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可以感觉到万鹏飞那种杀气,可是茉莉根本没有一丝反应,只是冷冷的看着唐清雅。
而当听到万鹏飞焦急的嘶吼,唐清雅的手再也无法动弹一下,就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因为她也看到了正对着自己胸口的那个红点,一种无法忍受的屈辱让唐清雅咬牙切齿的说:
“白茉莉,这就是你的骨头,准备的还挺充分嘛!”
一种平静的不能再平静的口气,茉莉淡淡的说:
“因为我这次真的输不起,我不会让莫良被你拉下水的,哪怕是要我亲手杀了你或者鹏飞!”
万鹏飞完全可以感受到茉莉说这话时所做的觉悟,可是还是不愿意放弃最后的希望,拿着枪向茉莉靠近了一步,用一种近乎祈求的口气说:
“茉莉,别这样,我们之间的重聚不应该是这样!求求你,让凌云退下,不然我真的会开枪!”
可是茉莉根本就无动于衷,只是看着唐清雅冷冷的说了句:
“值了!”
然而下一刻,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结果;就在万鹏飞手心被汗水湿透的时候,一支银色的手枪抵在了他的脑门上。
而当感受到枪身的冰冷,万鹏飞出奇的平静,缓缓转过头看着眼中不带一丝感情的莫良,然后似乎是在提醒一般说:
“位置和时机选的都很好!可是你还是没开保险!”
对于这一致命的错误莫良完全没有一丝的在意,淡淡的说:
“我知道,因为我没有开枪杀你的意思,只是给你表达一个态度。”
一句所有人完全听不懂的话,说完在几人不解的目光中拿开手枪,指着地面,与万鹏飞对视着拉开了保险,再次抬起手枪指在了万鹏飞的头上。
而对于万鹏飞面对莫良这致命的错误并没有趁机将他制服,反而任由他当着自己的面悠哉悠哉的拉开保险重新指在自己的头上这一状况,茉莉和唐清雅更是不解。
就见莫良微微顿了一会儿,然后面无表情,不带一丝感情的继续说:
“我决定做个坏蛋,但是我的子弹永远不会射向我所认同的朋友。”
“但她是一个例外,如果你对她开枪,那我的子弹也会射向你,不需要犹豫。”
“我说过,我们是朋友,所以请你相信我,把枪收起了,今天这里的每个人都不应该死!”
一个在茉莉和唐清雅看来都不可能的要求,可是出乎意料的,万鹏飞根本不需要犹豫,拿枪的手臂直接垂了下去,关上了保险,把枪收了起来。
看到这种状况,唐清雅简直快气死了,在这么大窗户面前,万鹏飞竟然就这样把枪收起来了,这和把他们两个的命完全送给窗外的狙击手有什么区别;她不明白这个他们曾经的队长为什么现在会变得像猪一样,竟然连续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可是马上她又乐了,一种无法掩饰的得意笑容出现在了她的脸上。
就见莫良缓步绕过那张办公桌,站在了茉莉和唐清雅中间,面无表情的看着茉莉,淡淡说了句:
“怎么?窗外那个也是你的情夫?”
说完缓缓抬起手里的沙漠之鹰,指向了茉莉。
根本不给茉莉愣神的机会,在莫良抬手的瞬间,那本来在唐清雅胸口的红色光点出现在了莫良的鬓角,根本不需要犹豫,茉莉根本不理莫良对着自己的手枪,瞬间冲过去抱住莫良,身体一拧,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那条窗外照进来的光线,然后一脸心痛的看着莫良。
就在这时,发觉光点转移到茉莉后脑的唐清雅手瞬间伸进了抽屉底下,可是她还没有拿到下面藏的手枪就被两声枪响逼退了。
发觉唐清雅的动作,全然没想过自己的枪法,莫良怒视着唐清雅对着抽屉就是两枪,“啪啪”两声,子弹直接贯穿了桌子,在地板上溅起点点火星;唐清雅并没有害怕,只是在看到莫良抬手瞄准自己拿枪的手的瞬间选择了放弃拿枪,而是向后闪避,退到墙角,逃到狙击手的视野死角;只是如果她要是知道莫良其实就开过一次枪,而且开完以后因为受不了后坐力连枪都丢了,而这一次他竟然单手就握着对着自己的手开枪,她是不是还能保持那份淡定。
可是唐清雅没有害怕并不代表别人可以不害怕,看到莫良单手对着唐清雅开枪的那一瞬间,万鹏飞的呼吸几乎都快停止了,而当看到唐清雅并没有受伤,万鹏飞忘记了对莫良射出去子弹在桌上留下弹孔距离竟然不到两公分的惊叹,有的只是对唐清雅的庆幸,庆幸莫良没有打到唐清雅的身上,马上警惕着靠向唐清雅,在墙角将唐清雅挡在自己的身后,然后一脸纠结的看着在窗口抱在一起的两人。
万鹏飞知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如果没有意外,肯定就和莫良说的一样,今天不会有任何人死在这里;因为他比相信自己更加相信莫良,无论什么样的理由,莫良永远都不会对着茉莉开枪,就算开枪,那也是对着茉莉身后的敌人,只因他和莫良的那种惺惺相惜;而茉莉更加不会让对面大楼的凌云有机会对着莫良开枪,只因他比谁都了解那个玻璃心的观察手。
只是万鹏飞这次注定要猜错了。
对于茉莉挡在他和窗外狙击手中间的那种举动莫良没有一丝的感动,反而更加的愤怒,因为在他看来茉莉根本就不是在保护自己,而是在保护那个深藏她内心深处的小弟。
愤怒让莫良没有任何理智,肆无忌惮的开始挑衅窗外的狙击手,开始两个未来魔鬼之间的第一次碰撞。
无视茉莉几乎流出泪的悲痛眼神,莫良一把推开茉莉,用那种愤怒的眼神再次抬手瞄准了茉莉的眉心;而感受着停在自己额头红色光点,莫良转头透过窗户看向了对面大厦顶在不停闪烁的反光,虽然只是一束白色的反光,但在莫良眼里那里却是又一个他根本无法接受的存在,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让他永远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