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尚香和刘禅来到船上,周善见一切准备就绪,正欲下令开船,忽然,远处传来一声大喝:“且慢开船。请容许我替夫人饯行。”只见此人白马银枪,一身亮银铠甲,正是赵云赵子龙,后面还有一小队人马,整齐划一地立于赵云身后。周善手持长戈,立在船头,大喝道:“你是什么人?胆敢带兵阻拦主母?”立刻下令开船,且各船上军士都拿出武器,排列整齐的立在船上。此时刚好顺风,五只船都顺流而去。
赵云沿着江边奔驰,大声叫道:“我只有一句话要说,到时任由夫人离去。”周善不理睬,下令加快船速。赵云沿江追赶了数十里,忽然听见有人在叫着自己,停马循声一看,原来江边有一艘小船,乃是船上的人在叫着自己。赵云立刻下马,来到船上,还未及问话,船上那人便说道:“赵将军,我乃军师帐下,乃军师命我在此等候。请赵将军随我前去追赶大船。”赵云也不答话,立刻下令开船。这小船乃是轻舟,且顺风而下,速度自不必说,不一会,大船已是近在眼前。
那五只大船正全速前进着,忽然,四周传来一阵鼓声,周善立刻命人查探。不多时,那人跌跌撞撞地进来,禀报周善说:“大人,我们···我们被包围了。四周都是船,我看大约有···有一千···一千人左右。”周善也是吓了一跳,赶忙走上船头去了。
船舱内,刘禅神色自若地喝着茶,还不时的说些话都孙尚香开心。听着外面的叫喊声,此时的刘禅更加的开心了。
孙尚香一直都是愁眉不展的,也没注意到刘禅的不寻常。此时,不经意的转头,看见刘禅的脸上流露着莫名的笑意,于是问道:“阿斗,你笑什么?”
刘禅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说道:“娘亲,你听,外面人声嘈杂,我们已经被包了饺子了。”孙尚香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道:“包了饺子?什么意思?”刘禅答说:“就是我们被包围了,走不了了。”孙尚香说:“我们被包围了,谁这么大的胆子?”刘禅说道:“我们出去看看就是了。”孙尚香同意了,于是一起走出了船舱,来到甲板上。
只见此时,大船已是被四周密密麻麻的小船包围了,行动不得。由于此次前来乃是诈做商船,并没有带些攻坚装备,只有刀箭之类的武器。一时间,弓箭乱飞,叫声惊天。周善一见孙尚香上了甲板,立刻将他们烂了下来,说道:“郡主还是回去吧,此地危险,要是郡主有个三长两短,我吃罪不起。”孙尚香没有办法,只好和阿斗又回到了船舱之中。
四周的小船靠近大船之后,船上之人都准备着绳索,攀了上来。一时间,杀声震天。由于大船之人对于眼前一切都是始料未及,且早已被之前的气势给吓破了胆,一时兵败如山倒,很快地,便被控制住了形势。
此时,从大船的后方急速驶来一艘小船,船上只有两人。还未靠近大船,大概还有几米的距离,只见船上一人手执银枪,腰挂佩剑,全力纵身一跳,便上了大船,正是赵云。船上之人纷纷大惊,前去阻挡,但无人是他一合之将。很快便杀入船舱。
船舱内,孙尚香将刘禅拦在身后,一声喝道:“赵云,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拦我去路,杀我士兵?”
赵云说:“夫人乘船而去,并未知会军师,不知是何道理?”
孙孙尚香说:“我母亲病危,我回去探亲,有何不妥?”
赵云说:“探亲便探亲,您一人回去即可,为什么连少主也带走?”
孙尚香说:“阿斗是我儿子,我走之后,只身一人留在荆州,无人照看,我带他回去又有何不可?”
赵云说:“夫人此言差矣。主公这一生,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想当年,乃是我在当阳长坂坡百万军中救出,现在夫人想将之掳走,不知是何道理?”
孙尚香说:“掳走?你这话什么意思?”
赵云说:“明人不说暗话,夫人自当明白。”
刘禅此时从孙尚香身后走了出来,来到赵云身边,对赵云说:“赵叔叔,您误会娘亲了。这一切都只是孙权的计谋,与娘亲无关,她也只是被蒙在了鼓里罢了。”
孙尚香听了有些莫名其妙,不自觉问了出来:“什么意思?什么我被蒙在了鼓里?”
刘禅说:“周善此次前来荆州,乃是奉了孙权的旨意,而孙权的目的,只是想借你探亲之行将我带到东吴罢了,以备之后与父亲交换荆州。即便父亲不肯,他也可以我为人质,使父亲进退两难。”
孙尚香有些不可置信地说道:“不会的,现在孙刘两家关系良好,二哥不会这么做的。”
刘禅说:“会不会您亲自问一问周善便是了。”说罢,转身离开船舱,赵云紧随其后。孙尚香也快速的跟着他们,来到甲板之上。
此时形势已经稳定下来,五只船均已被控制住。原本船上那五百人,除死去的之外,都已被俘虏,包围在甲板上。主船上,原本的一百人,现在仅剩十人左右,被围在船中央。周善也被一全身黝黑,脸上一脸的浓密胡须之人按在那里一动也不能动。
刘禅走上前去,对他说道:“三叔,放开他吧。相信以他的智慧应该知道他逃不了的。夫人有话要问他。”
张飞脸色阴沉地看了看孙尚香,哼的一声,松开了周善。
孙尚香来到周善面前,问道:“周善,你老实说,二哥派你来荆州,到底所为何事?”
周善一声不吭,张飞有些焦急的吼道:“他奶奶的,你这龟孙子不说话,看我怎么收拾你。”于是便要动手,刘禅拦下了他。刘禅对着周善说道:“周善,即便你不说,我也知道孙权的阴谋,现在的形势已然表明你们已经失败了。现在只不过是借你之口对郡主说明真相而已。”周善还是不为所动。
孙尚香此时说道:“周善,你自幼跟随我大哥,大哥死后,便跟随二哥。相信你也应该很清楚我二哥的个性。现在你以被抓,我也走不了了。我现在还算是他们的主母,他们也不会对我怎么样,我一样可以回到东吴。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次任务失败,消息传到东吴之后,二哥会有什么反应,到时你的家人又将如何,你考虑过没有。现在我只想知道真相到底如何。回到东吴之后,我一定会全力保住你的家人的。”
周善脸色有些阴晴不定,显然是被孙尚香给说的意动了。不一会,就像干瘪的气球样,缓缓说道:“此次主公吩咐,让我带领五百人,分成五队,扮作商人,混入荆州。将主公的密信交给郡主,然后连夜将郡主带回东吴。”
孙尚香说:“那信上所说之事,到底是真是假?我母亲她?”
周善说:“郡主放心,我来之前,国太还健康得很。”听周善这么一说,孙尚香松了一口气。周善继续说道:“主公吩咐,让我无论如何也要说服郡主,跟我回去,还要带着阿斗。至于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刘禅吩咐人将周善押了下去,看着孙尚香,说道:“娘亲,过一会我派人送您回去吧。”
孙尚香有些六神无主地说道:“回去?回哪里去?也对,我犯了这么大的错,是该将我抓回去的。”
刘禅说:“娘亲,您会错意了,我是说叫人送您回东吴去。”
“回东吴?你肯放我回去?”孙尚香有些不可置信地说道。
刘禅说道:“这毕竟只是周善的一面之词,至于吴国太的健康与否,想必您还是有些不放心的,想回去看看。”
想到母亲的安危,孙尚香显得有些焦虑。刘禅对着张飞说道:“三叔,从那些俘虏中找五十个人出来,给他们一条大船,让她们护送郡主回去吧。不过,将周善留下。”
张飞听后,有些不情愿的下去了。
孙尚香摸了摸刘禅的头,有些舍不得地说道:“阿斗,虽然我不是你亲娘,可我一直将你当作亲生儿子一样看待,这次我回去之后,恐怕不会再有机会见面了。至于两方的军政大事,不是我一个妇人所能参与的。待皇叔凯旋之后,替我跟他说声对不起了。”
刘禅也有点舍不得,前世今生的他都没能感觉到母爱,在孙尚香这里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也很是舍不得,可现实就是现实。刘禅说:“以后会有机会再见的。到时候再敬孝道,以报娘亲的养育之恩。”孙尚香听了之后,原本按捺住不哭的,还是哭了出来。
此时张飞来说已经准备好了,便将孙尚香送到了船上,看着那艘船向着远方驶去,刘禅的心情一时波澜不定,就好像天空中的云彩,随着风,随意变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