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下来,是眼圈发黑,目光呆滞,面色蜡黄,人比黄花瘦。
可是我还不算惨,最可怜的要算曜了。前几天,皇帝老头知道我受的是剑伤,大发雷霆,下令一定要查清楚事情真相。我支吾遮掩着希望可以搪塞过去,烨也守口如瓶。也谁知道曜那家伙,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居然主动承认是他出手伤的我。听说当日曜闯进大殿,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一脸轻佻地说,是他出手伤了我。理由是我这个女人忘恩负义,水性杨花,他看不下去就教训教训我。
据说当天我爹在朝堂上脸都气绿了,可是却半句也不敢发作。皇帝老头当场下旨,削了他的爵位,从此不准他再称秦王。曜也不生气,只是冷笑,仿佛一切都正中他下怀。
我心里越想越不对,决定去西街找花花草草,问清楚曜的情况。
找了个借口,我出了宫,溜回了西街。长安的初夏,烤得人浑身不自在。长安西街的摊贩们个个赤膊上阵,煎炸烹煮,蒸得整条街是更加的燥热烦闷。凹凸不平的石头路上,被油烟熏得又黑又亮,走上去又滑又腻。
我七拐八拐地朝破庙走去,一路上总有些小家伙对着我瞅来瞅去的,不知道这些人和花花果果有什么关系。没到破庙,就听见一阵熟悉的哭声。我心里好笑,拉着烨走近一看,原来是花花草草几个小孩子披麻戴孝,哭得和死了娘一样凄惨。看到我和烨,他们更是抱头痛哭。
“一篮子鸡蛋,鸡蛋,粘着杂草的鸡蛋,老母鸡一只,鹅蛋一只。这张纸上画了这么多蛋,是什么意思?”我冷笑地看着他们面前一张纸问道。
“我们老大失踪了,好久都找不回来,后来听说,可能死了,哇……”花花放声大哭,我点点头,很好,演技不错。
“我们这几天,一直想给老大立个衣冠冢,可是没有钱。呜……”草草继续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