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作战计划几乎全都是由莫良一个人制定,如何跟踪,如何监视,如何探听消息,如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莫良说的头头是道,几乎连如果无法取得成果,如何逮住那两个RB人莫良都做好了计划;而唐清雅起初并不怎么搭理莫良,但听了一会儿以后就开始不停地点头称是,并在发觉那里有缺陷时还会提出意见,然后询问莫良如何应付,很明显对于莫良的指挥才能一点也没有了疑虑;倒是万鹏飞,全程非但一个意见也没提,反而在莫良每做出一个假设或者应对档案的时候总会不自觉的皱一下眉头。
整整半个多小时,莫良不停地假设着可能遇到的障碍,然后提出应对档案;而当莫良将所有计划全盘托出,觉得再无不妥,轻舒了口气以后,唐清雅难得的对莫良进行了一次肯定:
“很详尽,也很完善,我几乎看不出来还有什么破绽,按这个计划行事,我想我一定能在山口组之前找到震东;没想到你还有这个本事!”
得到别人的肯定莫良也笑了一下,然后得意的说:
“既然没意见,那还等什么?我们出发吧!”
然而唐清雅却是突然不解的看了下莫良,然后似乎有些不屑的笑着一字一句问:
“你说,我们?”
听到唐清雅的话,莫良同样一愣,随即马上变了脸色,满是怒气的看着唐清雅咬牙切齿的问:
“你没打算让我帮你们,想卸磨杀驴!”
对于莫良的气愤,唐清雅只是轻轻笑了一下,然后一脸欠揍的回答说:
“卸磨杀驴?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把你这头驴套上去,又哪来卸磨一说?”
“再说了!对手是山口组,山口组有多少人你知道吗?就算他们不可能全部来中国,但你不会觉得他们就派两个人来执行这样的任务吧?很感谢你的消息,也很感谢你的计划,你今天这个人情我唐清雅记下了,不过帮忙就算了吧!因为,我不相信你!”
唐清雅的那句我不相信你在莫良心里刺了一下,他不明白唐清雅为什么这样说,但是这句话真的很让他生气,因为莫良虽然不喜欢唐清雅,但至少他从来没有不相信过她;莫良觉得唐清雅是在羞辱自己,一种对自己赤裸裸的羞辱,让他觉得简直无法原谅;或许是为了追寻一个答案,莫良突然站了起来,冷视着唐清雅狠狠地问了声:
“你看不起我?”
对于莫良的气愤唐清雅似乎非常理解,同样轻轻笑着站了起来,只是那种笑容里再也没有了轻蔑,然后语气非常平和的说:
“傻瓜,我们不是去和别人坐在桌子边谈判,一不小心可能就会死人的!你想去,那你敢杀人吗?”
出于惯性,莫良很想慷慨激昂的告诉唐清雅他敢,可是唐清雅根本就没有给莫良说话的机会,突然把自己那只白皙的手伸到了莫良的面前,然后淡淡笑着说:
“看到了吗?很白,不是吗?因为我每天都要洗好几次的手,但是无论我洗多少次,我依旧可以清晰的闻到它上面散发的血腥味。”
“我十六岁从军,甚至比茉莉还早,十八岁第一次杀人,同样比她早,到我退伍,我自己甚至已经忘了这只手上到底沾了多少人的血;退伍以后,直接或者间接死在它上面的人更是比我在部队时只多不少,杀人,对我来说比做菜杀鱼难不了多少,为了达到目的,我可以没有任何犹豫的用它掐断一个人的脖子;可即便是这样,我在每次出任务前都不敢说自己敢杀人,自己不会害怕。”
“莫良,我知道你为什么想去,同样也知道你为什么想帮我们;但我要告诉你,即便你真的可以帮我们找到震东,把他救出来,茉莉也不会有一丝的高兴,因为不光是我,茉莉更加不会希望你做这样的事情,她只想让你好好的活着,或许你会不记得,但千万不要辜负她的好意;这种生活不适合你!”
一瞬间,莫良没话了,悲哀,窝囊,耻辱,莫良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自己的心情,但是那种难过确实存在,让他觉得自己全身每个细胞都想哭泣;可他又无法再去做任何的坚持,不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真的不敢杀人,也不是因为他真的觉得唐清雅说的有道理;只是因为茉莉这个名字,因为只要那副容颜出现在脑海,他就什么也都不愿意再去坚持,再去想了,因为莫良想要那个容颜就那样停在哪里,再也不要离开。
可那注定是一种奢望,只是一瞬间的停留,那个身影又消失了,然后莫良发怒了,突然一下掀翻了前面的茶几,指着唐清雅的鼻子骂了声:
“唐清雅,你******就是一坨****,谁稀罕你的人情?”
说完在唐清雅肩膀上一下把她推开,大步离开了,带着一肚子的火甩上了包厢的门。
面对莫良的傲慢无礼唐清雅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看着关上的包厢门轻轻笑了一下;而万鹏飞却是看着莫良离开的地方突然淡淡的问:
“不带他去真的好吗?”
但唐清雅却只是喃喃的回答了声:
“我不想连这点事都做不好!不想茉莉真的恨我一辈子!”
劲爆的音响,让人心都想要跟着跳动的旋律,还有舞池中疯狂甩动身姿的人们;但莫良却恍若未闻,满心只有无法宣泄的怒气,只能计希望于手里的酒杯,希望酒精可以麻醉他所有的感官和神经,让他忘了所有的烦心事。
莫良离开包厢径直就来到了一楼的吧台,坐在高脚椅上,然后不停地对着那调酒的小姑娘说:
“再倒一杯!”
“再倒!”
“多倒一点!”
……
那小美女也看出莫良的心情不好,不敢怠慢,虽然知道莫良已经喝了很多了,可是让她开口制止,她却没有那个勇气,只能完全按照莫良的意思,给他一杯接一杯的填着酒;小美女本来以为莫良那种喝法很快就会醉,可是整整二十几杯下了肚子,除了去了一次厕所,莫良竟然连晃一下都不会;或许是为了自己那点可怜的奖金,小美女终于有些忍不住怯懦的说:
“良,良哥,你,你已经喝了很多了!要不,稍微休息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