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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16、惊喜（下）
一整天，陈兵都十分的焦头烂额。
他第一次组建的临时项目小组，散了。第一批项目组成员，如今只剩下了光杆司令的自己一个。如今，已经是第二次组建，不过人数减半了。连他在内，只有五个人了。
五个人，只能分头行动。
陈兵很干脆，选择了复大进行顾客调查。
那两个小家伙不就是在复大鼓搅出来的事情嘛？我到复大去，应该会有收获。
今天下午，复大校园来往的人群明显比上午其他高校所见到的多了很多！
陈兵很兴奋！作为一个有经验的销售人员，一眼从人群中寻找到更好说话、更容易接触的对象，已经是他的本能。
陈兵相信，今天下午应该会有不错的收获。
路上的行人也真的搭理了陈兵，只是他们的回复，几乎都是千篇一律：
“对不起，我是来这里进修的。你问的情况真的不太清楚，要不你去问问别人？”
陈兵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场景，只好拿起电话，准备向李清涵求助了。
“喂，是陈哥吗？……什么事啊？……想找我们了解些情况？现在？……不行啊，我现在不在学校！……晚上？也没空啊。周末促销的时候再说吧。真的，明天我有事要回一趟家，快到周末时候才回来。”
热恋中的情侣，对于这样的骚扰电话，即使不是直接，也一定是婉言拒绝的。
没办法，陈兵只好开始按照杨岸今天给出的建议，挨个挨个电线杆的找，进行用脚进行的调查。
夏日炎炎，又已经习惯了空调，没几分钟，陈兵就已经满头大汗，甚至有些头昏眼花了。
可是，他还是坚持了一下午，腿都快跑细了，也就抄了几个出租房的电话和地址。明显！没有什么像样的收获。
……
小印刷厂的工作效率很高。
下午五点，就已经完工了。四百五十本“书”，整整齐齐的摞在厂长办公室的角落。依然散发着淡淡的油墨味道。
很不错嘛，真的很像一本书了！
蓝色的封面和封底，和大学里自己印制的内部书籍很像！封面印着课程的名字，很大也很醒目。
萧楠拿起其中一本，翻开一看，印刷的质量也挺好的。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没有注意封面背后李清涵加上的一行小字，直接就拨打了舍友老赵的电话。
“老赵啊，快来帮个忙。”
四百多本“书”，虽然都不厚，摞在一起也相当可观了。不找舍友帮忙，单凭自己和李清涵，是很难把它们带走的。
“到底什么忙啊？我在做模拟测试呢。”
赵晖已经是考过一次的“老人”了，不时进行模拟测试，是他的习惯。当然，公开课的测试还好些，有印刷版的标准答案可以对照；专业课嘛，答案是否正确自己都不能肯定了。
测试，是不喜欢被人打断的。赵晖自然是婉转的拒绝。却不料，萧楠似乎没听懂他的潜台词，还在锲而不舍的请求：
“快点啊，我保证，这里有你喜欢的东西，不来的话，我先送给别人了！对了，大哥你面子大，帮忙通知一下其他舍友，也一起来吧，搬完书，我请大家吃饭！”
萧楠会有什么东西保证是自己喜欢的？搬书？搬什么书？赵晖满腹狐疑，一时之间，也没有什么心情继续进行模拟测试了。
“在哪里？”
“圆湖路，璧昇印刷厂。你出校园西门一路向北走四百米左右，就可以看到了！”
“好，我这就过去。”
赵晖一路编辑着短信，一路匆匆向萧楠所说的方向走去。
萧楠又打起了另一个电话。
这一次打给的对象，不是其它舍友，而是左奕——昨天自己第一个退钱被拒的朋友。
“别说什么感谢之类的废话！要谢，也是相互感谢。不过，是什么好东西？我这就赶过去看看！”
左奕是个急性子，对于萧楠的感谢他并不领情。自己也没做什么嘛，不过请客吃饭是一定要去的，礼物什么的就要看价格了，太贵的不能要！虽然贫寒，但左奕也有读书人的傲骨。
左奕也没挂断电话，一边问着对方现在的位置，一边走出了教室。
……
璧昇印刷厂和复大校园也没多远的距离，赵晖自习的教室近些，他很快就第一个赶到了。
赵晖也看到萧楠，他正在一间看起来像办公室的房间门外忙碌着，在墙角附近的地面上铺着旧报纸。昨晚和他一起的那位姑娘，手里也拿着几张。
赵晖三步两步走了过去。
“萧楠，是什么东西啊？我一会还要回去继续测试呢！”
“你进去看看就知道了！”萧楠终于把全部报纸都铺到了地上，很笃定也有些神秘的说着。
赵晖走进了还在散发油墨清香的房间，第一眼，看到一个中年男人坐在办公桌的主位，不消说，这位应该就是厂长办公室的主人了。赵晖点点头，“厂长好，”算是打了个招呼。第二眼，就看向了油墨味道的来源——办公室一角高高堆着的“书籍”。
《计量经济学》？
这不是自己考研两门专业课中的一门吗？赵晖前一次考试，成绩最差的就是这科。如果考的稍微好些，就能通过初试了！
禁不住好奇，赵晖翻开了这本看起来很薄的书。
天！这是一本课堂笔记！
相当的工整，字体也十分娟秀，不过任何人一眼都能看的出，这本说的字体不是仿宋体！一定是人为进行的手写。任何人也一眼都能看出，这是一本课堂笔记！
“复大的课堂笔记？”
“嗯！”李清涵站在门口外边，她的位置离赵晖稍微近了一些，听到询问，直接点了点头。
“多谢了！”赵晖一副相当激动的样子，冲出了门外！看他的架势，大有扑向李清涵的趋势。幸好，萧楠挺拔的身子，及时的挡在中间。
“我说老赵，你可不能这么不地道啊！我和清涵忙了一下午，才帮你们找到这些笔记，刚印制成书，第一个就打电话给你了！你不好好感谢，还想趁机揩油？！”
赵晖有些讪讪。
“对不起！对不起！太激动了！要多少钱？”
“0块，不过要帮忙搬回宿舍！”
0块肯定是不可能的，按照赵晖的想法，过后肯定要给。不过现在不是询问价格的时候，开始干活才是正经。即使干完活，赵晖也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看看！
他饱起厚厚的一摞，大概四五十本“书”，就要往寝室的方向跑，萧楠又说话了，再次打断了他的行动。
“老赵啊，先搬到刘厂长的办公室外边吧。占用太久了，不好！”
“哦，你说的对！我今天真是糊涂了。”
赵晖仍然憨憨的笑着，把书本往萧楠刚刚铺好旧报纸的地面一放，又开始不断的忙碌起来。
唉，之前怎么没想到萧楠的女朋友就是复大的学生？早点想起向他开口求借笔记，这段时间的复习不就更有效率了吗？赵晖暗暗自责。
这小子，会想！居然把它印制成书，也不知道多贵！
不过，我喜欢！这是复大老师授课的课堂笔记啊！而且印制成书，更不容易磨损也更好收藏。
……
左奕也来了，他没有走进厂长办公室的门。直接从萧楠和赵晖已经堆得高高的书堆中拿出一本——《法理学》。
这一瞬间，左奕脸上的表情变了。
他的眼睛迅速张大，嘴巴甚至都合不上拢！看得出来，很震惊，很欣喜！久久的，他还愣在那里。
“小左啊，没骗你吧？先别发愣，帮忙搬书啊！”
“喔！马上！！！”
左奕也开始忙碌起来，不一会，萧楠更多的舍友来了。惊喜，羡慕甚至嫉妒等等复杂的眼光交织在了一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