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弄月,蓝衫红带,当着莫良的面,茉莉一件件褪掉了自己的衣衫,青色的保安训练服,黑色的保暖内衣,还有那件记忆中的蓝色线衣,虽然现在在莫良眼中它已经变成灰色的了,一件件落在了甲板上。
茉莉的动作让莫良突然有一种凌乱的感觉,以至于他除了身体不停发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那样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茉莉连最后遮挡的胸罩和内裤也脱掉了。
随着身体的信号,焦躁的莫良终于等到了茉莉最后的许可:
“你,还在等什么?”
“我现在这个样子,很冷!”
茉莉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声音也很平静,可这丝毫也不影响莫良的理解;看着双手缓缓抱在胸口的茉莉,欲望迫使莫良将她紧紧搂在了怀里,然后在皎洁的月色下,他们坦诚相见;一次长吻过后,茉莉提出了这一夜她唯一的一个问题:
“良,你爱我吗?”
似乎有些急促,喘息声成了这个夜里唯一可以听得到的声音;然后在那种焦急的迷醉中,莫良给出了答案:
“爱,比爱我自己更多,为你,我心甘情愿放弃所有,为你,我心甘情愿背叛一切……”
莫良准备了沙粒一样的海誓山盟,可在此时那些都是那样的多余,茉莉根本丝毫不给莫良继续说下去的机会,直接用嘴堵上了莫良的甜言蜜语,然后抱着莫良躺下,越发激烈的开始狂吻,开始在狭小的甲板上翻滚;最后,在小船的晃动中,两人映着月光,彼此相拥着滚进了船坞,然后小船颤抖着漂向下游。
就这样,他们第一次在清醒中,全身心的把自己交给了对方,前三十年和异性唯一的一次,也是最后的一次。
而对于莫良,那是他人生中唯一一个可以称的上为美妙的夜晚,只因为那一夜他怀里抱的是他心心念念想要在一起的女人;但即便是这样,也有很多的遗憾,因为他不记得自己那一夜是怎样睡去,如何睡去的了;只是清楚的记得,那一夜,他不知怎么的,竟然又去了那个梦境,被那些流水和花瓣包裹着躺在树下,始终无法走出来,唯一不同的是这次他任何的负面感觉都没有,因为梦境中的那把古筝整整响了一夜,而那种宁静的旋律配合着高山流水,相信无论是谁,都是一种奢侈的享受。
直到莫良安逸的在梦境中闭上双眼,那个带些不知名意味的稚嫩笑声又一次将莫良惊醒了,只是在这次的笑声之后,竟事多出了莫名其妙的两句话:
“不错的决定!”
“很好!”
宛如闷雷,两句话在莫良的脑海久久回响,那种震撼不得不让莫良捂着头睁开了眼睛,可就在那一瞬间,莫良的意识开始混乱,睡梦中的一切好像很真实,又好像很虚幻,好像很清晰,又好像很模糊,然后连带着之前所有的记忆也都变得混乱,几近让人奔溃。
也就是这时,面对这种混乱,莫良心中突然生出一种强烈的抗拒,然后在烦躁中眼中蓝光一闪而过,莫良竟然挣扎着迅速坐了起来,一瞬间,所有的迷乱一扫而空,莫良狠狠在脸上搓了两下,或许是连他自己也觉得可笑,竟是苦笑了一下,喃喃的说了句:
“怎么会连续做这样奇怪的梦?真可笑!”
可是当莫良拿开手看着眼前的景象时,他却又笑不出来来,又或者说他脸上更多的是纳闷,那把叫月殇的匕首竟然又一次握在自己的手里,刀刃不停散发着宛如月光的寒芒,再次苦笑了下,莫良收起了月殇;而当打量着那些白色的玻璃墙壁和瓶瓶罐罐,莫良开始喃喃自语:
“奇怪,怎么跑这儿来了,我不是应该和茉莉在船上吗?难道是我梦还没醒?”
带着这种疑惑,莫良在自己脸上轻轻拍了两下,感受着那种真实的触感,莫良知道他恐怕不是在做梦;似乎是突然预感到了什么,莫良突然皱着眉头焦急摸向了自己的胸口,然后急忙拿出了那个他眼中灰色的的思念之心,直到翻来覆去检查了好几遍那个星星以后松了口气,可是随即又是自嘲一般的笑着说:
“我这真有够神经的,这个怎么可能会是梦?昨天才刚带上,今天怎么就这么迷糊了?不会是老了吧!看这玩笑开的!”
想到这里,莫良笑着把思念之心又放回了衣服里,尽力回忆着昨夜和茉莉在一起的点滴,莫良心情大好的走出了这间熟悉而又陌生的屋子,追寻着记忆,莫良穿过了一条条的走廊,然后来到了他曾经躺过一次的那张病床前,在周围微微打量了下,伴随着肚子里的“噜噜”声,莫良笑着说了句:
“想的真周到!”
然后直奔放在床边的餐桌,捞起碗筷就是一顿狂塞,没几分钟,满满的一桌菜竟然就被消灭的只剩两个苹果,但莫良完全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一手一个,左右各啃一口,吊儿郎当的走向了那本来应该是关着,但今天却又出奇的开着的电梯门。
可当莫良站到电梯里面这才发现,原来里面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以控制电梯的开关,而就当莫良有些失落的准备出来的时候,电梯门却又自己关上了,然后莫良就感觉到电梯开始下降,按照显示器显示,这电梯竟然足足下了十层才停下来,而当电梯门再次打开,一扇白色的大门出现在莫良面前,透过玻璃,莫良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人影在哪里面晃来晃去,期间还带着脚步声。
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莫良却很自信那个身影并不是他此时最想见的茉莉,而是另外一个他现在比较讨厌的人——李峰。
但是,讨厌归讨厌,想到茉莉应该也在里面,莫良还淡淡笑着推开了那扇门,而里面的东西却不经有些让莫良失望,他很清楚的记得,这里应该就是李峰上次给自己做手术的地方,但却和上次完全的不一样;现在里面光线很好,虽然依旧是那些瓶瓶罐罐,可里面装的东西却完全变了,再也没有任何的器官,全部变成了骨头,人的,动物的,都有;只是任莫良望眼欲穿,除了一脸兴奋笑容的李峰,他再也找不到任何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