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华和圣仪放学后,一路走来,圣仪回了自家柳叶楼,丽华手捧大红毕业证书进了大观园大红楼沁芳馆自家院门,进了许夫人内屋,她心说:“把毕业证书拿给姆妈佩雯看,好让妈妈高兴高兴,女儿丽华14岁了,已经是小学毕业生了,再也不是黄毛丫头,大人眼里的小姑娘哩。”
丽华觉得今天自己突然间已经长大了,可以帮姆妈处理家事,帮阿嗲分忧解难了。丽华回家后,打开了家门,正高兴的找寻姆妈报喜讯呢,忽听外面姆妈许夫人兴奋地在喊她:“丽华,快来,你姐姐美华回家了……”
丽华随许夫人来到了大观园的月洞门边,见前面几十步远站着一位头戴红五星,身穿绿军装的女军人正向自己招手呢!
“福妹,福妹!”美华一眼看到了继母身旁的丽华,一把抓住了丽华的小手,高兴地不住地摇晃着。
“姐姐,你是解放军?”丽华看着大姐美华帽上的闪闪红星,吃惊地叫道。
“是啊!福妹,6年前,你帮助盗得了良民证,你忘了?救得就是我们解放军啊……”丽华说到这儿,高兴的低下头亲了一下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小妹丽华的粉嫩的小脸。
这时,那位美华的警卫员小刘抱来了一位活泼可爱,扎着两只小辫子的小女孩,美华忙对小妹说:“福妹,这是你的小外甥女叫何小平,比你小8岁,你们今后就姐妹相称吧……”
小女孩也机灵,抓住丽华的手,叫起来:“小姨妈,带我去大观园捉迷藏玩!”
丽华拉着小平的小手进月洞门来到大观园内的假山水池边玩耍。
“美华,你可回家了……”
这时传来一个老者的声音,话音刚落,只见一个八旬老翁柱着龙头拐杖来了,后面跟着麝月、彩云、彩霞三个丫鬟,她们的身后,三姨娘白夫人、二姨娘韩夫人等七八个贾府女人们也朝这边走来……
来者就是荣国府的当家人老太爷贾天国,美华扭头一看,见来人是自己的大嗲天国,她上前一步要向老人行军礼,天国忙阻止,笑得合不拢嘴:“美华,你已经是大军长官了,不用在大嗲吾奴面前行长幼之礼喽……,解放军真的打到东隐来了?真的开进镇子里了,孙爱婿何刚也来了么?”
美华这时想起荣国府门外自己的部队原地待命还在等她命令呢,忙说:“大嗲,解放军已经解放了整个东隐镇,可是现在还没地方住呢……”
老太爷天国急着说:“美华,你怎么不早说呢?你快下命令叫解放军官兵们住进贾家荣国府吧……”
美华思忖后说:“大嗲,阿嗲,进镇解放军共有4个连,400号人,这样吧,我们荣国府大观园内搭起帐篷住300人,大观园外搭临时帐篷住100人,您看怎样?”
天国、心国父子点点头,天国急匆匆地说:“好吧,你就快下命令吧,阿寿,你赶快告诉伙房马上下锅烧饭,款待解放军战士……”
大管家寿山点头退下,进大观园御食阁吩咐厨子们烧饭烧菜了。
美华布置妥当,一声令下,大管家寿山把荣国府大铜耳环铁门打开了,雄赳赳、气昂昂的人民解放军战士一队队昂首阔步,荷枪携弹跨进了这座古宅望族大院……
夜色降临了,小镇恢复了平静,但陆家桥边的贾家荣国府上下灯火通明,大煤油灯把整个大观园照如白昼。1949年5月6日,这天是《荣国府府志》值得特写的一天。在掌灯时分,美华所在第七兵团第27军79师第3团的解放军连营级干部与自己所在连营的战士们一起在大观园的园子里临时池边亭内搭棚吃饭。美华和团政委沈如淙、副团长、团参谋长等与贾府亲人们一起在大观园怡红亭至潇湘亭也搭饭棚摆了十来席饭菜。镇里镇外远近众亲戚也临时叫了三、四十人共吃着团圆晚饭。美华不住地说:“今晚的家乡饭菜吃起来特别香,特别甜……”
美华一边扒着饭,一边跟在自己身边喝酒的大嗲贾天国、阿嗲贾心国亲切地说:“大嗲,阿嗲,现在人民解放了,孙女吾奴也是共产党的干部,解放军的团首长,所以,贾家要在东隐镇上带头革命,作出表率,荣国府里的丫鬟婆子,小厮家丁,我们贾家几天内要全部清退干净,我们贾家要自食其力,不能再做穷苦百姓的剥削阶级了……”
贾天国、贾心国、二姨太、三姨太等长辈听了美华的话不住地点着头称是。小丽华也和许夫人、小圣仪、小圣龙等表兄妹们在美华身边的另一桌吃着饭。
此时,贾家荣国府的丫鬟、婆子内外上下,皆是端酒送菜,穿亭走桥,忙忙碌碌。
丽华、许夫人等贾家众人正吃着,远近饭桌边又来了七、八个解放军首长,美华起身一边让着坐,一边亲切地说:“彭司令员、曾军长、肖参谋长、老何,你们怎么都来了……”
彭雪峰司令员一面寻找着天国父子,一面兴奋地说:“我今天也是回娘家,特意来看看贾镇长……”
天国、心国一瞧,眼前戴军帽、穿军装的解放军长官不就是6年前来我家要取良民证的新四军将领吗?没等天国父子走来,这时,彭雪峰司令员已认出了美华身旁的天国父子俩,他来到天国、心国面前,拉住了父子俩的手,“太高兴又见到你们了,贾镇长,大少爷,我答应过你们,胜利的那一天,党和人民一定会来看望你们的,来感谢你们的……”
贾天国紧紧握住彭雪峰司令员的手,流下了激动的泪水,说:“解放军长官,那天,多亏我的小孙女,丽华,快来见见彭大将军……”
这时,美华的警卫员小刘凑近桌旁正和美华说话的何刚,说:“何师长,首长们都没吃饭吧,快坐了一起吃吧!”
彭雪峰司令员、曾涛军长、何刚师长、肖车副师长等象是没听见警卫员小刘的话,他们一齐来到了许夫人、小丽华的饭桌边,举起了他们的右手,行了个解放军军礼,彭司令员弯腰握住了许夫人的手,说:“许太太、丽华小姐,感谢6年前你们母女俩的舍生冒死相救,如果没有你们的帮助,就没有我们几个人的今天,许太太、丽华小姐,请接受我们大家的一拜……”
说着,彭雪峰司令员等当着众人的面,倒头要拜。心国赶忙上前,扶住彭雪峰司令员,说:“彭司令,不用客气,国难当头,我们贾家帮助新四军渡江北上打日寇是应该的……”
彭雪峰司令员亲切地又握着小丽华的手,问道:“丽华小姐,6年前,你去王汉章家取良民证,心里紧张不……”
小丽华挟了一口菜,放到嘴里,笑嘻嘻地说:“彭将军,那天,全靠我那通灵宝玉帮的忙,如果没有通灵宝玉帮助,我早被那RB女人床上的看家狗咬死了……”
说着,小丽华把脖子上的通灵宝玉取了下来,递给彭雪峰司令员,彭司令员托起通灵宝玉在掌上仔细端详:只见它大如弹丸,灿若朝霞,晶莹剔透,石上有五色花纹,并有许多小字在宝石上,隐隐约约写着:“莫失莫忘,仙寿恒昌……”
彭司令员把通灵宝玉放到自己胸口,深情地说:“真要谢谢你,宝玉!你不仅是贾家的宝玉,而且是我们中华民族的宝玉哇……”
哪知那灵物,一高兴,又口吐人言,嘻嘻哈哈地说:“吾乃大荒山青埂峰下一顽石,自去自来,可大可小,变幻无穷,不用谢,一切随缘,我在人世间二百多年了,只望国家昌盛,百姓幸福……”
彭司令员大喜,把通灵宝玉又戴在丽华脖上,欣喜万分地说:“好,宝玉,希望你全国各处去走走,经历经历人间的甜酸苦辣,才知人生的价值……”
彭司令员对身旁的美华说:“贾团长,美华同志,兵团党委决定你和沈政委留在地方工作。白天,我们兵团党委已和东南省委、东隐地委取得联系,组织上已决定任命你为东隐县县长、如淙同志为县党委书记。美华同志,东隐县是你的故乡,你对这儿的环境、人情比较了解,地方上现在也急需筹建基层政权,组织上相信你一定能当好一县之长,你有什么意见、要求,尽管向组织上提出来!”
美华向彭司令员行了个军礼,说:“首长,美华我自找到共产党、新四军,已把自己的青春奉献给了党和人民,我一定服从党的安排,做党的好女儿!”
彭司令员紧紧握着美华的手,说:“好,美华同志,贾县长,我们后会有期。另外,兵团党委决定你的丈夫何刚同志兼任第七兵团第27军79师第3团团长,继续随第七兵团追击***残敌。明天,我们就要出发离镇了,在镇上只留一个连的兵力,协助你们县军管委的工作……”
……
何刚也来到天国、心国、美华、许夫人、小丽华等人面前,丫鬟彩霞捧上一杯酒,递给何刚,何刚一饮而尽,刚想说话,丽华身旁的何小平突然哭哭啼啼:“爸爸……”
何刚抱起女儿小平,亲了一口,轻声说:“爸爸明天就要走了,你和妈妈留在这儿……”
“不,我要爸爸……”女儿何小平搂着何刚的脖子不放手,美华终于把小平抱了过去。何刚拉住天国、心国的手,说:“大嗲、阿嗲,刚见面,军令已下,明天小婿又将出发,望千万保重身体,我们一定能再见面的……”
天国望着何刚,滚下泪来,说:“孙女婿,你为革命,为人民舍身忘死,老夫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