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你我他伊
20357200000042

第42章 柴旺出征

柴旺在813班和常三一样,隶属于平庸之类,年过半百还是碌碌无为两手空空,混得至今怕见故人,尤其是怕见学长、恩师。

你瞧他焦虑地迈着方步,在不大的客厅里兜着圈子,从那毫无规则的脚步上,不难看出他内心的空虚。

“去,还是不去?”柴旺脑海里正斗着牛。

“不去,这三十五年难忘同窗情谊,实在难抛。”

“去,可这张老脸又确实难以见人。紫外线造就的黝黑的典型的非洲黑人颜色,怎好示人?虽说那种歧视劳动的时代,不复存在了。但或多或少也还有那么一些根深蒂固的意识型态存在的。”

柴旺转身走进卧室,偷偷摸摸的把妻子灵儿,冬天抹的雅霜膏翻出来,对着镜子擦起来。

镜子里这张皱纹密布的老脸,真叫沟峪纵横,柴旺越看越生厌恶,他恨不得用刀剜去那一块块的老年斑、用刨子刨去那一道道皱纹。

稀疏的头发怎么梳,也盖不住那从前引以为自信的秃头。

柴旺这时,对妻子犹然起敬了,他在心里低声道:“难为你了灵儿,每天都要面对这张丑陋绝伦的脸,还居然没有吐出半点怨言。”

“不去了。”柴旺盖好雅霜膏,把梳子一丢,气鼓鼓地走出了卧室。

吃午饭了,柴旺心不在焉的,但他还忘不了给妻子灵儿夹菜。

灵儿面对柴旺神情恍惚,好生诧异。

晚上,柴旺去冲凉了,他落在茶几上的手机的信息指示灯,像萤火一样不停闪动着。

灵儿随手抓起来,滑动锁屏。

“喔嚯嚯”灵儿不由得叫出声来。

原来是小春用俏皮的小表情催促柴旺参加聚会的短信。

灵儿再往前翻,却是丕哥的《致同学》书,那抑扬顿挫的文字,那激情似火的情怀,深深打动着灵儿,她大声疾呼:“阿旺,阿旺”

听到灵儿地呼叫,柴旺裹着浴巾出来:“啥事?这么急抓抓的?”

“短信,短信”

“我知道。”

“你去不去?”

“算了。”

“怎么能算了?”

“去,一定要去,一定得去!”

“去?你看我这老态庞肿的样子?”

“怕什么,你又不是去参加选美。

这等了三十多年的机会,如果错过了的话,你怕是终身遗憾。”紧接着灵儿又调侃他一句,“你是不是怕旧情复发,不好收拾吧?”

“哪有的事。”柴旺不由得老脸飞霞。

“还真是那么回事啊。”灵儿又故意冲他一句。

“嘿嘿”柴旺笑了,笑得格外开心。

老实说他也确实有些,值得回味的美好记忆,昏昏沉沉的路灯下的足迹、绿荫蔽日的小溪畔的嘻嘻哈哈的追逐。

激起无数浪花的小石仔,水面涟漪扩散时的激情回荡。

仿佛就在昨天……

次曰,柴旺在妻子陪同下,进商场、逛超市、到发廊忙活了一整天,把柴旺收拾得周周正正、体体面面的。

可柴旺还是心存戒心,忐忑不安的,妻子灵儿只好和他同上的士,亲自送他出征,一路上还不停地给他打着气。

终于在灵儿的目送下,柴旺跨进了光明酒店的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