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像他工作挺忙的。”他只能含糊以对。
“只要他过得好就行!”她看看表,起身道:“我该回去了!”
“才十点钟!”家逸说道。他实在不愿意她回到周于谦的身边,这就像往他心上戳了一刀,然后提醒他,她还是周于谦的女人。而他要真正地拥有她还得等上半年,这半年不但要忍受自己最爱的人睡在另一个男人床上,更要遵守来茴的约定,不能与她有任何亲密的行为动作。
他知道,这半年来茴希望跟他无任何关系,她不想自己当个很不像话的女人,同时与两个男人纠缠不清,而他也想完完全全地拥有她,所以宁愿忍耐,哪怕每日每夜都得承受心如刀绞般的痛苦。
南岭别墅的墙角阴影里,周于谦疲惫地倚着墙,阴沉地看着从跑车里出来的来茴,再看着她进门,如铅沉般的腿微微挪动。
找了她一晚,担心了一晚,原来是跟另一个男人约会了。
他讽刺地冷哼,只觉得此时的自己无比可笑又愚蠢。从傍晚得知程兰自杀的消息后,便推却了所有的应酬,他太清楚程兰的悲惨能给来茴造成什么影响。以往只是些小事情,她都会失神哭上很久,陷在自己的世界里自哀自怨。而这次程兰自杀更是非同小可,只要想到来茴难过惊骇的样子,他怎么也无法安下心,尤其是到医院听说她离开了,不知道有多恐惧她受了刺激,而在外面出什么事儿。
是的,恐惧!一整晚心悬得老高,焦虑地满世界找她,可笑的是,真的找到了,看到的却是她神情自若地从另一个男人的车里走出来。
而他,却窝囊得像只老鼠躲在角落里。
卧室里有点儿清冷,窗外的风吹进来,脸上的皮肤寒丝丝的,来茴忙去关窗户,正好瞥见周于谦从大门外走进来,小径上的落叶没来得及清理,他仍是单手抄在西装裤袋里,皮鞋踩过黄叶,有些漫不经心,步子迈得缓慢而沉重---他好像很累,好像是的。
又一阵西风,卷了些落叶,来茴冷得打了个颤,忙把窗户拉拢,今夜该降温了。转了个身到浴室把洗澡水放好,温度比平常稍稍调高了些。坐在浴池边缘,她把手伸到浴池里,指尖触到暖暖的水,兴许是刚才太冷了,她竟有些舍不得抽回手,任凭手掌在温热的水里翻覆划过。
他看起来那么疲惫,泡个热水澡再睡一觉,明天会精神百倍吧?照顾他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从一开始地察言观色,为了讨得他高兴,到后来便是不知不觉地去做这些事。就快要分开,或许她做的,他只会认为这是她应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