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普照而下,看到它的并不是在都市为了生活而忙碌的人们,而是那些好像他们主人生平一样,永远都在站岗的黑色烈士墓碑;对于这种生后大自然唯一的恩赐,张勇年和他们一起接受。
张勇年整整一夜都没有合眼的对着毒狼的墓碑看了一宿,因为罗美美对莫良态度的反常让他整个心都在悸动;那些年轻时和兄弟们的热血与激情让他丝毫没有困倦的感觉,虽然只是为数不多的画面,但却足够支撑他抗下所有的压力;不需要荣光,不需要赞扬,一切只为心灵的满足,还有那段好像魔咒一样让每个中国军人铭记的誓言。
张勇年反悔了,为了他的信仰,张勇年食言了,没有遵守和罗美美的承诺;他背着罗美美让沙王去调查莫良了,也就是因为这个,让他有些不知该怎么面对罗美美,只能陪着他这些已经不会说话的兄弟用心去和他们忏悔;因为他想把又一个青涩的前面生命引到他和兄弟们一起走过的这条路上;他知道真正了解这条路,并在路上舍弃性命的这些兄弟或许谁也没有后悔过,但绝对有一半以上的人不想看着又一个风华正茂的少年出现在他们的后面,因为这条路真的太苦了,苦到所有人都恨不得连自己的心都捏碎。
伴随着晨曦,沙王出现了,与他一起来的还有莫良所有可以调查到的生平,就连莫良如何拥有现在的地位也在上面记录的一清二楚;足足三公分厚的资料,张勇年只是随手翻了一遍,丝毫不亚于莫良看东西的速度,张勇年便烂熟于心;有些悲戚的在毒狼墓前点燃那些资料,好像聊天一样看着墓碑苦笑着说:
“这样平凡的生世,却用这样不平凡的成就陪衬,就算是比起当初的死神,恐怕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吧!如果这样的人才都不能为国家效力,是不是也太对不起你们在前路留下的血迹了?”
“罢了!一把都快散架的老骨头,脸面又还有什么用?”
说完轻舒了口气对着旁边的沙王轻声问:
“美美那边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举动?”
沙王先是对着墓碑鞠了下躬,然后平静的回答说:
“萝莉已经以军部的名义向警方提出了联合打黑的申请,虽然目前警方还没有正式回复,但我想应该八九不离十了;肃清武汉境内大部分的黑社会势力,无论是谁,都不可能会拒绝这么大的政绩;只是萝莉的偏袒恐怕做的有些太明显了,竟然公然提出把那小子的势力范围排出在了肃清范围之内,也不知道这样会不会惹火上身,毕竟能够做到市级的领导可没有一个会是傻瓜;一旦事情被捅到军区,上级对萝莉的处分恐怕是少不了的!”
张勇年完全明白,也完全认同沙王的话,但还是叹了口气无奈的说:
“算了!处分就处分吧!到时候就用我这把老骨头给她抗下来,就当是我骗她应有的报应吧!只是希望她不要弄到最后连我这把老骨头全部散架都撑不住才好!”
“老王啊!苏虹老了,也傻了!没事你和他多走动走动,给他提提醒,让他把莫良的资料尽快递上去吧!我想这样一个人,不光谢军强等的不耐烦了,就连何伟兴和大猩猩也有些等不及了吧!”
“是时候让久违的江湖变变色了!”
这一天是茉莉军团最为重要的一天,不光因为莫良带着大部分的成员进驻了他们的新基地,更因为让莫良心心念念的茉莉花在近千人的右臂上开了花;以莫良为首的七位首领全部白色,旗下四位舵主紫色,再下十位坛主蓝色,其余人全部红色,视以后的功劳上报,得到蓝色以上首领级人物许可,按照彩虹七色改变眼色;而这股新兴势力也在这一天将旗下人马更名为“白军”,在和平年代的地下开始争霸,让茉莉花即便在寒冬也能绽放它异样的娇艳。
说实话对于这种好像表彰大会一样的社交活动莫良非常反感,好在因为毫无纪律可言的气氛让这一切并不是那么无趣;长达七个多小时的纹身仪式过后,在莫良略带酸气的提议下,莫良和现有七位堂主在用教堂改建的议事厅,在巨大的“義”字中堂下,八拜为交,好像古人一样,发誓生死与共,永不背弃;而后在临近夜幕的时候,近千人的聚餐,莫良真的笑了,没有任何的烦恼,流连在厕所与酒桌之间,无论是否认识,有酒就喝,有烟就抽,有玩笑就开;然后莫良突然发觉,其实并不只是只有和茉莉的爱情能给他生存的动力与勇气,其实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兄弟情义也可以让人感到满足和快乐。
星仔似乎酒量确实不怎么样,在莫良连哄带恐吓的威逼利诱下,只是几瓶啤酒就钻到桌子底下去了;刀疤酒量倒是很好,凭真本事让莫良连续跑了好几次厕所,可最终没被莫良给磨倒,却被林莉莉一瓶接一瓶的赖倒了;其实也不是因为林莉莉想耍赖,只是就像林莉莉瞒着莫良和刀疤他们说的那样:
“喝酒是你们男人的事,我一点也不反对,也很想陪大家大醉一场;可是无论任何时候,我都不希望咱们所有人都喝醉,至少也该有一个清醒的,因为良哥也喝了,总得留一个人保护他回去!”
“落地亲兄弟,何必骨肉亲?”
只是这样的十个字,包括自己,莫良为所有人洗了脑,即便明知道跟着莫良是把脑袋别到了裤腰带上,所有人还是欣然的响应了;可誓言终究只是一纸空话,就像这场摆满整个大院,由上千人凑成,花费超过三百万的宴席,无论多么奢华,但它始终都是会散的!
“虽不同生,但求同死!”
在友情之间,这句话永远都只是一种表达,不可能真的成为现实,一时的热血容易,可过后更多的人还是会选择理智,因为谁都明白,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而死亡带来的悲痛总需要发泄,所以以仇恨的名义引发的争斗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