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经商经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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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经商经伤

司马祖的孩子们一个个地在城里头是越混越体面,越混越光棍,越混越大发了。尤其是司马燕这个有头脑,会钻营,能捞钱的女人,现在已经不是社会上那些一般的暴发户所能够比得上的富豪级别的人物了。

司马祖他们家那些祖祖辈辈都居住在山旮旯里的远房近支亲戚,以及那一些八竿子都够不着边的老亲戚,城里的这一些各行各业的新朋老友,就像春季出了黑洞的黄蚂蚁,眼看着是成群结队,车水马龙的一天比一天的多了起来。

城里的这一些新朋老友,阿谀奉承司马祖他们这一家人家的那一些俗言媚语的丑恶嘴脸,就不用详细地说了,光拿司马祖他们老家小山村的会计李铭来说点事,就已经足够地让人们知道了一些人性的丑陋,明白了这个现实社会生活的世态炎凉。

李铭这个已经五十多岁,长得足足有一米八二个头高的大老爷们,这些年来不管到城里办点什么紧要的事情,他首先就得要先钻进司马祖他们家里落落脚,舔着一张老熊脸够着和司马祖两口子说说家常话。开口舅舅,闭口舅妈,满嘴里喊的可甜蜜了。

刚开始的那段日子,李铭回回都是进了屋,轻轻地放下自己带来孝敬司马祖他们这一家人的礼物,就立马笑嘻嘻地去擦窗户,拖地,扫园子,清理厕所。屋里屋外,旮旮旯旯里,什么脏活,累活,他都是瞪着一双贼亮的三角眼睛去四处寻找着干,唯恐剩下一丁点什么活儿让司马祖他们这一家人不高兴。他勤快的就连司马祖的老婆和孩子们穿的那些脏内衣,脏内裤,都给清洗得干干净净,板板正正地晾到当院子里的晾衣架上。有时候他勤快的司马祖他们家里的那两个保姆都不高兴,都给他脸子看,弄他几句难听的话给他听。

那段日子,李铭几乎是每回干完了司马祖他们家里那些日常家务活,就连忙洗洗双手,常常是连他的这一张老脸皮都来不及擦一擦,就赶忙弯着一个老汉子的熊腰,眯缝着一双三角媚眼,堆着一脸的笑容,低声下气地挨活着司马祖两口子说上几句好听的话,规规矩矩地洗耳恭听司马祖的批评或几句教诲,然后拍拍他这个还没有坐出热呼气的******就走人了。

那段日子,李铭几乎是每一回从司马祖他们家里走出来,就赶紧去找一家小饭馆,炒上一盘小青菜,弄上二两小酒,喝上一碗面条,洋洋得意地抹抹嘴巴子,抽支香烟,歇一歇,这才去办自己所要办的事情,办完事情便马不蹄地赶回村里找人吹牛逼,日大蛋去。

李铭刚一开始踏进司马祖他们家干这一些家务活儿的时候,自己也觉得挺难为情,挺尴尬的,因为他心里有愧又有鬼,当然也就不敢轻易地抽司马祖他们家里的一支香烟,喝他们家里的一杯热茶水了。后来时间长了,他在司马祖他们家里所表现出来的那种异常的勤快和执着的忠心,弄得司马祖两口子都感觉着实在是不好意思再冷言冷语地对待他这个没脸没皮的世故小人了。

有一天上午,李铭从司马祖家里忙活完一些家务活,就搓着双手,满脸笑容地站在客厅里跟坐在红木椅子上喝茶的司马祖说了几句近乎话,双眼看着司马祖那种阴阳怪气的表情,耳朵听着司马祖那种不冷不热的话语,心里寻思着,这个烧不透的熊货,今天不知道又是哪一根神经不对头了,我可别再让他给大骂一顿了,三十六计还是走为上策,便赶紧借故慌慌忙忙地溜走了。

司马祖的老婆送走李铭,回到客厅里就跟司马祖说:“你看人家是实心实意的对待咱们,以后你对人家好一点,怎么说都是这么大岁数的人了,以前在有什么不是也都过去了,何必老是这样给人家难堪呢。”

司马祖看着他老婆得意地笑着说:“我知道了。其实咱村里撅着屁股看人,有眼无珠的熊货也不止他一个,只是这个爱占人家便宜的熊货前些年在村里对我做的那些事,说的那些话,伤透了我的心。这一大段日子了,这个熊货对咱们这么好,看来他是实心实意地想跟咱们处关系,我心里多多少少的也有些不得劲。这样吧,现在你就打他的手机,让他回来,中午让他在家里陪我喝几杯酒。怎么说,我们俩也是从小一块长大的,还是有些老话能叙叙的。”

从那以后,司马祖也就渐渐的不再热潮冷风地对待这个脸皮比城墙还要厚三分的远房大外甥了。这个会看眼色的远房大外甥很快地也就成了司马祖的一个听话的、乖巧的,能给他出谋划策,四处跑腿,出力办事的老酒友了。司马祖他们家里的那两个势利眼保姆,对李铭的态度自然而然地也就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了,也轻易的不敢在指使李铭干什么家务活儿了,怎么说人家也是一个村里的亲戚。

无利不起早的李铭,那一大段日子耐心地在司马祖家里受了一些难为之后,他大儿子李华民,儿媳妇韩慧英一家三口人就都农转非了。这还不说,李华民和韩慧英顺顺当当地都到煤气公司去工作了,卖了房子,把家也搬迁到了城里来。小两口子的小脑瓜都挺好使的,手脚勤快,嘴巴又甜,很得司马燕的赏识,两人工作了不到三年的时间,就都成了煤气公司的中层干部,一个当上了工会妇女主任,一个当上了材料科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