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岳和万小岁的机票是十二点四十的。因为路上有一点堵车,俩人赶到机场已经快十二点,所以就抓紧时间办登机手续。
出发前,万小岁忙里偷闲地给张静好发了短信。一来听说她生病了,心里确实担心,二来她想把林真真的消息早一点告诉她,好让她安心。但是到了机场,才等到张静好的回信:“谢谢你告诉我好消息。你们一定要找到林主任啊,代我向她问好。”
万小岁收到短信,意识到张静好的手机开机了,立刻打了电话过去。
电话一接通,他立刻就问:“静好,病好点了吗?还发烧吗?吃药了吗?”
赵岳正排在万小岁的前面等着过安检,听到万小岁的电话,转过头看着他:“怎么,张静好病了?”
万小岁冲他点点头,精神还是集中在电话上,继续说着:“那你要多休息,一定要多喝水,按时吃药。我从青岛一回来就去看你。放心,我们一定能找到林主任的。”
挂了电话后,万小岁才对赵岳说:“静好今天早上请假了,说是发烧了,我想应该是这几天她没有休息好,太累了。那么单纯的一个女孩子,突然被牵涉到死亡啊失踪啊这种事里来,她一下子承受不了。”
赵岳却想起了昨天晚上自己强吻张静好的事。今天一睁眼就事一堆,到目前为止他还真没有空去想张静好。现在,他忽然想,张静好会不会是因为不想见他才请假呢?也许她仅仅是心病。
只是这个也不能对万小岁说,而且万小岁的表情和语气又分明是在告诉赵岳,万小岁完全是把张静好当成是自己的女人的。这让赵岳有些不舒服,但是,他也只能再次告诫自己,以后不要再碰张静好,那是万小岁想要的女人。
但赵岳还是没有按住自己的好奇心,问万小岁:“你们到底怎么样啦,你追到她了吗?”
万小岁笑笑:“快啦。哥你放心,她一定会是我的,一定会爱上我。”
赵岳的心情莫名地烦躁起来,感觉堵的慌。这时正好轮到他安检,他想走上检查台,却一下子没站稳,拌了一下,摔倒了,眼睛正好磕在了安检员的探测器上。他大叫了一声:“啊”,捂住了眼睛。
万小岁急忙要冲上前扶他,但是被旁边的安检员一下子就拉住了:“先生请后退。”
拿着探测器的巡检员也吓了一跳,扶住了赵岳:“先生,你没事吧?”
赵岳捂着眼没说话,眼睛酸痛,他自己也不知道磕的是否严重。
万小岁还是想上去帮他,和拉着他的安检员拉扯着。
立刻又有两个安检员过来,带赵岳到一旁,听万小岁说是一起的,就把他们俩人都带了过来,而且把他们的行李也拿了过来。
这么一缓,赵岳觉得眼睛的疼痛似乎轻了一点,试着睁开,视力似乎也没有什么变化。他对万小岁说:“我没关系。”
万小岁说:“我们还是去医院看一下吧。”
赵岳摇摇手:“算啦,我们还是先上飞机吧。”
于是,俩人又重新安检。但这一次安检员检查得更细,而且要求把他们的行李打开一件件检查。其实他们匆匆出来,只带子一个随身的小公文包,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有带。
安检员脸上写着明确的怀疑两个字,但最后也没发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只好放行。可是这一拖一磕,赵岳的心情却坏透了。
到了登机口,又被告知飞机晚点,目前还不能确定何时起飞,请耐心等待。等待可以,不等也不行,但是耐心就难说了。赵岳捂着一只眼,低声骂了一句。
万小岁再次询问眼睛怎么样,要不要先看医生。赵岳不耐烦地说:“不去,死不了。”烦躁明显地摆在了脸上。
万小岁想了想就说:“哥,都中午了,飞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起飞,要不我们先吃点东西吧。”
赵岳也觉得似乎有些饿了,其实他早上也没有吃东西,就被几个副总叫到了公司。后来一忙乎,都忘了吃东西的事,现在万小岁一提,才感觉确实饿了。
俩人就进快餐店要了米饭套餐,赵岳虽饿,但发现自己其实没有什么胃口,勉强吃着。
万小岁安慰赵岳说:“哥,我知道你担心真真姐,但只要她平安无事,其他的都好办。”
赵岳终于说出了自己的不满:“我就是不明白她为什么不和我联系。如果她是自由的,平安的,她为什么不和我联系?”
万小岁也挺想知道为什么,这确实不符合常理。说自己私奔就很奇怪,用39号秘方讹公司的钱也很奇怪,不和自己的男人联系就更奇怪。之前以为是因为包印今,林真真失去了自由,但如今包印今已死,而林真真又能够自由行动,这一切就没办法解释了。
万小岁只好说:“也许真真姐有其他不得已的苦衷。也许她想给你个惊喜。哥,青岛对你们来说有特殊的意义吗?为什么她要去青岛?”
“青岛,是我们开始的地方。那年就是去青岛出差时,她向我表白,我们才在一起的。”
“那么说,真真姐有可能去了你们第一次去的地方?”
“我希望是那样,所以我想去那里找一下,可是,我现在想,她如果是去怀念我们的过去的话,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呢?我给她发了那么多短信,她一个都不回。”
“她手机关机,应该是没看到。也许她的手机没了。”
“QQ呢,QQ能看到吧?”
“也许她没有机会上网。”
赵岳肯定地说:“不是,万岁,她不是不能上网,她就是不想联系我。我现在想,其实她有很多事我都不知道,比如她有五套房子,我就不知道。”
万小岁认真地问:“哥,你是打算离婚和她结婚的吧?你是认真的,对吧?”
赵岳说:“是,我是答应她,只要能离婚就和她结婚。可是,我没离了婚呀。”
万小岁说:“其实,我也不是很理解你们的事,真真姐要结婚,你要离婚,你们又要结婚,不觉得很乱吗?”
“可是她不结婚,王玉玉就不离婚呀。只有她结了婚,我才能离婚呀。”
“真真姐根本就不爱那个男人,心里也不想和那个男人结婚,对吧?”
“当然,她跟那个男人结婚,只是为了和我结婚。”
万小岁理解地说:“那么,哥,可不可以这么想,真真姐玩失踪,其实只是不想和那个男人结婚。她不是躲你,她其实是躲那个男人。”
赵岳说:“她躲那个男人,干嘛不告诉我呀。她不想结婚也可以不结吗?谁也没有逼她。”
“有没有人逼她,我们不知道啊。”
听了这话,赵岳沉默了两分钟,然后抬起了头,对万小岁说:“我们先不去青岛了。我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