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重阳又有些火了,道:“你是怎么搞的,你在家里玩,为什么不给我做晚餐呢?今天中午,你们大吃大喝,多少给我剩了一些吧,端出来,口水菜我也吃了。”百里清道:“不好意思,菜基本上都清空了,酒也喝完了。”
“也罢,也罢,你这个废物,什么都不如我的意!去菜园里择些菜出来,把它洗干净了,饭则由我来做算了。”
“慢着!”这时候,门旁边传来一个声音。
“什么事?弟媳?”百里重阳一听声音便知道是二婶的,现在吃住都在人家家里,虽然二婶不论在年龄,还是资格上都比自己小,但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软,只能服小,不能做大。二婶今天能对他们父子俩这样,也算是很看得起他们的了。
二婶慢慢地走了进来,对百里清道:“有件事,我请来问你,今天同学聚会,他们真的是来看你的吗?”
百里清知道,二婶一定会来问这个问题,因为他看到,二婶虽然没有靠扰来,但远远的却不时在观察这边的情况,以一个女人敏锐的观察力,不难被她发现一些问题,陈好他们似乎也没有着意隐瞒。
“是的。”二婶冷笑一声,道:“真的吗?我看不像吧!”百里重阳见样式不太对劲,便问百里清道:“百里清,这件事,你必须和我说清楚!”百里清道:“他们真的是来看我的。不然的话,凭什么大老远的跑到我们这里来?”二婶道:“如果他们真的是来看你的,为什么没有几个人和你说话呢,而是各顾各的说话?依我看啊,他们根本瞧不起你!特别是那个叫陈好的,他好像是你们同学会的会长吧?上次他父亲的病,不是你出面,能够那么顺利吗?我听说,他父亲那次不但没有花多少钱,而且还赚了一笔。”百里清道:“也许是他们属于一个层次的吧,都是大学生,谈得来些,我只是一个泥工仔而己。”二婶道:“既然你是一只高贵的白天鹅,你又凭什么跑到鸭圈里来显摆你的高贵?”
百里重阳道:“二婶这话很有道理。百里清,以后这样的同学,不来也罢。特别是那一个叫陈好的,最起码,他也应该向你表达谢意吧,他是这样感谢他的恩人的吗?”百里清无语,二婶也好,百里重阳也好,他们说的都是实情。
他更不敢提张老师的事,如果百里重阳知道百里清再一次拒绝了张老师的帮助,一定会更加气得不行。百里重阳的思想,与他的思想,有很多方面都是格格不入的,就目前来说,百里重阳的思想,绝对是主流思想。
百里清出去择菜去了,二婶对对百里重阳将她所知的这次同学聚会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百里重阳,说的人带有一定的感情色彩,听的人再一次将之放大,两人越说越投机,越说越气愤,最后都是统一思想,痛骂这些同学了。
张老师也不例外。对于二婶来说,她没有看出来,张老师和谭老师是老师,她也以为他们也是同学。不过,二婶对张老师似乎不那么痛恨,她说:“只有那一个女的,长得很好看的,气质也挺不错的,她好一些,不时对百里清谈谈,对百里清好像极为关心。只有她除外。”
百里重阳道:“也许那个女的,没有陈好他们的成绩好,没有考上AA大学BB大学,或许只是考上一所很普通的大学,或许和百里清一样,也是一个落榜者。”二婶同意。
成功猫在衣柜里,衣柜里的那些衣服,又烂又脏,发出一股浓浓的霉味,难闻得很,他只好秉住呼吸,谁知道憋住了上面,没有憋住下面,他实在忍不住,打了一个又大又响的屁。
“什么声响?”二婶听到了。
“是老鼠吧?”百里重阳道。
“是老鼠?不行,一定要把它找了来,打死!这些老鼠实在太可恶了,家具,衣服被它们咬烂不算,弄不好还让人中毒!”
百里重阳道:“你先守住柜门,我出去找东西!对了,我先把门窗关一下,免得让它给跑了!”说罢,便关了窗子,顺手把门关了,出去找棍铲之类的武器了。
二婶在房里找了一根晾衣杆,试了试,大小长短正合适,于是,她轻手打开了衣柜门。
事情也真是巧了,二婶打开门的动作,使柜子有了一些轻微的振动,柜子内的衣服都堆得很高,很不牢固,一下子全倒了,倒在蹲着的成功身上。二婶一见衣服全都翻得乱八七糟了,更加坚信了这一点,于是没头没脑地的一顿乱打。
此时百里重阳也跑了进来,他手里的东西,可不是什么小木棍了,而是一根结实的锄头把,他扑上去,对准那堆衣服也是一阵猛打。
成功被衣服阻住了口舌,说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发出呀呀的叫声,这叫声,在百里重阳以及二婶那里听来,更加像一只老鼠在叫了,而且是一只巨型的老鼠。
要不是他们怕把衣柜打烂,估计成功也会被打成肉饼。
成功在衣服内挣扎,二婶对百里重阳道:“用力打,用力打,这只老鼠大得很,小心它跳出来咬人!对了,他哥,你这个锄头把不管用,去找一根结实一点的铁管过来,顺便把我家那口子也叫上,这一次,绝对不会让这只老鼠给跑了!”百里重阳道:“也好,你小心些,不要让它跑了,也不要被它咬了!”说完将锄头把交给二婶,示意她用这个,便跑出去了。
成功越是挣扎,二婶的力气就越大,如果没有衣服挡住的话,成功早就被打昏了。他好不容易将衣服扯开,还没有不得及适应外面的光线,二婶看柜子也看不清楚,结果还是一把子下来,把成功打得大叫一声后,昏了过去。
这下二婶慌了,她看到成功硬梆梆的栽了下去,她还认为是打死人了。这时,二叔也赶了过来,他一看柜子旁倒了一个人,而妻子神色慌张,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是个小偷!”二叔道:“看看有没有把他给打死?”二婶还愣在那里,二叔便骂道:“还傻站在那里干嘛?快去叫村长!”
二婶这才连忙跑了出去,与进门来的百里重阳狠狠地撞了一下,百里重阳没有防备,被重重撞倒在地,等他瓟起来时,二婶跑得人都不见人影了。“哥,你快来,这个你认识不?”
“什么人?”百里重阳边打身上的土,边往里面走。“你老婆怎啦,这么慌慌张张的?”
“她打了人了!还不知道这人死了没有?”百里重阳道:“人?什么人?”他一个急步赶到二叔旁边,果然倒下了个人,满头的血。他用手探探鼻息,还好,还有呼吸。他也没来得及看是谁,叫二叔道:“你也不要愣着了,快去打一盆清水来,还带一块毛巾!”百里仲阳听了,也跑出去打清水去了。
百里重阳将成功平放在地上,然后扯过一件旧衣服,塞在成功的头下,权当枕头使用。在D市工地上,为响应百里清提出的应急措施,每个人都学过急救知识,遇事,第一不能慌张,一慌张就会造成致命的失误,第二,就是就地取材,然后视伤害的具体情况,进行不同程度的急救,百里重阳这一点还是学得很好。
他将衣服撕成布条,准备着,等下洗干净以后,再用来当纱布用。他刚把这一切做完,百里仲阳端着一盆水进来了,两兄弟于是帮成功的头洗干净。“是成功!”百里重阳叫道:“这个人就是成功,不是小偷!他怎么来了?怎么躲在衣柜里?”
这时,百里清回来了,手中拿着一把青菜,此时天色已经很晚了,刚从外面进来的话,根本就看不到里面。
房里没有亮灯,百里重阳两兄弟,正在忙得给成功清洗伤口。
百里清打开了电灯,这时他看到了,父亲和二叔正蹲在地上,替一个人包扎伤口,不用看,他都知道,这是成功被人给打了。他急忙放下菜,和百里重阳一样,将成功包扎后,小心地放在床上。
他知道,头破了,一定要让头抬起来,这样血流得少些,再者,尽量不要去动伤者,以免造成更大的伤害。
二婶的办事效率也真高,不到一会儿,她便通知了村长,也通知了相关的人,村长得到消息后,立即派人兵分三路。
一路去百里清家看看;
二路去派出所,抓对了一个小偷,怎么处理;
三路则去卫生所叫医生。
虽然没有专门的交通工具,也没有通讯工具,但乡下人办事的效率也真快,这三路人马差不多同时到达。村长派出的人,都是善跑的人。
“怎么样了?”二婶第一个跑了回来,全身都湿透了,去村长家,一个来回少说也有五六里路,她没有歇过一口气。
“还好,还好,”百里清道。这时,那个郎中医生走了过来,把了把成功的脉博,道:“没事,没事,只须将表面伤口处理一下就行了,没事的。”他打开缠着的旧衣服,越打开他越心惊,道:“这是谁包扎的?”百里重阳道:“是我,有什么问题吗?”郎中医生道:“想不到你挺专业的,这样也好,可以降低伤者头部的血压,起到止血的效果。”
在医生的帮助下,成功的伤口用酒精消了毒以后,便换了纱布。当然了,在这个当口,百里清向民警说明了一切。民警也没有说什么,见没有什么事,便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