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记忆的雨儿,决定重回神话。虽然现在的神话早已风光不在、人去楼空,而界限的兄弟们却很坚定地告诉雨儿,只要有她的地方,她们都会永远陪着。
“丫头,你终于回来了。”太子果真没有食言,就算神话只剩下他一个人,他也会为她坚守下去,永不放弃。
“太子,你受累了。”雨儿含泪看着少年白头的太子,她知道,不管说什么,都无法表达自己内心对他的感激和愧疚。他对神话、对她付出的实在太多了。
“回来就好,什么都别说了,累了吧?去歇会吧。”太子体贴入微地帮雨儿接过行囊,准备带她去房间休息,突然咳嗽得很厉害。
“你没事吧?要不要看大夫?”雨儿上前接过行囊,扶住太子,心疼地询问着。
“没大碍的,不用了。”太子连连摆手,然后从怀里掏出神话帮主的令牌交还给雨儿,雨儿没接。
“你还是拿着吧,我不称职,神话现在这样,是我对不起你。”太子自责地说。
“怎么可以怪你,都是我的错,是我先放弃神话,而你却一直坚守,是我才弄成今天这样,都是我的错。”雨儿说着,大声哭出来。
“谁对谁错,何必计较,现在我们都回来了,只要我们都在,什么都可以重来。”GG很有信心地安慰着。
“是啊,猪说得对,都回来了,怕什么,我们再也不分开就是了。”孤寂也附和着。太子没有多说,低下头,偷偷抹掉眼角的泪。
次日清晨,雨儿看到枕边一封信,弹簧似地坐了起来。这是太子的字迹,她心觉不妙,这辈子最害怕的,可能就是收到这样的手信了。于是颤抖地拆开,果然和预料的一样,他离开了。
雨儿连着三天失眠,正想着上哪将太子找回,房门被人敲响了,开门一看,居然是太子,她兴奋地跳起来,冲上前抱住他,开心地笑了。
太子将雨儿带到河阳城外的相思木边,他们并排坐在草坪上,谁都
没有说话。安静了几秒后,雨儿决定打破沉默,于是起身站在他面前,温柔地说:“我给你跳段舞吧。”
太子点了点头默许。看着她轻盈的舞姿,和日渐消瘦的体态,心疼地问雨儿:“丫头,回来了还累么?”
雨儿停了下来走近他,在他身边坐下,沉默了片刻,淡淡地说道:“都回来了,我想好好陪着他们。你……”
没等雨儿说完,太子打断了她的话:“丫头,好好照顾自己,一定
要开心。”然后站起身,神秘兮兮地地说:“什么都不要问,先闭上眼睛。”
雨儿照他的话做了。几分钟后,太子走到她跟前,轻轻地牵起她的手,将她扶到一边,然后走开。又过去一分钟,他叫她睁开眼,却看到身边一圈地烟花,为她尽情地绽放。
雨儿总归是一个幸福的女人,哪怕只是一瞬间的灿烂,她也能感动很久。在她身边出现过的每一张面孔,她都想牢牢地记着一辈子,就像这场烟花,记着它最绚丽的那一刻。
烟花持续了一会,何其漂亮,但过后的浓烟却呛到他们眼泪直流。这也许就是代价吧,雨儿这么理解。
太子总可以给她带来很多的惊喜,她也从来没想过,他会有一天离开她,直到他真的离开的那一刻,她仍然愿意相信,那只是一个梦,一切都会随第二天梦醒而烟消云散。
她终于按捺不住,再次问起太子为何无缘无故失踪。以她对他的了解,他是不可能会做这种没有交待的事。她知道,他的离开,一定有他很重要的原因,而那个原因是什么,他却总是逼而不答。
在烟雾退去后,太子点起一盏孔明灯,当日没风,灯用它很平稳的
速度在上升。看着灯,他闭上双眼,几秒后微笑地看着雨儿。雨儿问他许了什么愿,他也没有回答,只是温柔地说了一句:“走吧。”
“去哪?”今天的太子,和平时太不一样了,什么都放心里,总不是他的个性,雨儿这么想着。
“帮你练功。”太子牵起雨儿的手,带她离开。
雨儿心里总觉得这件事很不简单,不想这么一直被瞒着,甩开他的手生气地说道:“你今天不说清楚,我就不跟你走。”
“丫头,很多事,不要太认真,也不要太执着。你只要知道,不管我在哪里,不管我做什么,都是在保护你,这样就够了。知道得太多,并不是一件好事,唯有简单,才会快乐。”太子很低沉地说着,眼角竟掉落一滴泪。
“太子,你就告诉我好吗?你这样,我真的很担心你,你知道吗?”雨儿坚持着一定要追问到答案,冲上前去拉他,却扑了个空。太子突然变成一个影子,消失在自己眼前。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力掐了下手腕,有些痛,然后大叫着醒过来。原来是场梦。现在的她,越来越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如果那只是梦,为何如此真实;如果那不是梦,又为何不留痕迹。雨儿花了好长时间,也再没能找到太子,他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的人间蒸发了。
现在的神话,只剩下了界限的兄弟,没有太子的日子,大家都过得异常寂寞,他们不再激情似火;也不再热情洋溢,雨儿知道,这一切都将回不到从前。
现在他们仍坚定地站在雨儿身边,他们的坚持,她明白,只是一种责任,其实,他们都不再快乐。
雨儿不想再继续这样的痛苦,不想大家陪着自己来担这种责任,而兄弟们都阻止雨儿解散帮派,这让她更自责。
GG是个很低调地人,有得一身好武技,却从不张扬。他性格内向,很少与人过密地交谈,但至太子离开后,他担心雨儿会太过思念,便也开始开导她。
和GG聊天后,才知道,在他内心,也住着一个快乐精灵。他总说自己不会说话,看到雨儿伤心,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但他说出来的话,却总会让雨儿觉得很贴心。
之前,雨儿总笑界限的兄弟们,都是一群石男。他们总不会为儿女私情而烦恼。后来才得知,GG早已心有所属。
在一场武林大会上,嘈杂的声音让他感觉很烦。他抵不过心中的躁热,想出去透透气,就在起身要离开的那刻,他听到一个如同精灵般的美妙声音,就在那一刻,他被她迷住了。
日后,GG总有意无意地观察她,也会自己创造许多机会来接近她。上天看到他的一片痴心,也凑热闹地来帮他。
有日集市中,她被几个市井流氓欺负,正巧被他撞上,他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跪地求饶。这也许是月老的主意,没有什么比英雄救美来得更快、更直接的了。能走到一起,的确是几辈子修来的缘份,他们也都没有错过彼此。
每个人的爱情,都是平凡的;但每个人对爱的态度,却都是惊天动地的。在GG心里,她是他这一辈子唯一爱上的人,也暗自决定,只要有他的一天,都要让这个女孩,是这世上唯一最幸福的人。
GG告诉雨儿,这个世界曾经对他很不公平,所以,在每场战争中,他都会奋勇当先,因为,生命对他来说,早已不再重要。
没认识界限的兄弟们以前,他总是一个人,最低落的时候,居然还独自研究死亡。他在想这个世界是不是真的有轮回,他不想这么一个人面对终老。
自从认识了界限的兄弟,一群可以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他才知道什么叫不再寂寞,虽然他们常常会斗嘴、会争吵。
孤寂是个信心自我膨胀的人,时不时总会给GG下战书,为了不打击他的信心,GG也总是会让着他。
曾与神话共生死的兄弟,对神话都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特别感觉,不知道是责任,还是义务,他们就算不快乐,也会坚守。GG也是其中一个。
那天,雨儿看到GG低落地坐在屋角,虽然可能过了很久,但眼角仍挂着泪痕。
“你怎么了?”雨儿走近他。
“没什么。”他眨了眨眼睛,然后仰望天空。
雨儿看出了他的心事,在他身边坐下,看着天空,淡淡地说:“其实,我知道神话再也回不到从前了,你们各自坚守,都只是为了心里的那份情,这是神话欠你们的,也是我欠你们的。现在,我们都不要再背着这个担子了。好不好?”
“雨儿……”GG刚想说些什么,却被雨儿阻止了。
“什么都不用多说,天下无不散之宴席,相识、相知过,就够了。一切总会过去,就算离开了,我们永远是朋友。”雨儿起身离开,泪已划过脸庞。
雨儿找到GG迷恋的女孩,把一切都告诉了她,并帮他们约好时间,让她带他离开。
GG如约而至,听雨儿说得那么紧急,他以为那女孩出了什么事。看到女孩,他箭一般冲上前,紧张地问:“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没事没事,我们退隐江湖好吗?”女孩很温柔地看着他。
“我……”GG支支吾吾地欲言又止。
“不用考虑了,其实,是你们帮主要我这么做的,她不想看到你这么纠结自己,她的心里也不好受的。”女孩真诚地坦白了一切:“而且,我也真的累了,很向往男耕女织的生活,如果你愿意,我们一起离开,好不好?”
“嗯。”GG终于答应女孩,放下肩上的一切,轻松地离开了。
之后不管在哪,雨儿总可以收到他们的来信,虽然两人世界的他们,日子过得很是平淡,但她知道,他们是幸福的。因为彼此的心是拴在一起的,所以,再寒冷的冬天,也是温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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