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看了一下百里清,百里清还是很平静,他对吕方道:“吕总,说句实在话,你觉得学历真的重要吗?”
吕方想了一下道:“重要,非常重要。虽然现在有很多人说,学历不代表能力,智力不等于智商,这也有一定的道理。但是,对于某些项目的要求,它必须要经过相关的培训且合格以后方可担任。在中国,这方面指的是学历,你只要将学历证书往桌上一放,什么问题都不用答了。这是一张入门的通行证。有能力的,你进了门以后,你就可以大展身手,创立自己的事业;没有能力的,则可能在里面混得不如人意,甚至被人排斥出来。如果你只有能力,而没有学历的话,人家连门都不让你进,你谈什么施展才华?”
成功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不错。其实,有时候,我觉得学历真的没有多大的作用。因为中国的就业机会,很多都不对口的,比方说,有些学汽车的,去从事打包装工作。有些学财会的,去做品质工作,等等。”
吕方道:“不错,这是中国教育的现状。打个很不好的比方,现在市场需要一头猪,结果送过去的是一头牛,对中国的就业带来了很大的不便。”
成功与吕方的谈话,只是餐桌的一角。
钱多他们几个年轻的大学生,则和陈英谈到一块去了。他们谈的主要是大学时代的生活,以及国外的见闻。钱多道:“我真的羡慕你们,可以在国外学习和生话活,像你们的英语,一定是一级棒吧?”
陈英道:“依国内的英语等级标准,四级应该没有问题吧,思思则比我好一些,至少也有六级了。”
钱多道:“六级?呵,不得了了,我们大学毕业时,英语四级考试,都是补考才侥幸过的。现在出了两三年了,什么都忘了。”
陈英道:“你说的没有错,知识不用,就忘了。”成思思只是笑前着看着他们谈话,只有陈英问她时,她才回答。
陈英道:“你毕业有三年了?那你今年多大了?”钱多道:“说来也真是缘份,成总手下的三个工程师,外加一个秘书,都是跳过级的人,跳得最少的是杜鹃,也跳了一级,杨博与李固,都跳了两级,而我则跳了三级。主要都是小学以及初中时代的事情了。那个时候,接受能力强,刚开始跳的时候,可能有些吃力,但适应一段时间以后,便可以赶上了,等到了下一个学期时,则又超了,所以,基本上是跳级的。”
成思思此时才插问道:“跳级?你们那里兴这个吗?怎么我只听说有留级的,没有听说过跳级的?而且我们的那些同学,也都没有?是不是你们的教育制度不一样?”
李固道:“我们那个时候,只要你有这个实力,学校是允许的。不过,有一个前提条件,就是你的成绩要相当的好,平均分要上98分以上才可以。在我们校,有时同时有三四个跳级的,都很正常。所以,那个时候,我们的父母相互吹吁自己孩子的学习成绩时,一般不拿某一个学期的分数说事,而是直接说跳了几个级。在我们的同学中,就有一个特别厉害的,一下子就跳了两个级。”
思思的兴趣已被引起来了,道:“一下子就跳了两级?这么厉害?”
李固道:“是的,我记得他是从二年级直接跳到五年级。因他有一个哥哥,比他高了两级,在他哥以及父母的教育下,他二年级就差不到了四年级的水平,于是,干脆一下子便跳了两级,和他哥哥同级。”
思思道:“那他的成绩呢?”
李固道:“刚开始时,肯定是跟班不上,你想一想,一下子就跳两个年级,是多大的跨步?有些三四年级的知识,可能看起来简单,但是实际做起来,却不是那么一回子事,上学期期中考试时,他第一次从第一名降到了班上的三十六名,而当时班上只有四十八名同学,可以说差生了。”
思思道:“那他的哥哥呢,他的成绩好吗?对了,到了期末考试时,他的成绩又是多少?”
李固想了想,道:“他哥的成绩也不错,是中上水平吧,也就是班上的前十名之列,但并没有进前五。到了期末考试时,这个家伙的成绩就超过他哥了,好像到了第八名。创造了我们校跳级的最高记录。”
思思道:“我真的没有想到,原来还是可以跳级的。”
杨博道:“少年大学生,就是这样产生的。很遗憾的是,我们的同学中,暂时还没有出现少年大学生,但是,比别的大学生们,早毕业几年的,却是大有人在。比方说我们四个,当谈到年龄时,我们都不相信对方也是大学生,说清楚以后,便都明白了,原来大家都是一样的,彼此谁也不差谁。说来真的是缘份。”
陈英问钱多道:“那你今年多大了?”钱多的脸红了,其他人的呼吸也粗了,陈英问到关键的问题了,叫他们怎么不紧张?
钱多想了一下,道:“我六岁开始读一年级,小学三年,初中三年,高中三年,大学四年,毕业后三年,所以,现在我的年龄是二十二岁。”
陈英问了其他几个的年龄,都差不多大,只是杜鹃小一岁,杨博,李固与钱多三个一样大。钱多虽然跳了三个级,可是他起步比杨博他们晚,故扯平了,大家都是一样的大。
思思又问道:“对了,你们读小学时,可以跳级,为什么初中或高中时不跳呢?”这个问题问得有水平,可见,思思对这个问题很敏感。
钱多四个互相望了望,还是杜鹃来回答这个问题:“小学学的知识都比较简单,只要找准了方法,没有什么难事,可是到初中以后,就不一样了,学习压力就大了很多,谁也不敢再轻易跳级了,除非你的学习成绩特别的好,而且家里还有哥姐或爸妈可以教你,即便是这样,也不敢了。”成思思唔了一声,对于这个答案,她显然也有同感。
陈英问钱多道:“你们读的都是建筑专业吗?”钱多点了头。
杜鹃问成思思道:“思思妹妹,你是读什么专业?”
思思道:“我读的是医科。”
杜鹃道:“医科是一个好的职业,不过,我就不喜欢,一闻到消毒水的气味,我就反胃。”其实她本不是很讨厌医科,主要是杀杀思思的威风。有了她思思,她杜鹃存在与否,都没有几个人关心的了。
钱多见两个女的,似乎谈不到一些去,于是打断了话头,问陈英道:“陈阿姨,你们在国外,也有人看不起我们中国人吗?”
他本指望陈英会说,现在的中国人与以前的中国人不一样了,现在的中国人,走到哪里。腰都是直的。为什么这样呢,就是国家强盛了,别人当然看你看得起,就好比小时候在家里,看谁家有钱,就看谁家的孩子顺眼一样。
没有想到的是,陈英听到这个问题后,叹了一口气,道:“有的,不止一个人,而是很多人。”
杨博有些吃惊道:“为什么呢?现在中国不是在国际上的地位提升了吗,完全可以和美国比肩了啊!他们凭什么看不起我们?”他越说越激动:“他们自己都没有那个料道,还敢看不起别人。真是关起门来做皇帝,与清末的闭关有什么两样?”
陈英笑着拍了拍杨博的肩膀,道:“不要激动,不要激动,不是别人看不起我们,而是我们确实有让别人看不起之处。在我们家附近,就有一个很大的公园,在每个垃圾桶处,都用一块牌子用中文注明:‘请不要随手丢垃圾’,如果你看到这个,你们会怎么想?”陈英问道。
“这还不简单,就是提醒我们,要将垃圾丢到垃圾桶里去呗!”李固不假思索地道。
陈英笑眯眯地问道:“你们还有不同的意见吗?”其他三个人都摇了摇头,表示完全同意李固的话。
陈英道:“当然第一次看到这个提示时,我很愤怒,真的!因为你们要看清楚,那是用汉字写的!我问你们,在一个陌生的国度,用你的母语的字,是给谁看的?是给我们中国人!也就是说,他们提醒的是中国人,其他人则不用提醒!这是对中国人的一种侮辱!”
李固道:“真是岂有此理!”他的这句话含有悲愤之情,声音不由得大了一些。其他人都停下他们的话题,看着李固。李固对他们笑笑,道:“没有什么,打扰了!”其他人则不再关注这一边。
陈英道:“这也不能怪他们。后来我细细一观察,其他人,包括日本人和韩国人,他们都很自觉地将垃圾丢到垃圾桶里去,即使就是小孩子都知道。而我们的中国人,就是用汉字写的提示牌下,还是经常性的随机性丢垃圾!有时候,垃圾桶离丢弃点不及三米远!这不由得让我悲哀了,这不能怪他们美国人,事情就出在我们中国人身上!这是我们中国人一种民族的劣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