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时代印记:父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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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棺材木里的东西

13年正月23,爷爷走了。走的很突然,是令我们这个大家所有人都始料不及的。一个星期后,为爷爷搭起了丧棚,作为爷爷的儿子、女儿、孙子、孙女,能赶回来的,晚上都在为爷爷守灵。经过一个星期的沉淀,尽管还是很悲伤,但家里的人们也大多都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了,不至于一提起爷爷,就泪流满面。

守灵的这个晚上,爷爷的儿子女儿在他老人家的灵前准备了一台时下出殡颇为盛行的晚会,有唱有跳,有戏曲有小品,还有哭丧的戏曲,哭丧的戏曲响起的时候,我们这些儿孙们跪在台前,戏子唱得投入感情,我们身为当事人,深有感触的哭的更为伤心。

晚会结束,看热闹的人散了。稀稀落落的,有一些声音传入了我的耳朵,村里人说,我的爷爷79了,是高寿,这算是喜丧。可与我而言,喜不喜丧的似乎不是那么重要,我只知道,我的爷爷不在了,以后再也听不到他讲故事的声音,再也看不到他满脸褶子的慈爱笑脸,走在家里的院落中,再也没有他来回漫步的身影。

他走了,与世长辞了。

这不是梦,是真实发生的事情。果然,发生在别人身上的是故事,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是事故。

自爷爷走后,三个多月,奶奶都泛不过劲来,时常人后偷偷哭泣。我看见过几次,便劝了几次,家里的其他亲人也都是频频劝解,可惜。或许只有时间才是最好的劝解。而我们能够做的,就是陪伴。于是,我作为家里唯一一个工作不用朝九晚五的孙子孙女辈,就肩负起了长期留守奶奶老屋的任务。

也正因为这一决定,才有了接下来的故事:

”普冉呀,你不用再奶奶这儿守着了,奶奶没事,你长大了,有工作就得好好做。“

”奶奶放心,过活每一天就是我的工作。你想呀,我是一名职业小说家,小说的灵感来源于生活,在我看来,小说就是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的。所以,我在奶奶身边,也是工作。奶奶不用担心会误了我的工作。“

曹小谢抿嘴微微一笑,说:”奶奶没读过书,你说的这些奶奶也不懂。奶奶就是要告诉你,不要为了奶奶耽误了工作。知道吗?“

”知道知道。“江普冉大点其头。

过了几日,奶奶说要去西屋(老旧的房子,50、60年代住的)整理一下,我便跟着过去了,随行的还有奶奶唯一的女儿,也就是我的姑姑江品。

西屋,是一处窄小的四合院,早些个时候,这里住了四家人,院子当中是一方大大的圆磨,圆磨后是一段石头堆砌而成的楼梯,通往的是四合院的二楼。二楼在大门的上面,是一处小小的阁楼,奶奶说,里面是村里白神婆供奉的山神。推开自家房间的木门,跨过高高的门栏,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口口大大的水缸。奶奶说,这是存粮食用的,粮食搁在这里头不容易坏。

奶奶随手就抄起一个鸡毛掸子扫起了灰,姑姑也没闲着,拿着笤帚扫起了地,而我则是新奇的摆弄起了房间里的织布机和纺织机,我问奶奶:”奶奶,咱们这个还能用吗?“

”能用。咱家床上铺着的粗布就是这个弄出来的。“

”哦。“江普冉应了声。眼神突然就瞧着一个地方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