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墨顺从谷底返回墨家时,距离比试刚好过去,他完好无损地返回,在族中引起轩然大波,因为墨明义回族后大肆渲染,传出墨顺为了一株兰草对他大打出手,他于心不忍,最终失手将其打落山谷。在墨家众人看来,这庶出之子简直胆大包天,先不说他身份,就光凭他武师的实力,竟然敢对身为武者的墨明义出手,实在是找死。
“你这逆子,居然还敢回来?”墨家门前,墨家太公将墨顺挡在门外,劈头盖脸一顿喝骂。
“请问太公,我为何不敢回来?”墨顺面无表情,他知道太公一向护着墨明义,毕竟是他的嫡孙,照现在的情形看来,想必墨明义回族后定然诬陷于他。
“生在墨家,难道你不知道族规么?”墨太公见他装傻充愣,不禁火冒三丈。
闻言,墨顺冷笑一声道:“我又没有勾结外党,谋害族人,族规与我何干?”
墨太公怒极反笑,“族规规定,同宗手足不得相残,你竟在比试之时为了一株兰草,出手加害明义,你可知犯了重罪?”
墨顺故作不解,问道:“那敢问太公,您是如何知晓我加害墨明义的呢?”
“当然是明义告知老夫的。”
“呵呵呵,好一个墨明义,颠倒是非,太公您又如何知晓墨明义不是在撒谎呢?”墨顺冷笑三声道。
墨太公先是一愣,转而用不屑的眼光瞥了墨顺一眼道:“明义是何等身份,需要诬陷你么?”虽然他没有考虑墨明义撒谎的问题,但在他心中墨顺就是族内一低等下人,墨明义何等身份,完全不必同下人一般见识。
这一瞥,顿时引爆了墨顺压抑在心底的怒气,他本就不愿再纠缠此事,奈何墨太公一再逼迫,“哼,墨明义何等身份?说到底,也不过是你嫡孙而已,你作为太公,仅凭他一面之词,便妄下结论,真是黑白不分的老糊涂。”
“气.气煞,气煞老夫,逆子,逆子!”墨太公气的吹胡子瞪眼,族内从未小辈同他这般放肆,抬手便要拍向墨顺。
“手下留情。”突然间,闯出一道人影,硬生生的接下墨太公一掌。
“噗!”接下这掌后,所来之人也是喷出一口鲜血,着实伤的不轻。
“爹?”
“墨道成?”
墨顺和墨太公的声音同时响起,所来并非他人,正式墨顺之父,墨道成。
“墨道成,你是想死了么?凭着废人之躯竟敢接老夫一掌,若不是老夫收回五成掌力,恐怕你已经横死当场了。”墨太公心中甚是惊异,他所言并非真话,实际上他用了十成的掌力,本想将墨顺一掌击毙,未曾想到被这废人接下,让他顿感脸面无光,只得找个台阶下。
“多谢太公!”墨道成拱手鞠躬道:“还望太公绕过我儿,我这做爹的愿替他受罚。”
“你?”墨太公嗤笑一声道:“如今你已是废人一个,还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讨饶?”
“爹,你没事吧?”墨顺赶紧扶住墨道成,十分担心他的伤势。
墨道成对他摆了摆手,示意无碍,紧接着双膝猛然跪地,神情淡然的对墨太公道:“只要太公饶恕我儿,我墨道成这条命都可以奉上。”此时的墨家门口围观之人越发多了,大部分皆是墨家子弟,也有少数北原城中的名门望族,他们对跪在地上的墨道成指指点点,甚至是幸灾乐祸,具无一人上前劝阻。
墨顺环顾四周,看见的是冷漠,嘲笑,讥讽以及耻笑。
“哼,墨道成,你丢尽了我墨家的脸面,毙了你都脏老夫的手。”墨太公嘴角微微上扬,他就是要让墨道成父子二人丢尽脸面,在墨家抬不起头。
“老狗,你欺人太甚!”墨顺眼中喷着火舌,恨不得生啖其肉。
“放肆!”墨太公怒喝一声道:“逆子,老夫已绕你一命,你胆敢再次以下犯上,今日老夫不替墨家清理门户,天理何容?”说罢,一掌击退墨道成,直奔墨顺而去,看其架势,不取其性命誓不罢休。
就在墨太公即将触到墨顺之际,却被人按住肩膀,动弹不得。
“又是何人?竟敢阻拦我击杀逆子?”墨太公真的怒了,也没看人,反手就是一掌。
“砰!”
那人也不示弱,对上一掌,顷刻间烟尘弥漫,震得众人七荤八素。
“老九,这风云掌练得有几分火候了啊!”当烟尘落下,只见一鹤发童颜的老头立在场中,墨太公见到此人连忙拱手哈腰。
“见过大长老!”
但凡是在场的墨家子弟,皆单膝下跪,口呼“见过大长老”,此人竟是墨家长老之首。
“老九,何事让你如此动怒?”大长老和颜悦色,毫无半点威风。
墨太公此时如同见了猫的老鼠一般乖巧道:“回禀大长老,墨家出了个逆子,我正清理门户呢。”
“哦?”大长老闻言显得饶有兴趣,“逆子?说来听听!”
于是,墨太公将整个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并将墨顺以下犯上着重点了几次,寓意何在,显而易见。
“嗯.”大长老听后沉思了片刻,走至墨顺身边颇有心思的打量了他几眼后,又绕道墨道成身边,猛地抓起他的手腕,探测起来。
片刻后,大长老松开墨道成,问道:“你便是那个被老九废掉丹田的庶子?”
“是!”墨道成的回答简洁有力。
“嗯,不错!”大长老目露赞许,紧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至墨太公身边,伸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其脸上。
“你.”慑于大长老的实力,墨太公有火难言,只得吞咽下肚。
“知道我为何打你么,老九?”大长老收起和蔼可亲的模样,眯起双眼,脸色阴沉下来。
“不知!”墨太公眼中闪过一丝阴冷道。
“蠢货!”大长老毫不客气的骂道:“动动你的猪脑子想想,一个废人之躯竟能硬接你一掌,是何道理?”
墨太公脑中灵光一闪而过,“难不成?”
“算你还没蠢到家,墨道成被你废去先天之资,如今又练就了后天丹田,这等悟性天赋,可谓万中无一,你这蠢货竟为了一己私欲,毁了我墨家的希望,该打!”大长老的话震惊四座。
“墨道成竟成了后天武者?”
“天才,这简直是天才。”
“好在被墨家废了,若不然十年后,整个北原岂不都是墨家之地?”
“不可能,不可能!”就连墨太公都难以置信。
“此事就此作罢,至于墨顺之事,明日带去长老会再商讨,你不得再插手过问。”丢下这句话后,大长老甩手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