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家发生这么大的变故,一般人躲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自找麻烦。
况且这件事牵扯的东西远非常人能够想象,程律师是个聪明人,钱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
回想之前父亲说要安排我去新加坡接受康复治疗,恐怕那个时候就早有计划,而“它”的力量强大到切断了所有出境的路线。
如此看来,不仅是父亲,眼前这个男人也极有可能参与了计划,而我一直被蒙在鼓里,直到纸包不住火。
我扫了一眼外面略显阴暗的天空,压低了声音道,
“逃,就能避的了一切吗?我很感谢你为楼家所做的一切,但这件事必须有一个结果。”
程律师拨了拨眼镜,添了一杯茶道,
“有其父必有其子,既然你态度这么坚定,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万事小心!”
由于接近正午,喝茶的人越来越多,人多眼杂多有不便,只是跟程律师简短交代了近期要离开武汉一段时间,有什么事情会及时联系,见到父亲后请代为转告,随后便就此作别。
回到旅馆已经是正午12点,老板娘在柜台打着瞌睡,那一家人的房门紧闭。
此时我才注意到,标准间的位置恰好在我们的楼下,像这样的旅馆根本谈不上什么隔音效果,楼下只要拿一款医用听诊器,就可轻松窃取到楼上的一切声音。
我心里提了个醒,正欲踏步上楼。
睡着的老板娘突然警醒了过来,拉耸着眼皮看了我一眼,随即睁开了双眼笑着道,
“您可算回来了,早上看您走的着急没来得及说,我这店可是凭着良心做生意,您可能是误会了,不是我不让他们住跟您一样的总统套房,而是他们根本就没那命。
这不,住总统套房的钱可以让他们在这住好几天呢,我也是为他们考虑,经济实惠,您说是吧?”
这老板娘大概是看出了我上午有些不快,此时正忙着开脱。
我心里不禁冷哼了一声,这般鬼话都让你给说活了,也算是本事,考虑到有事找她帮忙,也懒得理会这事,便从楼梯上退了下来问她,
“那一家人的信息有没有登记?”
老板娘从柜台拿出一个登记簿,翻了两页道,
“我哪敢忘了您的吩咐,这不,在这里,不过男人没带身份证,只写了一个名字。”
我取过登记簿扫了一眼,男人和小女孩的身份证号登记处空白,只有女人的信息较为完整。
女人叫王桂芬,生于1968年,小女孩名为吴千语。
而男人的名字只看了一眼,眼皮便狂跳不止,遒劲张扬的两个字瞬间让我全身涌现出一股恶寒,如果不是我眼花的话,他的名字就叫吴起。
老板娘见我神色惊异,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脸紧张的凑了过来,
“这个人该不会是犯了什么事吧?我瞅着就不像什么好人!”
被老板娘这么一问,我立刻反应了过来,将登记簿还给她道,
“这话可不能乱说,欠账还钱天经地义。
总不能让我借了钱最后连借款人都不知道是谁,谁的钱也不是大水打过来的,刚才有我女朋友在场,不好明说,咱可不能在外国友人面前低缝!”
老板娘将信将疑的收回登记簿,鄙夷的看了我一眼,嘴里低哼了一声,“还以为是什么大款呢,小气吧啦!”
说完,便不再理会我,伏在柜台上休息。
我瞥了一眼左四的标准间,起身返回了二楼。
为了安全起见,事先跟陈可心约定了三短一长的敲门暗号,试了两遍之后,房间内并无任何回应。
我暗自提了小心,用钥匙打开了房门,轻推房门的时候听到了子弹滚落在地板上的声音,陈可心并不在房间里。
我打量了整个房间,没有什么异常,警戒装置还在,说明陈可心应该是有事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