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哥，你回来了啊？怎么样？”正在忙的飞飞看到薛子涵进来，连忙迎上去问道。“孙哥公司的合同送来了么？”薛子涵看了飞飞一眼，问道。“恩，送来了，就等您签字了。”飞飞拿出一个文件夹，是份合同。薛子涵看都没看，拿起笔就签了自己的名字，“另一份合同我签完了，我让你保管的那几组照片都还有吧？”薛子涵正视着飞飞，“啊？有有，都在我那呢！”飞飞看着他看自己，有些慌张。“那就好，别弄丢了，要是让别人知道了，那就毁了。”薛子涵把“让别人知道”说的特别重，观察者飞飞的表情。“哦，好好，我会好好保管的。”飞飞连忙低下头。“我出去找些素材，你好好工作吧。”薛子涵叹了口气，拿起相机向外走去。
“喂，他最近有什么动向么？”“主编，这样不好吧？涵哥毕竟以前给咱们公司做过那么多贡献。”飞飞有些不忍。“你妈妈的病好了么？钱够了么？”“没，不够。”飞飞低下了头，“那就滚去给我监督，做好你自己的事，你妈妈那边你不用过去了，我已经派了人去了。”“主编，求您了，我妈还在生病啊，别对她做什么！”飞飞央求道。“不想你妈妈出事就给我老老实实的，一旦让我发现你做手脚，我可不能保证你妈妈的安全。”他的声音冷得吓人。“好，求您别对我妈妈做什么，我都听您的。”飞飞哽咽着，他无能为力，也无可奈何，在那坚固的现实面前，他脆弱的一逼。
“飞飞，为什么？”飞飞刚挂完电话，身后就传来了薛子涵冷冷的声音，他举着电话的手还没放下，僵硬的转过头，：涵哥，不是你想的那样。“为什么？有什么困难跟我说，能帮的我眨过眼么？为什么非要去给那种人卖命？卖的还是我的命？”薛子涵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涵哥，我们出去转转吧。”飞飞擦了擦眼睛，往外走去。
“我妈是在一年前查出白血病的，我是四个月前才知道的。”俩人走在大街上，“妈妈自己坚持了六个多月，只是每天吃点药。那晚，要不是她突然昏迷，我可能会永远蒙在鼓里。”飞飞仰了仰头，“当时医生给我病单的时候，我整个脑子都是空的，很空很空，我突然觉得好累，就像有人再使劲的掐着我，想要把我掐死一样。后来我就努力赚钱，每天上完班在家就会借一些网上关于照片后期剪辑的小工作。我以为只要我努力赚钱，妈妈的手术费不是问题，可天价的手术费还是让我差点绝望，我试图像我的那些亲戚借一些，可他们每次都是搪塞过去，我知道为什么，爸爸走得早，当初爷爷最喜欢的就是爸爸，把家里值钱的东西差不多都给了爸爸；妈妈那边，家人一开始就是不同意和爸爸在一起的，后来妈妈执意要和爸爸在一起，她家里就和妈妈断绝了关系，这么多年，再无联系。“飞飞吸了口气，”直到那天，医生告诉我妈妈的病情恶化了，除非找到合适的骨髓，要不然活不过今年冬天。那时候我才真正感受到什么是绝望，那种掉到深渊却一点都不想挣扎的绝望。就这样，我每天白天上班，晚上接网上的活，周末出去给别人打打零工，真的，要是遇不到涵哥你，我现在说不定就已经疯了。“飞飞看了一眼薛子涵，发现他并没有看着自己。”后来你就离开了，我也想过要不要跟着你一块离开，换个地方，可那晚，你给我打过电话后，主编找到我，他真是一个很恐怖的人。“飞飞谈起他的时候脸上有着莫名的恐惧。”他好像知道任何人的人和事，他好像无所不知，他说他听到了我和你的谈话，他跟我谈了个条件，我来帮你，他给我三十万，我把你的计划告诉他。“”然后你就答应了？“薛子涵收回了眼光，看向他。”当时没有，我拒绝了。“飞飞耸耸肩，”我知道那种事是天谴人罚的，但是当我回到医院时，医生告诉我说适合妈妈的骨髓找到了，最好尽快手术。我没有办法，是在没有办法。然后我就答应了他，来到你的身边，那些公司的消息是我透露给他的，本来孙哥和蓝姐的公司也在名单中，但我私自删掉了，因为我不想让自己陷得太深。“飞飞红着眼眶，紧握着拳头，”我恨自己无能，为什么不能自己撑起一片天，我恨我要靠出卖自己最敬仰的人来赚钱对不起。“他蹲了了下来，捂着脑袋。”既然决定了出卖我为什么还要删掉那两家公司？“薛子涵好像并没有生气，倒是问起了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我只是不想彻底变得不是人。“”你的意思就是说你还是有点良知的对吧？“”如果重来一次，我就算去要饭，也不会再干一次这种事，对不起涵哥，对不起。“”这就好了。“薛子涵突然笑着拍了拍巴掌，”站起来，蹲着像什么。“拍了拍飞飞的头，”别哭了，既然想跟着我干，那我早就做好了彻底相信你的准备，就算你把我出卖的一无所有，我也是当做你的一时糊涂，你是我兄弟。“薛子涵朝抬着头的飞飞伸出了手。”涵哥！“飞飞的眼眶更红了。”别哭了，像个爷们行不行？“薛子涵把他拉了起来，”你继续想他汇报我的计划，我虽然傻，但我不笨啊。“薛子涵还一脸骄傲。”你把我的计划大胆的交给他，哼，我本来不想和这么早有冲突，但他自己找死，我就没办法了。“”涵哥，你有什么计划么？“”计划？那东西还需要有么？我的脑子就是计划。“”·····“飞飞一脸无语。”好了，走吧，以后好好干，诺，这个给你。“”涵哥你给我银行卡干嘛？“这里面有二十几万，算是我的一点私房钱吧，你先拿去给阿姨治病，阿姨的身体要紧。”“我不要!““还想跟着我干就拿着，磨磨唧唧的。”“涵哥。”“别哭！再哭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