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就那样将莫良的手按在自己的胸脯上,静静的注视着莫良许久,似乎想在莫良的脸上看到些什么;可是除了可以感觉到那只手不冷不热的温度以外,茉莉什么也没有感觉到。
似乎有无限的悲伤,茉莉缓缓松开了莫良的手,掀开被子,除掉了自己身上所有的衣物,将自己的身体就那样赤裸裸的,尽可能多的贴在了莫良身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了刚刚的欲望,只是想着可以让自己尽可能多的靠近这个男人。
而莫良永远也不会知道,那一夜,茉莉是在对自己怎样的猥亵中度过的。
凌晨五点的时候,那熟悉的国歌声和誓词依旧响了起来,可是这一天莫良却没有听到,因为疲累的他依旧无法走出自己的睡梦,甚至茉莉揭去了他左眼虚假的伪装也没有将他惊醒。
茉莉好像失去了所有的感情,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看着莫良整整半个多小时,直到茉莉那只有两根手指大小的手机响起。
茉莉静静注视着莫良,接起了电话,没说一句话,只是很随意的把手机在耳边放了一会儿,然后就挂断了;好像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茉莉依旧保持着之前的面无表情,轻轻在莫良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然后走出屋子,关上了房门。
直到后来莫良才知道,这一天茉莉真真正正的失去了她的母亲,彻彻底底的成为了一个孤儿,不再有任何的希望。
茉莉的痛苦结束了。
然而莫良不知道的是,是他给了这个心灵脆弱的女孩儿活下去的勇气,给了她像一个正真女人一样活着的希望。
直到旭日的朝阳如期而至,莫良依旧没有起来;一个让莫良不敢相信的事实摆在了他的面前;当莫良睁开眼睛时竟然已经中午十二点了;从未想过睡觉那么轻的自己有一天竟然会睡的这么死,然而直到这时,莫良依然没有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会睡的这么死。
而当莫良想要动一下起来的时候,全身上下一种锥心的疼痛让莫良险些晕厥,直到这时莫良才意识到,自己所从事的工作恐怕严重超过了身体所能承受的负荷,因为那不是肌肉在剧烈运动以后刚刚恢复的那种酸痛,而是筋骨拉伤的那种疼痛。
筋骨拉伤,那是莫良从家乡一个退伍军人身上知道的名词,莫良一点也不陌生;长期从事超身体负荷劳动或者瞬间承受超出数倍身体负荷的力量才会出现的身体病痛;而它的最终结局,轻者修养数月,重者残疾;莫良的哪位同乡就是因为使用武器时后坐力完全超出身体范围,导致韧带拉断,所以才领了一个二级残疾证后含恨退伍。
感受着身体的疼痛,莫良知道或许他与残疾还有一段距离,但是光修养这一条,就足够让此时的莫良深刻的感觉到绝望。
莫良看着屋顶,内心开始变得焦躁不安,没想到昨天还满心欢喜的对未来做着谋划,今天就迎来这样一个结局。
渐渐的,莫良想起了茉莉,她是那样美丽,那样善良;但就是这样一个完美到甚至让自己不敢有任何亵渎的女人,如今她就在自己近在咫尺的距离,而面对这可以让他有勇气向茉莉示爱的唯一工作,自己竟是这样的无力,莫良从未向现在这样悔恨自己的无能。
莫良忍住身体的疼痛,开始收拾,因为他不想失去这份工作,最起码这份工作他暂时不能失去,至少在自己真的残疾之前,他不能失去这份工作,哪怕真的会残疾,自己也要在残疾之前生活在有茉莉的世界;这样一份信念支撑着莫良再次出发了。
虽然知道可能已经迟到了,但是莫良还是选择了徒步去上班,一是身体的疼痛让他根本没法骑车;再者莫良清楚的知道,他这个样子跑的再快也没有意义,因为如果自己无法适应身体现在的疼痛,即使去了也什么也做不了。
莫良一路上一直都在绕来绕去,不停的慢慢做着各种动作,希望可以让身体渐渐适应那种疼痛;而这样做真的很有成效,等到大马路上的时候,莫良已然可以跳来跳去,虽然还是非常的疼,但是只要他不说,没人可以发现自己身体的不对。
而这种成效,也让莫良渐渐忘却了刚刚的那种绝望,开始满心欢喜的一边运动,一边回忆和茉莉在一起的这几个夜晚。
一个感性并且对自己没心没肺的人总是容易忘却烦恼;只要不是到了真正的伤心处,总可以坚强的面对明天,勇敢的活下去。
莫良好像一个孩子一样在中山路上跳来跳去,不时的快速伸展一下拳脚,自以为自己那一套套风生水起的拳脚功夫可以迷倒一大片;只是他并不知道,他那些三脚猫的拳脚功夫,在路人看来恐怕更像在耍猴戏,彻底的给中华武术脸上摸黑。
然而一些人的聚首总是命中注定,正是因为莫良耍猴一般的那些拳脚功夫铸就了他与大猩猩的第一次邂逅;虽然这次邂逅在他看来真的有些不堪回首。
当莫良蹦蹦跳跳走到自己宿舍和东升快递之间唯一的一个红绿灯的时候,三个人进入了莫良的视野。
另外两个莫良没有在意,因为他们穿着大街上几十块钱就可以卖到的那种款式的绿色迷彩服,笔直的站在两边,各握一杆长枪,直到后来莫良才知道那就是95-1步枪,中国普通部队大部分都装备那个。
在当时的莫良看来,两人一脸装逼的目视前方,带个****一样的头盔,活像一只王八趴在头上,拽的跟个二五八万似的,自以为自己那样很帅;其实莫良觉得那两人比自己还丑,但正是这俩丑八怪完全的抢了莫良的风头,引起了周围不少人的围观;甚至还有不少眼睛长在屁股上的女孩不时的传来两声尖叫。
在两人中间的地上放着一个足足有一米八的大长皮箱子,一个与其说是人的话,倒不如说是怪物的家伙坐正坐在上面,嘴里不时的喷出一口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