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样正大光明地走在‘幽鬼支配者’城堡的过道里,真的——没问题吗?”露西有些迟疑犹豫地问道,她小心翼翼地跟在扶寇身后,左顾右盼,生怕突如其来的魔导武器的攻势让她反应不过来。
“没问题的。”扶寇拔出了魔法空间中的长剑“亵渎之剑”,一路上他用它破坏了不少魔导武器。他砍掉能召唤“阴魂卫兵”的魔导书之后,才对露西解释道,“隐藏起来其实也没有多大的意义。既然‘幽鬼支配者’花费这么庞大的人力物力改造了本部,加装了数量这么多的魔导武器,那么自然也不会忘记加装能够监视内部、外部环境的装置,如果那个约瑟·波拉能够忘记这种事情,那么他就不配当‘幽鬼支配者’的会长了……”
露西恍然地点了点头,心想,跟着扶寇走果然是最正确的选择,他总是能找到最安全的路径或方案。
在“地图模式”的覆盖下,扶寇的确能够找到最安全的路径。同时,他还能够定位其他“妖精”,只是现在他不急着和他们汇合。
他们一路沉默,除了破坏魔导武器,或者打倒几个偶遇的魔导士以外,就只有匆匆的脚步声。
露西突然有些忐忑不安,她站在了原地。扶寇注意到她停了下来,疑惑地转过身来。
“怎么了?”
“啊……没、没事。”
扶寇认真专注地盯着她的脸蛋。她觉得浑身不舒服,别过头去。
“你在想什么?”
“没有……”
“还在想‘幽鬼支配者’和我说的那些话?”
“嗯……毕竟那是事实。这场战争,我的父亲扮演了不光彩,却很重要的角色。”
“所以呢?你打算牺牲自己,回到他的身边,成全我们?”
露西忽而有些生气,说道:“没有,我是打算牺牲你,让你成全我们。”
扶寇微笑起来,露西很少看到他这样开朗地笑,一时间有些头脑混乱。
“你话里的意思,我能理解为你还向往着自由吧。”
“诶?”露西有些发愣地看着他,不知道该承认,还是应该否定。
“现在在这个城堡里,聚集着我们‘妖精的尾巴’里最优秀,也是最愚蠢的一群人。艾露莎、米拉杰、纳兹、格雷、艾尔夫曼、哈比——哈比就姑且算是人吧——他们都在这里和各自的敌人战斗。”
露西静静地听着扶寇开始他独有的高谈阔论。
“我希望你明白,他们不仅仅只是为了你而战斗,你只是原因之一。他们此时此刻是为了公会的自由,为了他们自己的自由而战。他们赢也好,输也好,都把赌注全都压在自由的方向上,所以他们才能够做到绝不向敌人屈服,这也是我佩服这群笨蛋的原因之一,不是什么人都有勇气把自己的一切压在那些在别人看来幼稚的、冠冕堂皇的、虚假的、虚伪的事情上,最后竟然还他丫的奇迹般地成功的。”
“我们都要向这群笨蛋学习,露西。赌一把吧,为我们的幼稚。不要再想那些束缚我们的事情了,现在这个时刻,就让我们诚实地面对自己内心所想,并为此而战吧。”
他向露西伸出手,露西还没想清楚他话里的含义,就莫名其妙地把手递了过去,放在他的手掌心上。
“诚实地面对自己内心所想”?
“不是什么人都有勇气把自己的一切压在那些在别人看来幼稚的、冠冕堂皇的、虚假的、虚伪的事情上的,最后竟然还他丫的奇迹般地成功的”?
“他们赢也好,输也好,都把赌注全都压在自由的方向上,所以他们才能够做到绝不向敌人屈服”?
我在想什么?我在向往什么?
我为什么要离开父亲,我为什么要到玛格诺利亚镇,为什么还要加入到“妖精的尾巴”里?
我为什么现在在这里?为什么不逃跑?为什么不劝阻大家,为什么不牺牲自己?
到这一刻她才明白过来,自己是有多么地不甘心,她真的不愿意自己的命运一直都操纵在父亲的手里。扶寇说的很对,她很向往自由,这才是真实的自己。
她反握住扶寇的手,掌握了主动权,说道:“让我们去找约瑟·波拉,结束这场可恶的战争,然后一起去找我的父亲,结束这场可耻的闹剧。”
扶寇还没有回答,就猛地听见一声炸响。
一块巨大的石块从天而降,先知先觉的扶寇抱着露西闪躲在一边。随后,他的眼睛看向了天花板的方向。他原本还想着尽可能地躲开这个难缠的家伙,让别的“妖精”来解决他,自己则直捣黄龙,对付约瑟·波拉,但是没想到这个家伙还是凭借敏锐的嗅觉追了上来。
“铁龙”伽吉鲁用钢铁的拳头轰碎了一块天花板,他从那里爬了进来。这个时候已经半铁化的他,看起来真的有点像一只爬进来的凶龙。
“是他!”露西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是他打伤了蕾比!”
扶寇没有办法,只能走到露西的前面。
伽吉鲁跳了下来,随后有些癫狂地捂着脸哈哈大笑,说道:“终于让我逮着你了,扶寇……你知道自从上次那一战之后,我有多么想你吗?”
扶寇对他用这种方式登场和说话感到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伽吉鲁的确对扶寇日思夜想,那一次魔力被消耗了大半的他被扶寇偷袭,以至于狼狈地躺在公会底层大厅很久才苏醒,这件事一直成为公会里的笑谈——没有比能看到之前一直趾高气扬的“铁龙”输得狼狈不堪更让人高兴了,尽管那是被偷袭的。
成为被嘲笑中心的伽吉鲁,自然很恨扶寇,他捣毁“妖精的尾巴”公会和袭击“妖精的尾巴”的成员时,都相当程度地发泄了一股怒气,但是还远远不能消停。只是资助他们的久德先生非要把扶寇放在最后处置,这让他很不高兴。
伽吉鲁明白,久德就是一个完全什么都不懂的人,他也许还把现在的扶寇当成是以前在他手下时的扶寇,而不知道成为魔导士之后的扶寇已经不一样了。他竟然还傻傻地以为能把这样的扶寇留到最后解决,会长为了赢得资助还不得不听从他的话。
没错,久德就是个白痴。伽吉鲁在心里骂道。可是没有关系,现在就让我“铁龙”来纠正这个巨大无比的错误好了!
【PS:真心希望书评区活跃一点,说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