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经商经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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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经商经伤

那天上午,司马燕第一眼看到郝大方站在人群当中讲话的时候,她对郝大方就已经有了好感,心里寻思着,这个当官的还挺年轻的,顶多也就三十几岁吧。等到她知道了郝大方是个局长,知道了这个局长的爸爸是********,尤其是知道了这个局长的老婆去世不久的事情,她的心里头忽然间就莫名其妙地预感到,她和这个大人物将会发生一段浪漫的人生故事。

那天中午,郝大方从司马燕她们家门头里走了之后,司马燕连中午饭都没心思吃了,一下午呆呆地坐在门头里左思右想地寻思了许多问题,当她完全冷静下来的时候,她的脑子里就已经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她的心里就已经有了一个朦朦胧胧的具体打算。

一见钟情的郝大方,在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里就鬼使神差地到司马祖他们家的小门头里问寒问暖地慰问了八九回。他和他的司机小邹,每次到门头的时候,别管肚子饿不饿,两人都得要喝上一碗热呼呼、辣滋滋、酸溜溜的丸子汤。临走的时候,司机小邹还得要买上几斤萝卜丸子,买上一些水果给郝大方带上车。

司马燕心里明镜似的知道郝大方这个大男人,这个大局长,为什么这么频繁地到南菜市场里来检查工作,顺路来喝他们家的萝卜丸子汤,买他们家的萝卜丸子和水果。心里常常窃窃自喜,骄傲自己有魅力。

郝大方和司马燕相识不到三个星期,两人就已经恋花了眼睛,爱昏了头脑,就已经山盟海誓地要比翼双飞,亲亲我我的相伴到老了。看起来,爱情这玩意儿还真是和人的年龄没有多大无关。

那段日子,城区各个大饭店里的美食品让郝大方和司马燕这一对热恋中的情人给吃了一个遍。孟庙、孔府,泰山、大明湖让他们这一对情侣给游了一大圈,就连城北铁山公园里那只聪明绝顶的鹦鹉,见了游客都会连声地喊叫:“司马燕来啦!司马燕来啦!司马燕来啦!”

郝大方自从和司马燕私定了终身之后,他的司机小邹可就清闲自在了许多。郝大方有事没事的就好自己开着小轿车到南菜市场来给沉醉在幸福之中的司马燕送些礼物,打扮司马燕、包装司马燕,拉着司马燕四处去兜风,尽情地玩浪漫,浪漫的两人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天生就会嗲啦的司马燕,整天满嘴里方方,方方地喊着自己给郝大方新起的小名,喊的特别顺口、自然、动听,喊得是那样的情深意切,让别人听起来一点也没有什么腻歪、虚伪、做作的感觉。纯粹就是一个清纯的少女,陷入爱河里那种幸福的令人心醉的柔美的语音。

郝大方不管送给司马燕什么样的贵重东西,例如貂皮大衣、金银首饰,翡翠手镯子……司马燕都高高兴兴,理所当然地收下了。司马燕已经学会了给自己化妆,他们家的街坊邻居和南菜市场里的那些小商小贩,几乎天天都能看到这个身材苗条,精神饱满,笑声清脆,春风荡漾,穿金戴银,衣着华贵,车接车送,四处招摇过市的时髦女郎。

平时,司马燕在门头里自己坐着深思也好,在门头外边忙活着卖东西也罢,只要是让她的那一双特别灵敏的小耳朵听见了郝大方那辆小轿车的喇叭声音,别管她当时在干什么活,别管当时还有谁在她身旁,她都会情不自禁,忘乎所以地立马跑到离她们家门头七八米远的马路边上,一头钻进郝大方的小轿车里和她的白马王子拥抱、接吻,谈情说爱去。

司马祖一家人进城不到一年,司马燕就已经俨然地成了他们家里的顶梁柱。可那段日子,谈爱恋谈得昏了头脑的司马燕,已经没有心思再过问家里的生意了。俗话说,女大不中留,看起来,这句老话说的是果然不假。

那段时间,萝卜丸子和萝卜丸子汤的生意,已经成了司马祖他们家经济来源收入的一部分。可这种脏活,累活,不体面的活,在客人不多的情况下,司马燕是不会再伸手帮着她妈妈和她妹妹干了,她怕把自己的双手弄得粗糙了,她的工作只是帮着她爸爸做水果生意,或者是跑跑腿之类的小事情。在司马燕的眼睛里,胆小怕事的爸爸、妈妈和妹妹,都不是能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弟弟小,还不懂得什么人情世故。她们家里不管是遇到什么麻烦事,还得靠她出头露面去解决。如果她不硬气的话,一家人很有可能就得让居住在他们家附近的那些鸡肠小肚、不明事理的邻舍,让南菜市场里那些狡诈、抠门,狗眼看人低的生意人给欺负死不可。

这个世界上,小人欺负起人来,那可是很厉害,很邪乎的。要不有些人怎么常常说:“宁可得罪君子,也别得罪小人。”小人那可是得罪不起的,他们是什么低级趣味的小心眼子,坏心眼子都有,什么样的缺德事都能想得出来,做得出来。司马燕一天到晚硬着头皮,破着一个大姑娘的脸面,用了不少心思和南菜市场上那些小商小贩周旋着。起初,司马燕心里没有什么底,遇到什么棘手、难缠的事情,还是挺发虚的。在这个人生地不熟,三教九流人物混杂的地方,她心里不发术,不受一些委屈那也是假的。

司马燕在城里连一个同学,一个朋友也没有,平时挺孤独,挺寂寞的。除了妹妹司马英之外,她一天到晚也找不到一个可以信赖的人去倾诉藏在心里的一些话语,有的时候,她就会莫名其妙的烦闷、焦躁。自从认识了郝大方之后,司马燕的腰杆子一天比一天硬了起来。就连南菜市场工商所的那个有些神通的地痞无赖小焦,见了司马燕一家人都点头哈腰的套近乎不说,还不止一次地跟司马祖拍着胸脯,打保票地说,从今年起,他们家的门头租赁费,水、电、卫生、治安等等所有费用都不用交了。

司马燕自从从心里和肉体上感觉、感受到郝大方深深地迷恋上了自己,并不是跟她闹哄着玩的时候,她的思想反而矛盾起来了,内心的情感也更加复杂了。她是自卑?还是骄傲?是悲哀?还是幸福?是高兴?还是痛苦?她自己跟自己都说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