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范云轩光顾着出气,竟然忘了两个人的手还拷在一起,随着两人距离的拉大,手铐在手臂上猛的刮了一下,而这时男人的皮糙肉厚明显的变成了一种优势,莫良的手臂只是被刮的红了一片,范云轩的手臂则是有点惨不忍睹,直接一大片都蹭没皮了,鲜血慢慢的从没皮的肉里渗了出来,在范云轩快要哭出来的眼眸中染红了手铐。
而范云轩这时却有展露了一个警员应有的倔强风骨,愣是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而是皱着眉头急忙打开了自己手上的手铐,然后一副赌气的样子看着鲜血就那样越渗越多,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全然不理一旁满心愧疚的莫良。
而看着范云轩那个样子,莫良想要说点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然而只是微微愣了一会儿,一个想法突然在莫良心里滋生。
“或许现在哪里真的才是我最好的去处,而且这也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莫良看了被鲜血染红的手铐一眼,然后缓缓的铐在了自己的右手上,一脸平静的看着范云轩;而莫良的动作直接打断了范云轩的愣神,突然抬头看着莫良不解的问:
“你这是干什么?”
莫良表现的异常平静,然后淡淡的回答说:
“如你所说,我是一个罪犯,有这样的待遇是理所当然的!”
然而不知是范云轩觉得玩够了,还是因为莫良那副认真的表情让她失去了兴趣,突然语速很快的说:
“什么罪犯?我和你闹着玩的,你不会当真了吧!”
听到这个答案莫良完全忘记了自己戴上手铐的初衷,一脸无语大声问:
“你追着我跑了整整八条街,还有一座长江大桥,就是为了和我闹着玩?”
而对于莫良的无语范云轩却是一脸无辜的回答说:
“我就是想让你请我吃上次欠我的龙虾,谁让你那么不上道,连句好听话都不会说的?”
说完把满是鲜血的手臂伸到莫良面前,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又说:
“你看,弄成这样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先说好,你已经欠我一顿龙虾了,可不能说请我吃龙虾就算完事了,我要吃别的。”
看着那条又细又惨不忍睹的手臂莫良真的很想怜香惜玉,可是一想到自己之前被追的死狗一样的样子,莫良狠狠瞪了范云轩一眼,然后愤愤的吐出两个字:
“活该!”
再想想她的要求,莫良直接转过头,赏给她一个无情的后脑勺说:
“那么想吃龙虾,找你妈要去!我没钱;竟然还想吃龙虾,我看你长的就像个龙虾!”
对于莫良的话范云轩出奇的竟然没生气,而是看着莫良微微愣了一会儿,淡淡“哦”了一声,然后直接收拾起不远处的衣服转身就走,大有一副你不想请,我还不稀罕呢!
可是直到范云轩走出好远莫良才反应过来,看了一眼自己还被铐着的双手,莫良极不情愿的追了上去。
而这注定是莫良一辈子说谎最多的一天,什么美女、靓妹、你好漂亮,你好温柔之内的话几乎张口就来;终于最终在一瓶红酒的诱惑下,范云轩答应了帮自己打开手铐,只是要在给她的手上了药,然后到了吃饭喝酒的地方再给莫良打开,而一路上莫良始终用满是褶皱的衣服包着自己的双手,不停的扮演着一位绅士的角色,给范云轩的那些小零食付账,虽然莫良很快就把那些钱讨了回来,可是没想到羊毛最终还是出在羊身上。
吃饭的地方是范云轩挑的,说实话菜色并不算太贵,胜在环境还算不错,但是对于身上现在就揣两百多块的莫良来说,五百多的红酒确实有点小小的超出了莫良的承受范围;可惜莫良并不知道服务员拿来的那瓶酒竟然要他身上财产的两倍有余,更加不知道自己兜里此刻到底有多少钱,而事实上他也没必要知道。
当看到范云轩吧唧吧唧品红酒的那个样子,眼馋让莫良对她提出了一个请求——能不能也给我一杯。
但是范云轩的回答也是非常的干脆——像你这样低俗的恶心鬼喝这种酒就是浪费,自己随便点瓶便宜点的慢慢去喝吧!
对于范云轩那种赤裸裸的羞辱莫良生气了,然后叫来服务员要来了酒单;可是当看到红酒面上最低的也是三位数,莫良放弃了,转而去看白酒的一面,但那些数字依旧吓人,就是最便宜的二锅头竟然也要二十五一瓶,更可气的是后面的括弧里竟然还有一个小字;但莫良还是没有经得住诱惑,要了两瓶。
看到莫良竟然要了两瓶二锅头,范云轩马上笑了,然后调笑着说:
“你不会穿了身迷彩就真把自己当大兵了吧!还喝二锅头,你能喝的下去吗?”
对于范云轩的即将莫良只有三个字——要你管。
说完直接拧开一瓶,两个曾经喝二锅头的身影在脑海中闪过,莫良直接把嘴搭在了瓶口上;可是当那种辛辣的液体入口,莫良的眼泪马上毫不吝啬的流出了一滴,可是看着范云轩那个玩味的笑容,莫良一咬牙,闭上眼睛,强行把所有液体都灌了进去。
莫良很随意的把空瓶子丢在了桌上,动作和曾经的那两个身影一样潇洒,只是表情有些难看,根本看不出是在哭还是在笑,整个脸涨的通红;只是片刻,莫良就感觉嗓子好像火在烧一样,脑中也传来了一阵阵的眩晕,看着桌上的那些食物再也没有了一丝的食欲,莫良毫不怀疑,只要吃一口他就可以把昨天晚上吃的都吐出来,莫良不受控制的把手捂在嘴上,然后猫着腰不停的在椅子上摇来摇去,至于眼睛从喝酒开始就没睁过。
而对于莫良不知道什么意思的表情范云轩则是一边品着红酒,一边轻笑,待得莫良开始把胳膊搭在桌上不停摇晃,范云轩突然淡淡笑着问:
“你之前不是在武昌吗?跑到汉口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