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话里有话永远都是下层工人聊天时的说话方式,莫良不明白自己究竟是那里得罪了邹海涛,让他想要用这种方式来损自己;虽然不能说莫良无所谓,但莫良却是一点也不喜欢邹海涛的这种说话方式,可是让他为了这种小事和人翻脸,他却是真的有点做不到。
莫良尽量的保持着自己脸上的笑容,微微酝酿了片刻,或许是为了对邹海涛做出反击,莫良突然看着邹海涛好像打趣一般说:
“海涛还真不是一般的谦虚,就海涛这身体,看看那强壮的肱二头肌,再看看那有力的肱三头肌,说他一夜七次一点儿也不过分,我是一点也不怀疑。”
听到莫良的话,另外两人也马上开始起哄,从两边抱住了邹海涛的脖子,好像特别亲密,脸都有些笑的发红,一人一句的调笑着说:
“我的个神啊!原来海涛这么牛啊?以前怎么一点也没有看出来啊?”
“涛哥,涛哥,小弟对你的敬仰之情简直犹如滔滔江水,一发不可收拾啊!你就教教我有什么秘诀呗!”
“去去去!排队好不好,我先向涛哥请教的好吧!”
……
就当莫良以为邹海涛会因为自己的话生气的时候,而邹海涛却是全然好像没有一丝的感觉,任由那两人抓着自己的脖子晃来晃去,脸上始终如一,挂着那种阴郁的笑容,深深吸了口气,然后竟然直接开始和两人开起了男人们在一起时永恒不变的玩笑。
“我哪有那么厉害,还一夜七次,有两次我第二天就上不了班了,哎!你们能不能不要老是笑话我这个老人家。”
曾几何时,这些话题在莫良的世界是他最最喜欢的,这种玩笑只要有人开头,莫良总会奉陪到底;可是如今,不知怎的,莫良竟然提不起一丝的兴趣,甚至听着那一个接一个无厘头的笑话,莫良不受控制的产生了一种厌烦的心里,好像除了睡觉,自己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
莫良无视了几人的打闹,自顾自的爬上了床,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养神;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天,可是这几天发生的事好像就在片刻之前发生的一样,在莫良眼前久久挥之不去。
看到莫良的样子,另外两人全然没有一丝的在意,依旧那样肆无忌惮的大声说着;而邹海涛无论是虚情还是假意,但在这一刻,他却是切切实实的充当了一个好人的角色;在莫良闭上眼睛以后不久,可能是觉得打扰别人休息不好,突然打断两人的嬉笑说:
“咱们声音小一些,大家上班都很累,不要打扰到别人休息了!”
可是这种对别人的理解,不知何时开始,竟然成了别人眼中的笑话;另外两人根本就没有克制的意思,其中一个在听到邹海涛的话后甚至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竟然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好像生怕莫良听不到一样,嚣张的说:
“凭什么让老子说话声音小一点,老子天生说话就是这么大声,谁要是听着不舒服那把自己的耳朵堵上啊!”
其实本来对于这种吵闹莫良一点也不在意,因为在莫良陷入各种幻想时,声音对他就没有意义,不过是一些穿过了漏斗的水,从左耳进去,右耳出来,除了轻微的不舒服,根本什么也不会留下;但是对于这种没有任何素质,把欺负别人当做理所当然的论谈,莫良却是真的厌恶到了极点,甚至在心口生出了一丝的怒火。
莫良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怒火,佯装已经睡去;通过那些刺耳的交流声,莫良知道了那个嚣张声音来源的名字——段国强。
每个人都在成长,都在改变,而莫良的改变就是从以前的不健谈直接变成了厌恶说话,和茉莉交往几天的苦闷,让莫良每当想要说话的时候,总感觉有一块石头压在自己的胸口,让他感觉呼吸困难。
经过漫长的忍耐,随着邹海涛一声:
“八点了,又该去该死的工厂干活啦!”
几人走出了宿舍,同时那些令人厌恶的声音也一并远去。
莫良睁开了眼睛,不是他想要睁开,只是每当想起茉莉,他就没有一丝的睡意。
“茉莉现在在那?”
“她吃饭了没有?”
“她会不会也像我想她这样不时的想起我?”
……
一个个接踵而至的问题让莫良感觉任何的舒适都是一种煎熬,逼迫他从背包拿出了一包烟,然后乘着夜幕走出了宿舍;因为刚来,根本没有人认识莫良,没有任何人和他打招呼,一路的宁静让莫良心也逐渐平静了下来。
可能是只有一条路的缘故,莫良丝毫没有担心会迷路,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走着,嘴里的香烟不断;在经过一家小果汁店的时候,莫良买了两杯苹果汁,不是刻意的给谁买的,只是莫良觉得两块钱很便宜,所以干脆直接买了两大杯,想着一次喝饱算了。
可是当果汁进入嘴里,心中的压抑让莫良险些将送入嘴里的果汁都喷了出来;发觉自己根本喝不下去以后,莫良就那样拿着那两杯果汁开始了漫无目的的旅程,直到走到路的尽头,随着灯光的闪烁,一些极赋动感的旋律传进了莫良的耳膜。
那是距离古田三路最近的一个公园,虽然因为季节的原因不是太漂亮,可是人真的很多,又或者说是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阻止她们。
传说中的广场舞在这里遍地开花,这儿一簇,那儿一簇;看着那些热情似火的阿姨在这大冷的天在空地上来回跳动,莫良脸上出现了一种真诚的笑容,莫良忘记了之前的所有阴霾,在几位学跳华尔兹舞蹈身后驻足,并在短暂的观察后直接坐在了后面水泥围边上,将果汁放到旁边开始观看。
对于任何和音乐有关的东西莫良都会很喜欢,尤其是眼前那种特别的舞蹈,莫良更是充满了好奇;如果不是担心周围的人笑话,莫良真的很想直接上去站在那些大妈一旁,陪着她们一起学习;可是这却并不影响那些动人的舞步好像摄影一样,烙印在莫良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