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牛叫了三声,都没有人答理,于是他走到成功和吕方面前,道:“请问两位裁判,我这个项目是不是赢了?”
成功站了起来,大声地喊道:“有没有人和铁牛比赛摔跤?有的话,请快站出来,我再给半分钟时间!现在还有二十五秒!”
没有人敢上去比,铁牛如果有分寸还好一点,如果他打得性起,碗大的拳头砸下来,也可以打脱自己的一层皮。摔跤,虽然也有一些技术含量,铁牛也没有经过专业的培训,但自己不也一样的没有经过专业的培训吗?有几个高大的威猛汉子也想上去试试,可是还是制止了,他们自量,不是对手。成功看着手表,道:“还有五秒,四,三,二,一,时间到!没有人敢挑战,所以,我宣布,在摔跤这个项目上,铁牛胜出!”
铁牛高兴得跳了起来,不费吹灰之力,就拿到了500元,这是他想都没有想到的事情,如果这样的美事天天有,也不要天天了,就是月月有那么一次两次,他也很高兴了。他高兴地从吕方手里接过钱,在钱上吻了一下,道:“怎么样?没有人向我挑战,真没劲!不过,你们也要小心一些哟,如果你们提出什么项目来,要作什么擂主,我一样的可以将你们踢下去哟!”他转过身来,对成功和吕方道:“我可以踢擂吧,踢擂成功的话,一样的也有奖金吧?”
成功肯定地道:“你放心,当然有的。”众人道:“我们不服,我们谁是他的对手呀?”成功道:“你们不服?好呀,你们就拿出你们的真本事来,让他服!”
大工队长道:“好吧,我先立个擂吧,我的项目是玩石子。”
成功望了望吕方,两人都有些疑惑,他们问道:“什么叫玩石子?”
大工队长道:“这是我们小时候玩的游戏,可以多人玩,一般情况下,都是分组对抗玩。具体玩法是,找一些大小相似的小石子,数目可以是二十颗,也可以是三十颗,我们最多的时候,玩到了两百颗,将石子抛在空中,然后视你在开始时的单双情况,对单数目和双数抓在手中,不让其掉出来,然后再接到那颗抛在空中的石子,同时,必须保证你不会碰到其他的子。这样被你抓住的石子,就是你的目数,等游戏结束后,再比较双方的目数,为目数多的为赢。”
其实大工队长说的与百里清他们玩的,是一样的。这些工人们都是从乡下来的,没有一个不知道。对于乡下的孩子们来说,他们没有什么好东西玩,玩具是没有,有时候就是捡到一块破刀片,都是新鲜得很。那个时候的游戏,男孩子一般有四个,即玩石子,弹瓶盖,打纸包,以及打仗。其中打仗又包括枪战,泥巴仗,单脚跳仗,喜字仗,以及海陆空三军仗等。女孩子们则流行玩石子,跳房子,踢毽子等。不管怎么样,玩石子都是排在第一位。
因为男女可以共玩,这是第一个原因。男的女的,几个人坐在一起,便可以玩了,而且不存在生理个别差别,有些女的特别厉害,一口气可以将所有子目全部吃完,但有些男的也不差,比起那些女的来,也是半斤八两;
第二个原因是取材简单。它不像跳房子一样,一定要找很多废电池,将废电池里的那个塑料圆环片取下来,穿在绳子上,这样的塑料圆环片,积累得越多就越好,那个时候,又有多少废电池呀!有时候,一家人连手电筒都没有,一年下来也积累不了几个。这个是最麻烦的,有时候,一个做好的玩具,不小心掉进井里,或者房子上,则主人一定会伤心得哭的。有时候,在路上捡到这样的一个玩具,比捡了钱还要高兴。而玩石子,原材料多得很,石子满山遍野都是,你要多少就有多少,只要你要选择一下大小以及形状罢了。再怎么说,一套石子就算是两百颗的,也不过十来分钟就可以搞定,如果在河边,则用时更短,而且石子质量更好,石子在流水的作用下,变得又圆又滑,一颗颗像龙眼,不过,这样的石子玩起了难度最大,对于那些高手们来说,越是有难度的,玩起来越是高兴。
第三个原因是场地。河堤上,山坡间,如有水泥坪,则是最理想不过了。三五个好友,依实力情况,分成两派,然后选一平方米大小的地方就好了,将表面的沙土除一除,然后就在四周坐下来,就可以了,不像跳房子一样,一定要最少十多个平方的面积。
第四个原因则是安全,趣味性高,这才是重点。玩石子对身体不会造成任何伤害,对抗性强。有时候,明明己方大处优势,但由于一时的骄傲轻敌,就有可有满盘皆输。有时候看起来,这个目的难道很大,自己也是一点信心也没有,但是成功了,这份喜悦是没有办法比拟的。对于男孩子们来说,有时候,你能一次性玩十子以上,你的身份就上来了,就算你的学习成绩不好,也没有人敢轻视你。
不过,玩石子也有一个极不好的状况,就是这个游戏太好玩了,玩的时候,玩得太投入了,时间一下子便过去了,于是,老师布置的家庭作业没有完成,家长安排的零星零活没有完成,有些放牛的,要么就是牛丢了,要么就是牛吃了人家的庄稼,为此,小孩子们挨过很多的打,打又有什么用呢,这个游戏实在太好玩了,禁也禁不住。在学校里,有人利用课间的十分钟也要玩上几把,有人把石子放在床上,临睡之前不玩上几把,硬是睡不着。这也只能怪当时的物质文明以及精神文明太贫乏,不像现在的小孩们一样,玩具枪,卡通玩具,吹气玩具,以及牌类游戏等等。
大工队长连说带比划,再加上众工人们的旁白补充,成功以及吕方终于听明白了,成功道:“这里哪里找石子去?”大工队长道:“不用了,我们就比赛其中一个环节吧,起鱼花。”
“什么叫起鱼花?”吕方问道。
“起鱼花就是有时候打子打得差不多时,剩下的一点点子不够打,这个时候,就要求起鱼花了。打鱼花可以分成两种,一种是双子的,另一种则是三子的。两个手共同配合,与同我们看杂技时,有些杂技演员丢木棒相似,就是将子抛出,在这粒子没有落回去之前,再抛出第二粒,在第二粒下来之前,你必须接住第一粒,并且又将它抛出去,然后再又接第二粒,以此类推。数抛子的次数就是了。”大工队长还示范了一次。
“我就是这个项目了,有没能人敢和我比试比试?”
“队长,你还没有说,你是三子还是双子呢?”有一个小伙子,边说边抡了衣袖,看样子他要来比试一番了。
大工队长见人有挑战之意,便只好加大难度,他道:“三子”
“那我来试试”那个小伙子道:“想当年,我可是这方面的高手,在我们班上,我认了第三,没有人敢认第一,第二。”
大工队长递过三颗石子,对他白了一眼,道:“小伙子,小心些,千万别落下来,砸到了头。”
那个小伙子笑着接过石子,他是小工班的,不属于大工队长管制,所以,也就不用看大工队长的眼色,他笑眯眯地道:“您放心了,我会小心的,我们玩三次吧,取最高值怎么样?说句实在话,这玩艺儿,我至少也有十年没有玩过了,现在还有些手生呢?”
大工队长道:“好吧,三次就三次,三次我们也不取最高值,就取平均值吧,这样更加公平些。”小伙子道:“中”于是他玩了起来。
可能是手生的缘故,他第一次才玩了三个,大工队笑了。第二回,他表现得好一些,玩了十个,大工队长开始有些笑不出来了。玩第三次,这个小伙子集中了全部精神,玩了十五个,三次相加,得出的总数是二十八个,取其平均值为九个。那个小伙子显然有些不甘心,小声地嘀咕道:“其实,也该热热手的,多少年没有玩了,还真的有些玩不来了。如果再给我几次机会,我一定可以玩三十个以上的。我记得以前我的最高记录是五十多个。”“这也没有办法,他是擂主,必须依他的来。”有人劝道。
队长接过石子,玩了起来,他的技术还是要好一些,三次分别是四十三次,五十六次,六十四次,平均值算下来,也有五十四次,而且他也是递增的样式,这样,那个小伙子便再也不说话了,他表示服输。相差得也太远了一些,就是说你发挥失常,也没有人相信。
大工队长看了看全场,有些得意地道:“怎么样,还有不服气的吗?”
百里清在他们玩的时候,他就看出了门道,对于玩石子,他也不是不知道,只不过自己没有怎么玩过罢了,他仔细地看了看,并用用比划了几下,便知道了一个大概,这个事嘛,主要是看眼清与手的配合度,配合得好的话,则可以玩得很久,配合不好的话,则几个就挂了。他发现不管是那个小伙子也好,大工队长也好,他们的目光都是盯着那颗即将落下的石子看,于是头随着石子,抬起,低下,再抬起,再低下,如同上鸡啄米一般,这不合道理,应该只是看着顶端的那颗就是了。他想通了这一点,便有信心了。
大工队长正在叫第三遍:“还有没有人来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