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别人看来是致命毒药,但是在他看来却是绝美食材。”说完看向了前方,他们已经出了蘑菇林,眼前就是一条潺潺流动的小溪,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躺在河边的巨石之上休憩。
传说中的十圣厨,鬼手圣刀。
黎小白看着那个不修边幅的老人,问道:“这人真的是鬼手圣刀吗?”
“千万不要根据一个人的外貌来评价一个人。”
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那人还是在睡觉看上去没有任何的戒心,黎小白围绕着他转了一圈,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只剩下一只手,而且手掌上肮脏不堪,甚至可以看到开裂的皮肤。
他不敢相信这样的一只手就是十圣厨之一,而且是被人高度赞颂鬼手圣刀的手,这时候那人醒了过来,看到黎小白先是一愣接着说道:“咦,怎么这山里还有人来啊。”
“老先生,晚辈名叫黎小白,这两位是我的妹妹,茜茜和伊晗,特地来拜见你。”
“拜见我?你们认识我?”
这位老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被后世称为是十圣厨,他就觉得自己是个糟老头子而已。
“不知道老先生贵姓。”黎小白问道,历史上根本就没有记载他的名字。
“我么,老头子我姓庖,庖伊牙,我这么一个山里面的老头子,你们怎么会认识?”老头觉得很奇怪。
“庖老先生,我听说你的刀法入神,就想要找你讨教一番。”
老头子忽然一愣,他这一身绝技照理说从来没有在别人的面前使用过,而且一辈子就在这山中外面的人怎么会知道,这时候他好好的大量了一番黎小白,白白胖胖的样子看上去也不像是什么坏人。
“外面那些手术刀我这山间的行脚医生可用不来。”庖老先生笑着说道。
“这刀可不是手术刀,老先生也不用跟我打哑谜了,我想要学得是做菜用的刀功。”
庖老先生还是笑着,说道:“你为什么想要学?”
他没有问李晓吧爱怎么知道他会用菜刀的事情,因为看黎小白对于目的这么直接的样子就看的出来对于怎么知道他的这件事情肯定不会说的。
“我想要学刀功,很简单,为了吃。”
这时候庖老先生笑了起来说道:“好小子,不错,老夫我教你。”
黎小白没想到居然这么的简单,庖老先生就答应教他了。
有些惊讶的看着他说道:“老先生愿意教我?”
“这有什么不愿意的,糟老头子我也就是喜欢吃,练了一门手艺,既然你也喜欢那正好有个人陪我一起吃,倒也算是一件好事,就是不知道你学不学的会。”
“我一定努力学会。”
这时候庖老爷子走到了河边,随手一伸,居然抓上来一条有着蓝色和红色两种颜色相间鳞片的鱼,看起来倒是十分的漂亮。
“这种鱼体内有一条毒腺,而且鳞片也有毒,毒腺细小而且分布在它的周身,如果料理它的话就必须要避开那条毒腺,你先试试吧,切记不要切断了毒腺,不然沾到了身体可是会中毒的。”
黎小白接过了鱼,茜茜说道:“这种鱼叫做霖姆鱼,剧毒,一条毒腺餐绕在骨头和内脏之间,极为的难以料理。”
“哦哦,小姑奶看起来懂得很多,连我都不知道这鱼叫什么名字,我就知道他很好吃。”庖老爷子咽了一下口水开心的说道。
黎小白从背包里面拿出了准备好的刀具,这是一套上好的刀具,拿了出来,他也算是有那么一些基本功的,先是要将鳞片去掉,但是这霖姆鱼的鳞片十分的柔软所以不太好下刀,一个不注意就留下了半截鳞片在身上。
这每一刀都要特别的小心谨慎,不一会儿头上就出现了细密的汗珠,过了半个小时才将一条鱼身上的鳞片全部都去除了,接下来就要去掉内脏,本来应该先去内脏的,但是因为霖姆鱼的体内的毒腺问题,所以留着最繁琐的工程到最后做。
小心翼翼的切开了鱼肚,仅仅这一瞬间,刀的深度稍微的深了那么一毫米,就将毒腺划破了,整天的霖姆鱼都变成了紫黑之色,肉上全部都沾染了毒素。
庖老爷子看着鱼,万分可惜的说道:“做的已经算是不错了,就是可惜了这条鱼。”
说完又从河水里面抓起了一条鱼,拿出了自己腰间的刀,将鱼抛了起来,落下的一瞬间,几乎是电光石火的速度,刀在鱼的身上划了过去,随着刀的流转,霖姆鱼身上的肉被一片片的切了出来,落在旁边的石头上,而霖姆鱼的毒腺则是和它有毒的内脏还有骨头一起落在了旁边。
鱼骨上看不到任何的鱼肉残留,而一片片的鱼肉厚薄几乎没有任何的不同。
阳光炙烤的石头上发出了嗤嗤的声音,晶莹剔透的鱼片几乎在一瞬间就熟了,庖老爷子收起了刀就跑了过去,用手拿起了一块鱼肉,放入了嘴中,说道:“哇,美味。”
黎小白则是呆呆的站在旁边,看着这一幕景象,虽说他在电视上看过很多刀功超凡之人,但是如同庖老爷子这样的刀功真是神鬼莫测,而且他只有二阶的实力而已,不是什么灵能,单纯的只是刀功而已。
三个字可以概括:快,准,巧。
快的极致,准的极致,巧的极致,这样的刀功,甚至可以说这就是一门艺术。
庖老爷子招手让黎小白也过去吃,黎小白尝了一块那薄如蝉翼晶莹剔透的鱼片,没有加上如何的调料,也没有完全的煮熟,但是没有腥味,略带甘甜,爽滑细嫩,鱼肉之极品。
“这霖姆鱼虽然是毒雾,但是越是危险的东西,往往越是美味,只要能去掉毒腺那么霖姆鱼称得上是鱼肉中的超级极品。”庖老爷子一边吃一边十分高兴的说道,吃相不太雅观,但是很真实。
黎小白将一小块鱼肉放到了伊晗的嘴里,伊晗小嘴一张一合,十分开心的说道:“大叔,还要。”只有茜茜在旁边只能看不能吃。
吃完了鱼肉,庖老爷子说道:“食材的料理,其实很简单,用心就行。”
“用心就行?”黎小白完全理解不了这么空洞的东西。
“每一种食材,都有自己的料理价值,也有自己的料理方式,厨师需要做的事情就是用心去倾听去发现食材的料理方式,刀功固有训练的方式,但是更加重要的是知道该如何下刀,从什么地方下刀,用什么方式去下刀。”
庖老爷子的话看起来理解不难,主要讲的就是一个悟字,但是这个悟字到底有多难呢。
“不用着急,你还年轻,我悟透这刀法用了整整三十六年,我管它叫做心刃。”
“三十六年。”黎小白一下子就呆住了,没想到居然花了这么久的时间,而且看起来这三十六年还是心无旁骛的花在了这件事情上,黎小白不觉得自己有多好的天赋,也不可能做到他这样的程度。
“还没吃饱,来来,我带你去再弄点东西吃一下。”说道吃的东西他倒是十分的来劲,完全一副吃货的样子。
走到了蘑菇林之中,看着旁边那巨大的云裳菌说道:“其实吧,这种真菌也可以食用。”
“这个也可以吃吗?”
“你旁边的小姑娘看起来应该懂很多吧。”
茜茜说道:“云裳菌,顺着一个纹路去切开它可以得到它内部的精华,被称为“云霓裳”的可食用菌类至宝,是一种极其珍贵的食材,可以作为调味料,可以蒸,煮,烤,甚至是直接食用,但是获取方法极难,甚至历史上记载着的只有四个人得到过。”
说完看向了庖老爷子,很明显他就是其中之一,而庖老爷子对于茜茜的话感觉到十分的吃惊说道:“小姑娘小小年纪倒是真的博学多识,我这老家伙活了这么多年还没你知道的多。”
说完,走到了云裳菌的边上,闭上了眼睛站在了云裳菌的面前,过了两分钟,睁开了眼睛说道:“可以切开云裳菌的纹路根据每一朵云裳菌的大小成长环境的不同都会有所改变,都是独一无二的,而且根据气温和湿度的变化,几乎每个十分钟就会改变。”
“不是吧。”黎小白本来已经觉得照着一个纹路切已经很难了,没想到难成这样。
“用心却倾听它的声音,才能判断出切开它的纹路。”说完继续闭上了眼睛,黎小白则是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听,索性就趴到了云裳菌上去倾听。
看到黎小白碰到了云裳菌,庖老爷子马上出声喝止,因为云裳菌浑身是毒,他不敢用身体去触碰,但是看到黎小白的身上燃烧起了细微的绿色火焰。
茜茜说道:“没事的,毒对他没有任何的效果。”
庖老爷子惊讶的一声:“哦,没想到这小子还有这种神奇的东西,倒是比我方便多了,看起来就算是吃了有毒的东西也没事吧。”
“的确如此。”
忽然间庖老爷子露出了一脸的笑容,说道:“看来又可以吃到好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