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在里边。”宗克端着油画笔走到跟前，好心提醒着愣在凶案现场的石默恒。
“嗯，”石默恒点了点头，却根本没有移动脚步的意思，“被害人换衣服的时候，有人守在门口吗？”
“没有，我们都在大厅里，石瑶在看我的新画，姐姐也在。”宗克怂了怂肩膀，似乎很是疲惫。
那就是说，宫小舒换衣服的时候，这三个人在一起了。
难道说，凶手不在三人中，而是另一个人闯入了住宅？
“你们三个，一直在一起？”石默恒蹙着眉头，凝视着宗克的眼睛。
宗克笃定地点了点头，“对，不过石瑶期间去敲过宫小舒的门，问她有没有换好，需不需要帮助什么的。”
“哦？”石默恒的神经都绷紧了。
“宫小舒当时还有回应，说要等一下，”宗克苦笑一声，“那个时候她还活着，大概十五分钟之后石瑶再次去敲门的时候，里面就没有声音了。”
“你确定，中间间隔只有十五分钟？”石默恒不由自主捏住了宗克的肩膀，因为力量的悬殊，宗克吃痛的后退。
“大厅放着音乐，差不多是三首歌的时间，应该十五分钟左右，我确定。”
十五分钟。
如果石瑶第一次去敲门，宫小舒没有任何异样，她也没有发现有其他人闯入，那么十五分钟内就有人闯入后宅，用迷香熏倒宫小舒并将其杀害，这个凶手可真是专业敏捷。
“我去洗洗手。”宗克向男人摇了摇自己布满油彩的双手，试图迅速逃离开这个危险男人的身边。
“等一下，”石默恒毫不客气地把大男孩拉回原地，“抱歉，还有问题想要请教，等一下再洗吧。”
宗克无奈地点了点头，放下了手里的油彩笔。
“能不能讲详细一点？”石默恒的动作温柔下来，抱歉的眼神里却满满都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坚决。
“石瑶第一次敲门，宫小舒说没事，瑶瑶就回到大厅了，我们一起听歌画画，大概三首歌之后，瑶瑶决定再去看看宫小舒为什么还不出来。姐姐也担心宫小舒是否遇到什么麻烦就也跟了去，但是房间里没有声音，敲门也没有丝毫回应。姐姐叫我过去，我就绕到房间窗户的外面，从窗户里看到宫小舒正躺在床上，就又跑回来告诉姐姐。我们意识到她可能发生了什么危险，我用锤子把门锁砸开了，撞了进去。再后来，你也知道了，就是这样。”
石默恒安静地听着宗克的陈述，第一次敲门，人活着，十五分钟后，人死了。门是锁的，窗是锁的，凶手是怎么进去的又是怎么出来的呢？
“你绕到屋后的时候，窗户是锁的吗？”
“是关着的，应该锁了吧，那扇窗已经很老旧了，就算是关着也透风，所以一般只有要锁的时候才会关。”宗克很诚实的回忆着。
“就是说，你不确定窗是不是锁的？”石默恒像是故意找茬似的盯着宗克。
“虽然我没有从外面检查，但我们撞门进去的时候，姐姐检查过，窗户确实是锁着的，警察来也检查过，确实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