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自成笑着,“是不是这个问题有一些难度?你知道呢,今天有一个学生问我这个问题,我还没有发应过来,这时旁边一个同学站起来道:‘我知道,是上网,玩游戏,看电影,泡妞’,把我都快气死了。哈哈!”
苗可人轻轻地砬了碰张自成,小声地道:“这个时候,谈什么死与活等之类的?一点都不懂得讳忌!”
吴春花笑道:“没事的,没事的,我们这里不信这一套。在我们这里,死与四同意,而四,则是音乐五线谱里的发音,所以,有时候,四比八更为吉列。再说,很多事情,都是反正,你越说你穷,往往你的财运就来了,事情也真是这样。”
晓清想道:“考状元绝对是的,做新郎应该也是的,难不成做官或者升官也是的?对了,还有与朋友们一起喝酒”
张自成笑着摇了摇头,道:“四件里面你谈对了两件,还有两件不对、”晓清道:“我知道,肯定是后面那两句不对。”
柳风云道:“有一句诗是这样写的,久旱逢-----”有了柳风云提头,后面的晓清便一下子就接上来了:“原来是这四件,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张自成道:“对了,就是这四件。倒数第一件,你们都达成了,请问,倒数第二件,你们两个有没有什么打算呢?”
其实张自成一问晓清人生四大喜事时,柳风云便知道了张自成的真正用意,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他家一定会问这个问题,因为他们对这个问题比较迫不及待。
事先,柳风云就和吴春花商量过,两个人就达成了共识,结婚,至少要等两人都大学毕业以后再谈,现在不予考虑。
张扬想了想,道:“我想,只要我们的年龄到法定年龄,我们就去办了结婚证了。”他看着晓清,道“你不会不同意吧?”
晓清不语,只是将目光投向柳风云,如果依张扬的说法,只要达到了法定的年龄,他们两人都差不多了。
柳风云道:“张兄,这件事嘛,暂时不要急,我们等他们毕业以后再谈,好不?”
张自成道:“也好吧,反正这事已定下来了,来,我们接着打牌,对了,柳兄,我一定要看准我出牌的套路呀,看我们两个大男人,还不是两个女流之辈的对手,说出来都有些不好意思,我们的默契严重不够啊!”
柳风云起身,加了一块蜂窝煤,道:“这下火气旺起来了,我们的手气也旺起来了,看我们怎么联合,把他们打得没有反手之力。”
李伟家也很热闹,李美丽也是一家人来的,他们与晓清家一样,也是分成两堆,不同的是,他们的两堆中有一堆只有两个人,那就是李伟和李美丽。他们紧紧地挨在一起,在自家的房子时看电视,另外的四个老人,则在外面的客厅里看春晚,互不相干,倒也融洽。
李伟道:“再过十二天,你就是我的新娘了,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李美丽道:“不要说再过十二天,我现在就后悔死了。”李伟把她抱得更紧,道:“为什么呢?”李美丽道:“后悔那么快便把身子给了你。我还在回味着我是一个女孩的滋味呢?就是你,在我没有作任何准备时,将我从一个女孩蜕变为一个女人。要是时光能哆倒流该有多好,我一定会好好地珍惜一个女孩的感觉。现在说什么也来不及了,想起来,真的后悔死了。”
李伟道:“你说的也是,但你想过没有,女孩子是永远也长不大的,最漂亮最迷人的还是女人。你应该感谢我,是我,让你实现了一个女人的梦想”李美丽道:“女人和女孩真的那么有差别吗?”李伟的下体开始硬了起来,道:“当然有的,女孩子给人的感觉就是永不懂事,而女人就不一样了,很有风情。比方说现在。如果你是一个女孩子,我可能一定**也没有,因为你太单纯了,你没有经过人事,所以,你还是一张白纸,而现在则不一样了,你身上散发出来的女人味道,就可以让我深深陶醉。”
李美丽道:“你是在骗人,那我问你,既然女人比女孩多那么多的风情,为什么,男人那么在乎女人的第一次?看你爹妈的样子,他们也很在乎?为什么?”李伟道:“其实也没有什么,这只是男人的虚荣心在作怪罢了。他们以为,占有了女人的初夜,他们就占有了女人的一生。”
李美丽道:“可怜我的这一生,就这样被你占有了。“
李伟将李美丽抱了起来,丢在床上,压在她的身上,道:“那我就占有了。”两人又翻滚在一起。
百里重阳最为孤单,百里仲阳也想请他一起过年的,但他没有同意,陈建奇也来请过,百里重阳也没有同意,现在家是这个样子,百里清现在的工程怎么样了,他都很担心。表面上他对百里清不闻不问,但是,还是很关心的,毕竟,百里清的他后半生的唯一。他一个人随便做了两个菜,在陈建奇家拿了一点酒,一个人静静地喝,静静地想着问题,倒也宁静。
他想到了十五年以前除夕。那个时候,百里清他娘还在,身体还算健康。
他买了两斤肉,买了一瓶酒,半斤花生米,便可以过一个年,那个时候的生活有多么地的苦呀,可是他们不在意。因为他们对生活充满了激情。百里清那个时候也显得特别的可爱,也特别的懂事,他有时候说出来的话,可以感动得让人流泪。
他还记得,就是十五年以前的那个晚上。
他们将买的两斤肉,洗了半斤,加一些干辣椒,炒了一小碗,然后再煮了两大碗萝卜,一共两个菜三个碗。
百里清数了数碗,然后又数了数人,然后道:“三个碗,我们有三个人,一人一个碗,可以吗?”
百里重阳道:“可以呀,但怎么分呢?”
百里清想了想,道:“不如爹你先说吧。”
百里重阳道:“这样吧,我们依个头的高矮来算,谁的个头高,谁就吃大碗,可以吗?”大碗是萝卜。
百里清道:“那我们站在一起,比一比,谁最高?”他年纪小,对于高矮长短,还没有一个清晰的概念,一定要站起来比才知道。
百里重阳没有办法,只好与老婆全站起来,让百里清去量。百里清找了一根扁担,他先用扁担比了比百里重阳的个头,扁担只有在他的额头上,然后再在妈妈身上比划,扁担只在与妈妈一样的高,然后他再用扁担来比比自己,却发现自己还没有扁担高。
等他比完以后,百里重阳问他:“结果怎么样?”没有想到百里清哭了,道:“我吃了那么多的饭,都没有扁担高。而扁担什么都没有吃,却长得比我还高,我不服,我不管,我一定要比它高!”
百里重阳夫妻俩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将百里清劝停,百里重阳道:“清儿,你不要怕,明年你就比他高了,你急什么,你还小。”百里清问道:“爹爹,什么时候,我会和您一样的高呢?”百里重阳道:“很快了,很快了,只要你听话,上天会给你长高的。如果你不听爹妈的话,则只会越长越矮的了。所以,你要听话。”
百里清道:“叔叔那么高,他一定很听话。”百里重阳道:“是的,他很听话,他比爹爹听话,所以他长得比爹爹高。”
百里清低着头,想了一会儿,道:“不对,不对,妈妈比你矮,难道妈妈没有您听话?”
百里重阳道:“妈妈也很听话,只是比起爹爹来,要稍差一点罢了。”
百里清道:“原来是这样子的,如果我天天听话,是不是可以长得像山一样的高?”
百里重阳道:“对呀,只要你天天听话,你一定长得和山一样高的。”
百里清笑了,因为他心中有了希望,不过,没有多久,他还是哭出来,道“爹妈坏,你们骗我。你们骗我!”
百里重阳道:“你又怎么啦?告诉你,除夕晚上,是不许哭的,特别是小孩子,如果谁哭,他永远也长不大的!”
百里清果然不哭出声来了,他小声地道:“爷爷不听话吗,为什么长得那么矮,还有奶奶,更加不听话?”
百里重阳无语,他老婆也没有办法。面对一个小孩的问题,就是一本《十万个为什么》都没办法找到答案,更不用说他们这些人了。
百里重阳望着桌上的碗,道:“这菜可以分了吗?不然的话,菜冷了,就不能吃了。”
百里清将盛得最满的一碗端给百里重阳,道:“这个碗最多,您个子最高,又最听话,所以,您就吃这一碗最大的。”他又拿起另一碗萝卜,放在他妈妈面前,道:“您是第二高的,她虽不太听话,但比我要听话多了,所以,您就吃第二大碗的。”
他端起那碗肉,放在自己的面前,道:“我是最矮的,我最不听话了,我就吃最小碗的。”百里重阳认为他会抱着这个碗不放的,在他们家,一年难得吃一回肉,有时候来了客人,不是很重要的,都是一两个鸡蛋就打发了,逢年过节,或者生日,最多在饭里煮一个鸡蛋,有时候干脆没有任何加餐的动作。百里清长得这么大,他还不太清楚父母的生日,因为生日对于他们来说,与平时是一样的,没有任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