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顺元年,三月二十七,太子玉非尘登基当日颁下两道罪己诏,举国哗然。
一道乃是先皇罪己诏,揭露当年玉家灭门真相,以及玉非尘与昭华公主的身世之谜。
而另一道罪已诏则是玉非尘向天下百姓言明不配为天下之君,甘愿将夜昭帝君之位禅让于圣阳。
一时间,夜昭百姓人人震惊,百官纷纷跪请皇上收回成命,然玉非尘早已派使臣前往圣阳送上了投诚的国书。
圣阳国。
御书房内。
萧浔阳坐在龙椅上,握着手中的国书,目光轻扫过大殿内的三人,问道:“夜非尘让离儿亲自前往收复夜昭,此事你们有什么看法?”
长澜和夜陌寒俱是将目光落在了夜君离那里,似乎在等着他说话。
夜君离沉了沉眸道:“此行儿臣势在必得,还望父皇宽心。”
萧浔阳手指敲了敲桌子,叹道:“父皇知道你与夜非尘之间兄弟之情深厚,若能不费一兵一卒收复夜昭那自然是最好不过,怕只怕这只是一个陷阱。所以离儿,你一定要准备周全,万不可大意。”
“是,儿臣知道!”夜君离应道。
萧浔阳点了点头,就听夜陌寒道:“岳父,让我陪着三弟一起去吧,如此也好有个照应。”
“好,你们凡事小心,有什么消息随时来报!”萧浔阳目露慈色的看着他们,心中满是宽慰。
夜君离和夜陌寒双双应下。
萧浔阳的目光落在了长澜身上,又道:“你们去准备吧,陵儿留下!”
“是。”
夜君离和夜陌寒退了出去,宽敞的大殿内,只有长澜和萧浔阳父子两人。
“陵儿,你最近精神似乎不大好,可是为了昭华公主神伤忧思?”萧浔阳从龙座上迈下,走到长澜身边。
却见长澜突然敛衽朝着萧浔阳一缉道:“父皇,待君离收复夜昭归来,儿臣想辞去太子一职,还望父皇恩准。”
说着他正欲跪下,却被萧浔阳伸手给拦住,他紧紧握着长澜的胳膊,那目光中透着一抹伤痛看着他。
“陵儿,你和离儿你们兄弟两人,父皇失散了二十多年才寻到,父皇不想再失去你们,你明白吗?”萧浔阳有些沉痛的声音问道。
长澜抬眸看着萧浔阳道:“父皇不会失去我们的。”
“可你却要逃离京城,你是不是打算辞去太子之位,终身就不再踏足京城了?你是我的儿子,你心中想什么,我知道的一清二楚!陵儿,其实你可以尝试着放下,尝试着去爱别人,不要总是将自己困在心魔和执念之中无法自拔!”
萧浔阳说着,拍了拍他的肩道:“你和你母后真是太像了,父皇真的不希望我的儿子走上一条不归路。”
“父皇。”
长澜俊眉一敛,那清润的目光敛着些许的杂色看着他:“儿臣会恪守本心,不会做出糊涂事来的。”
萧浔阳目光闪了闪,点了点头道:“好,你先回去吧,其它的事情等君离处理完夜昭的事情,我们再商议。”
长澜拢了拢袖微微颔首:“儿臣告退。”
说着他行了一礼,转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