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君离是神色一怔,好似没有反应过来。
妹妹?
这怎么可能?
夜君离面色一变,回过神来,却是讥讽一笑,咬牙切齿:“夫人为何说出这样的话,为了阻止我和小九在一起,你便无所不用其极吗?编出这样的慌话来诓骗我吗?”
盈月此时早已满面泪痕,她紧紧握着双手,指甲嵌入到了肉里也浑然不知,因为心中漫天苦楚痛意蔓延。
若非无奈,这个秘密她打算瞒一辈子,可是……都是孽缘啊!
盈月痛心疾首,凄苦悲凉的声音道:“你以为我会拿皇嗣血脉来坑骗你吗?若非你执念已深不肯罢休,我也不会说出这个秘密!”
她挣扎的站了起来,脸上带着愤色和痛苦:“十九年前,便是你那个好父亲做下的孽事。我和玉归迟大婚之日,夜亭江亲往恭贺,谁知他却醉酒失德凌…辱了我。”
“我反抗过,挣扎过,呼救过,但却无事于补。我的夫君就在房间里,而你的父皇却羞辱了我。”
她永远记得那一夜,她的无助和痛苦。那时候百官散尽,她等到深夜也不见玉归迟来,便寻了过去。
她见他们两人醉倒在桌上,本想扶着夜亭江去床上休息,可他却突然对她动手,还唤着别的女人的名字。
她一个弱女子,如何逃得过他的手掌?她想过死,但却不甘,因为这条命是别人给她的,她忍受屈辱,只当自己做了一个噩梦。
事后,她穿好衣服,十分冷静的让人将宿醉的夜亭江带去厢房休息,然后褪去了玉归迟的衣服,假装了这一切。
玉归迟醉的厉害,他没有怀疑,新婚的第二日,边疆告急,玉归迟便领命出征去了,三个月后,她已经怀有了身孕。
玉归迟他一直以为她腹中的孩子是他的!
只有盈月自己知道,那是夜亭江的骨肉!
“不,不可能,你说的不是真的!”夜君离神色大乱,他的脚步有些虚浮,退了好几部才扶着桌子站稳。
盈月却步步紧逼:“我也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但你认为我会拿我自己的清誉,拿皇室血脉来骗你吗?可事实就是真的,清欢和非尘都是夜亭江的孩子!”
那段往事于她而言犹如噩梦一般的存在,她终是步了她母亲的后尘,在人生中留下了污点。
当年选择离开玉府,一是因为伤心,二则是无颜面对玉归迟。她知道这个男人待她是真心的,但她却无法告诉他事情的真相。
一国之君,在大臣的新婚之夜凌…辱了朝臣之妻,这件事如果说出去,只怕整个玉家都将会跟着陪葬。
一个失德的君王,为了自己的脸面,定然会不惜掩盖一切!她本就生在帝王家,这些如何会不知?
所以,她不能说,这个秘密她一辈子都不想说出来。
可是……
“不,小九他不是我妹妹,不是!”夜君离神情激动脸色狂怒,说话的语气油然凌厉了许多。
而他那双妖异的眸子闪着点点星光,眼底敛着无尽的害怕和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