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似云非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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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善恶

人之初,性本善。

禅老五生性忠厚,为人老实,你无论与他说啥,他都和和气气的,在村里是远近闻名的实诚人。

村里还有位骡老二,性子恰恰相反,你瞧,隔壁家树上的叶子落他家了,他也会连人带祖宗的骂上一顿。

村里人都怕和骡老二摊上事,因为他心眼儿坏呀!若是真惹上一身骚,那就忍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村里谁不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用那词叫啥?对,和谐生活。

可就这俩人,终于在今天给撞上了,并华丽丽的擦出了火花。

禅老五早早的起了床,美滋滋的穿上闺女给买的新衣服,挎着篮子赶早集。走在路上腰板儿挺得直直的,逢人便打招呼。

赶完早集,禅老五喜气洋洋的正往家回着,老远就瞧见了骡老二迎面走来。

禅老五低头心想:“还是赶紧绕过去,惹不起咱躲得起。”

可今天骡老二偏偏跟他过不去似的,叫住了他。禅老五一惊,却也冲他笑笑,算是打个招呼,刚准备迈步走时,突然一个拉扯,把禅老五给拽回去了,因为拉的过猛,禅老五没稳住脚,结果篮子里的东西全像仙女散花似的撒落一地,真真是鸡飞蛋打,场面好不热闹。

禅老五这下可急了,一天的饭呀!这是招谁惹谁了,不待这么糟蹋粮食的!也顾不得起身,忙冲着骡老二喊到:“你想嘛事?”

“喊啥喊?你睁开眼好好瞅瞅我这身衣裳,我儿子给我买的,知道这是啥牌子吗?名牌!399,贵着呢!就你那熊样还敢穿和我一样的衣裳,也不撒泡尿照照自个儿啥德行?地摊货吧!呸呸……”骡老二轻蔑的瞄着呆坐在地上的禅老五。

禅老五这才仔细的看了看,原来是撞衫了,可怎么会是399呢?这么贵?自家闺女可是说的不到100呢!就那自己还嫌闺女乱花钱呢!看着地上碎了一地的鸡蛋壳,乱七八糟的,禅老五不知所措。

骡老二看到禅老五不吭声了,就哼了一声准备走,却不想被一只手给拽着胳膊,扭头一看,原来是禅老五,刚想再骂上几句,禅老五大着胆子说:“你别走,赔俺东西。”

骡老二瞅着他气的发抖的样子,阴笑着说:“你说啥?”

禅老五死命的拽着他,说:“赔俺东西!”

“你还挺嘴硬的啊!我要是不赔呢?你敢把我咋滴吧!”骡老二边说边推搡着禅老五,甚至用另一只手狠狠的打在了禅老五的身上,禅老五本能的一挡,骡老二更是变本加厉的边打边骂。你别看骡老二身材不咋地,可手劲儿大着呢!又仗着在自家附近,随手在路边抄个东西就开始抡起来。

村子不大,这一闹,把村里人全召来了,禅老五和骡老二家的也都来了。等大家把他们分开后,禅老五已经遍体鳞伤,骡老二却只伤了一下手,还是自个儿拿东西时不小心给挂的。

禅老五的闺女小蕊,看到父亲被打成这样忍不住泪流满面,禅老五的老婆五娘看到自家爷们儿全身是伤,等了解了事情的始末,更咽不下去这口气了,可是要让禅老五一家也像骡老二家那样撒泼打混,他们还真做不来。五娘看到骡老二还在那骂骂咧咧的,开口说道:“骡老二,你是啥样的人,村里人都跟明镜似的,今天咱就把这事儿斗罗开了,你打人就是不对,给俺们赔礼道……”五娘话还没说完,骡老二的老婆史嫂就打断说:“我们家老二打他怎么了?说明他该打。”骡老二的儿子大建也附和道:“就是就是,要不好好的,我爸咋会谁也不打偏偏打他!”

听他们这样蛮不讲理,大家一阵唏嘘,小蕊上前说到:“你打了我爸还这么说他,太没良心了。这衣服是我拿奖学金给我爸买的,不是地摊货,你能穿好的凭啥我爸就不能,你也太霸道了吧!”说完又抹了抹眼泪。

史嫂酸溜溜的说:“死妮子,你当你爸是啥……”小蕊气愤的吼到:“我爸比你们强多了。”

两家陷入僵局,五娘说:“既然你们不讲理,咱就找个讲理的地方,报警!”

这下,大家你一言我一句的开始传开了,老百姓只图个家和万事兴,邻里互助平安,这等磕碜事儿搁谁身上谁不恼!

公安局正在调查。有的人说,骡老二该进局子蹲个二三年,看他还敢不敢欺负人;有的人说,我看这事儿玄乎,骡老二那么横,背后肯定有人;有的人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忍忍就过去了;有的人说……

大建背地里偷笑,幸亏他爹还不知道,这衣服是他从地摊上买的仿品货,才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