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家,已经11点多了。奶奶早就睡下,妈妈还没睡,在等他。
“妈……”,“你怎么还不睡?”旭问。
“把你姥姥这条被子做上,年前让她用上。”妈妈回答。
妈妈总是这么忙碌,伺候完奶奶还要想着姥姥。
“明天再做不一样嘛,晚上灯多暗,眼睛受不了。”旭开始会关心妈妈了。
“没事,就快完了。”妈妈仍不肯休息。
旭把挣到的钱从包里取出来,交给妈妈,
“这是8000块钱,这五个月的收入。给你收起来吧。”
“你自己存起来吧,我不要,明天你去你大舅的信用社那儿,存个三年死期的。”说着,妈妈又从被子底下拿出一打票子,“这是2600,跟你的存一块。”
“你和我爸挣的,我怎么能要。还是都给你吧。”旭推让。
“我们自己留着些钱呢。”妈妈执意让他拿着。
“妈,我想买个摩托车。”他在求妈妈。是啊,摩托车在村子里几乎都已经普及了,没有的人家不多。
“你说什么?!”妈妈突然严厉起来,“不行,绝对不行!你还要买房子,还要结婚,得花多少钱哪!在你结婚前我们什么都不买!”
“你大舅说了,县城的楼房最少要4万多一套,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攒够这4万多?”妈妈给他算着细账,“每年种小麦,玉米,花生要花多少钱?只能靠养猪,卖点花生挣点,从土地里刨钱,根本就入不敷出!这两年猪的长势还不好,总卖不上好价钱……”
“行,行,行,我知道了。妈,我不买了。”旭是个懂事的孩子,他了解妈妈的苦心。
“我们不买平房,只买楼房!房子买了还要装修,还要买家具电器,还要有好几万的嫁妆,你说得多少钱?”
真的需要不少钱!这些旭以前从来没想过。原来结婚这一步真的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他不得不同意妈妈的安排。妈妈想得真是周到,不服不行。
困极了,睡吧。
…………
他又梦见了燕儿。他俩一起去赶集,她还是那么搂着她的腰,他还是那么给她唱歌。
风有些冷,吹进鼻孔,痒得很。
他忍不住去揉,却抓到一个小纸条,就搭在他的唇上,上面有几个字,“懒虫,快起!”
这不是燕儿的字吗?!
他赶紧四下寻找,她却蹲在炕沿下边躲在那里。
他一下子抓住她,用力一拉,直接把她拉进了自己的被窝。她衣服上的扣子很凉,他却顾不上那么多了。
她缩在那里,不敢动。她哪里见过他这样?!
他还是搂着她,亲她。
“够了没?臭死了!穿衣服吧!”她把衣服递给他。
“我送你一样东西。”他囫囵穿上衣服,神秘地告诉她。
“好,你先去洗脸刷牙,我等你。”她回答。
回来时候,她已经把被子给他叠起来,码好了。
他拿出那件维族马甲,
“你穿上,我看看。”
“你给我穿。”
他真的给她穿上。真是美不胜收。更显她玲珑白皙了。
“结婚时你就穿这件吧。”他问她。
“你就知道结婚!”她娇嗔,“好!”她还是答应了。
他欢喜地抱着她在地上转圈。
他又拿出大包小包的XJ干果,葡萄干,杏干,巴达木,核桃……
都是那么香甜,每一个果子上都带着爱情的味道!
他喂她,还没等她咬到,却又撤回来,填进自己嘴里。
她假装生气打他时,他却抱住她,把已经分成两半的美味渡给她。
幸福得没了边儿!
你的笑像阳光总是太灿烂/我的爱执意黏你不愿离开/不自禁却沉醉在你那动人神彩
梦见你梦着我梦里全是笑/拥着你冷冷寒冬不觉困扰/你深深温暖我----心房
…………
“你跟我赶集去吧。”他要求着。
“太挤,不去了。”她不想去了。
“我想给我妈买件衣服,请你帮忙出主意嘛。”他请求着。
“嗯……,这个忙必须得帮。”从不想去,到答应,她的态度转变的真快。
…………
当旭把衣服亲手给妈妈穿上的时候,妈妈虽然一直在埋怨他不该花冤枉钱,可是脸上满是绽开的幸福的皱纹。
旭本来想让燕儿把XJ小刀和干果捎带过去,给燕儿家人也尝尝。可是,燕儿却鼓励他亲手送到,并要他借机对嫂子的红烧肉表示感谢……
村子里的人,见到他的第一句话总是。“大工人什么时候回来的?”,是的,身份已经变了,他不再是以前的假“大学生”了。老人们的话语中充满亲切。是的,只要每一个人有出息,全村人都为他感到高兴。
居然有同学开了个小饭店,每年也能进了一两万。还有开铝合金门窗店的,卖服装布匹的。大家的日子过得都很努力,开心,蒸蒸日上。电话真的进村了,虽然安装的还是少数。大舅家也安上了,现在,他可以利用这部电话和单位联络。
过年还是老一套。只不过,支出多了一些,看见表兄弟、同学家的孩子总得给点压岁钱吧!妈妈说,按照传统,未婚的男人是不必给压岁钱的。可是,面子上过不去,他不再是那个缩手缩脚的穷小子了。
姥姥太想他了。拉住他哪都不让去,就得陪着她在屋里呆着。香蕉,苹果,鸭梨拿出来一大堆。可是,旭怎么能把姥姥的东西都吃光呢?他每样只吃了一点点,剩下的还是让姥姥收了起来。姥爷给他煨了个小肘子,旭心里直叫苦:“不要了吧?现在我已经不缺这个了!”可是姥姥盯着他要他必须吃完!真是有苦没处诉啊!
旭带来的干果太硬,姥姥姥爷吃不CD分给了小表侄们,确实好吃,很快就一扫而光。
姥姥和奶奶一样的疼爱自己的孙子,不管内外。可是,现在她们谁都不能让自己的孙子长守在自己跟前了。等生活好了,把她们都接过去一起享福!但这个愿望太遥远了,遥远得连旭自己都看不到。
他把自己的三个目标跟燕儿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燕儿的眼里也充满了憧憬。
“我们一块努力吧!”她说,“以后每个月的200块钱不要给我寄了,都存上。家里给的足够用了。”
“不,家里的是家里的,我的是我的。”他坚持。
“嗯,那好吧。既然这样,一个月都不要落下,连假期的我都要!”她要他保证做到。
“没问题!向上天保证!”他真的保证,是的,没问题,他能做到。
当着天上的星星和月亮,
我发誓,
我将如同守候你的背影,
无论丰腴困厄,
我必在你左右!
我发誓,
我愿尽我所能,给你我的一切,
我将亲手筑起爱的梦想,
将这最美好的回忆挂在墙上!
我发誓,
在以后共渡的日子里,
你只会因为喜悦而哭泣!
我发誓,
你将不会再对我的爱心存疑虑,
任时光荏苒,
我的爱永不老去!
我发誓!
我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