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钟声敲响之后,大家的困意渐渐爬了上头,大厅里的人渐渐少了,最先离开大厅的是荣姨,她在人们还没有察觉的时候就走开了;接着是宋玲跟笔向荣;再接着就是欢喜,欢喜是收齐了红包之后,捧着红包高兴地跑上去的;然后就是笔盖跟承亮,两人连连打着哈欠,于是相互掺扶着上楼了;最后剩下清影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大厅,此时春晚已经接近尾声,正唱着结束时的歌曲。
“总算结束了。”清影说着回头看了看大家,发现只剩下她一人,于是只好关上电视,耷拉着到脑袋回房间了。
自从那次图书馆遇见沐雨之后,欢喜的心总是悬着,她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只是这事并不是图书馆巧遇沐雨引发起来的,而是马上就要升学考试了,虽然是小学升初中,笔盖依然上心,分店也交给父母打理了,她便抽身开始忙碌起欢喜的学习问题了。
清影也抽身去装修新房子,萧萧的房子也在装修了,萧萧要是没有时间就会麻烦清影过去帮忙,比如开门,验收等等。
马上就要开学了,笔盖检查着欢喜的寒假作业。
欢喜低着头,内心复杂极了。
“你不用紧张,我暂时没有发现有错误的地方。”笔盖检查的时候,用余光瞟了一眼正冒着汗珠的欢喜。
欢喜并不是担心母亲会检查到错误,而是担心沐雨告诉了母亲那天的事情,她虽然没有做什么亏心事,但是内心依然像是做了亏心事一样担心。笔盖从来不会主动检查欢喜的作业什么的,面对母亲异常的举动,欢喜甚是担心害怕,害怕失去自由。
“呵呵……”欢喜挤出一丝自然的微笑。
“我跟你班主任沟通过了,你的学习确实不错,这让妈妈很欣慰……”笔盖看着寒假作业不紧不慢地说。
“妈……你是不是见过沐雨阿姨了?”欢喜试探性地问了问。
“嗯……”笔盖怔了怔,转头看了看欢喜,“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跟她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久得连我自己都忘记了。怎么了?我记得你好像并不喜欢她啊,你们不就是在我们结婚的时候见过一面?”
欢喜轻轻吐了口气,眉头的紧张瞬间松开,连连点了点头。
“你为什么要问这个?”笔盖察觉到了欢喜的异样,转头问。
“呵呵……就是问问。”欢喜笑着问,“对了,你检查完了没有,呵呵……”
“你这个鬼灵精,问题不大,呵呵……你的记性挺好的,沐雨阿姨你都还记得。”笔盖惊讶地看了看欢喜。
欢喜没有解释,而是眯着眼睛笑了。
“下半年就要升学考试了,我希望你可以去更好的学校,所以妈妈决定亲自带你。”笔盖认真地说。
“妈妈……我做错什么了吗?”母亲的话让小欢喜浑身冒冷汗,自己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没有呀,你做得很好,呵呵……看你惊讶的表情,怎么了?”笔盖觉得莫名其妙。
欢喜眯着眼睛,摇摇头。
笔盖放下手中的寒假作业,伸手抱着欢喜说:“我知道你肯定是不习惯妈妈突然要带你,可是更好的学校离家有一段距离,妈妈担心你,所以上学放学,妈妈都会去接送你。”
“我觉得这里挺好的,为什么要去远的学校?”欢喜对母亲的做法很不理解。
“妈妈希望你更好……”笔盖抚摸着欢喜的头发慢慢回答。
“妈妈,有一句常话说得好‘是金子总会发光’,你女儿无论在哪里都会发光的,不需要去更好的学校,离家里近点的学校一挺好的,你真的不用担心,我会努力不会让你失望。去更好的学校就意味着我要重新认识新的环境,新的朋友,我不习惯。”欢喜说完仰头看着笔盖。她担心自己去了更好的学校,从此跟柏森就断了联系。
欢喜说得这么直白,她也不敢多说什么,但是想到,中学正是叛逆期,正是青春期,她又不得不闲下来看着,生怕欢喜做了什么后悔的事情。
欢喜见笔盖这样犹豫,她懂事地低头道:“好吧,如果妈妈希望那样,那就做吧!”
面对欢喜的将就,笔盖怔住了,她内心感动地紧紧拥抱欢喜,挤出一丝欣慰的笑容说:“妈妈不会勉强你做你不喜欢的事情,我这次也就是想问问你的意见,看来你已经给我答案了,呵呵……看把你委屈的。”
“呵呵……谢谢妈妈。”欢喜见笔盖投降了,她笑着伸手抱着笔盖的脖子。
母女两个聊完之后,荣姨进来了,叫他们两个下去吃饭。
午饭过后,欢喜嚷嚷着要去店里帮爷爷奶奶,笔盖拗不过欢喜就答应了。
笔盖开着车子,到了店门口,欢喜先下了车,笔盖去找位置停车。
“爷爷奶奶我来了。”欢喜活蹦乱跳地跑进店里,见店里除了有几个客人之外并没有看见宋玲跟笔向荣的身影,于是就悄悄走进厨房。
笔向荣跟宋玲在厨房一边忙碌一边聊天。
“你说看着欢喜一天天长大,我们女儿一天天老去,唉……”宋玲说着难过地叹口气。
“你何必呢,一切顺其自然,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我们也是强求不来的。”笔向荣安慰道。
“这个道理我也懂,可是我希望笔盖趁年轻可以生个一男半女的……现在有我们帮衬着她,她也轻松点,要是再等几年,想要都要不了了。”宋玲说着,眼泪在眼睛里打转。
“是啊,是啊……唉……不要想了,想了也没有用,想当初从村口镇搬到陌生的B市就是希望可以帮衬女儿,也希望可以带带孙子什么的,现在想来还是好好打理这家店来得实在。”笔向荣终于忍耐不住,眼泪掉落。
宋玲擦了一下鼻涕说:“要是知道是这样的,我就不来B市了,在村口镇日子过得多舒服啊。”
“好了,不说了,好好忙吧!还好欢喜这个孙女懂事,我们也应该知足了。”笔向荣看宋玲伤感的样子,生怕勾起他的思乡之情说。
“是啊!”宋玲说着嘴角露出笑意。
“爷爷奶奶我来帮忙啦!”欢喜站在门口听到了所有的谈话,聪明的欢喜看话题已落便笑着上前打招呼。
笔向荣跟宋玲赶紧偷偷拭去遗留的眼泪,笑着应了欢喜。
“你怎么来了?”笔向荣憨憨地笑着问。
“呵呵……我来帮忙啊。”欢喜拍拍胸部,故意逗笑两老说。
“哈哈……你这个鬼灵精,现在并不忙,这几栋写字楼的人很多都还没有来上班,爷爷奶奶能忙的过来。难得我们家欢喜懂事!”笔向荣看着欢喜乐呵呵的。
宋玲调整好情绪,自然地看着欢喜问:“小鬼灵精,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啊,妈妈去停车了,要不你问问她。”欢喜明白奶奶这样问她是担心她听到他们的对话。
“你们都在厨房啊,外面有人结账!”笔盖走进厨房看着父母说。
“哦,我这就去。”宋玲放下手中的活,笑着说。
“呵呵……感觉开业开早了,明年初十再开业。早了也没有什么生意,都是在这里浪费时间!”笔向荣笑了笑说,说完继续忙着配调料。
“爷爷,哪些需要我帮忙的?”欢喜撸起袖子笑着问道。
欢喜虽然从小就是千金小姐,但是一点架子都没有,无论什么场合她都可以应对自如,看母亲进来之后,她脑子快速运转,很快就找到了应对烦恼的措施,此时的她正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