万双慰劳鞋、4万封慰问信、10万册书籍,大米、面粉、猪肉、土鸡、鸡蛋,还有毛巾、牙刷、学习簿等等,抵达了朝鲜平壤火车站。以美华为团长的东南省志愿军慰问团一行下了火车,志愿军总部派专人来迎接慰问团,贾家的天国、心国、许夫人、丽华、美华的女儿小平也来了,丽华正在读东隐一中二年级,明年就要初中毕业了,她明年毕业后,早已打算报考东南师范学院音乐系……
在志愿军平壤总部,傍晚5时半,东南省志愿军慰问团在食堂刚吃过晚饭,美华突然接到了丈夫何刚从上甘岭前线指挥部打来的电话,电话线另一头的何刚在电话里十分焦急地说:“美华,上甘岭战役已到后期,双方打得很残硞,战斗已持续42天了,耀绪在上甘岭597.9高地和537.7高地的坑道里已与军部前线指挥部失去了联系,昨天下午4时,耀绪所在团在上甘岭最后一次在步话机里与军部通话,耀绪说:全团除了他和雪琴外,只剩下七、八个人了,我志愿军总部今晚八时对上甘岭发起总攻,对弟弟耀绪和弟媳妇雪琴的生死,我们要做最坏的心理准备……”
这头何刚在打电话给美华,那头在距平壤200公里的上甘岭上,一个整编营的美军正在象蜗牛一样蜂拥爬上上甘岭,上甘岭上一团只剩下团长贾耀绪和原救护团团长林雪琴二个人,在鲜红的志愿军战旗下,贾耀绪和林雪琴二个人面对一步一步爬上上甘岭的敌人,毫不畏惧,在坑道里,耀绪手拿一挺重机枪“哒哒哒”地猛扫敌军,美军又在阵地前丢下了几十具尸体。突然,重机枪哑壳了,正在节骨眼上,机枪子弹打完了,耀绪气得脸色发青,耀绪看着敌人一步一步向上爬,距坑道越来越近,他俩赶紧把坑道里的手雷,每人在衣袋中藏着一颗,只见雪琴对耀绪说:“耀绪,能与你相识我心足矣,让我们的手雷的爆炸声作为我俩结婚的礼炮吧!”
耀绪深情地对雪琴说:“雪琴,我俩为人民、为祖国而死,死而无憾,但愿福妹一生有福,新中国实现繁荣昌盛……”
说完,他俩手拉着手,深情地互相看了一眼,两个人一起拿着志愿军的战旗走到上甘岭主峰的最高点的一块大岩石上,将战旗深深地插入岩石缝隙中,两个人坐在大岩石上,深情地看了一眼满目晚霞映照的巍巍群山。然后,他俩面对岩石下只有几米远的敌军,猛地拿出各自衣袋中的手雷,拉动了手雷上的导火索,导火索“丝丝……”冒着青烟,他俩一起手拉着手纵身跃向敌群……
一开始,美军登上主峰山头,发现主峰上只有手无寸铁的一男一女,心想:“抓活的!”
等到看到了冒着青烟的手雷,想不到一男一女要与他们拼命,惊的连连后退,但已来不及了。“轰……轰……”两声巨响,上甘岭上的英雄儿女贾耀绪和林雪琴与敌人同归于尽,插上上甘岭主峰大岩石上的志愿军战旗仍迎风飘扬,那用烈士鲜血染红了的战旗更加鲜艳,更加夺目。良久,美军不敢向前接近战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