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洒在一个中年人的身上,在地上拖出了长长的影子,也许是这个夜太清冷,又或是这个人的心已经很冷了。他有现在的生活实属不易,几年前她还是个苦苦奋斗的小资本家,因为生意原因欠下了一屁股债,更是碰了高利贷。他也知道,高利贷这种东西,染上了就像毒品一样,很难放下去,可为了生存,他只好放手一搏。
可创业不是儿戏,他还是失败了,随之而去的还有他最爱的人。她并不是离去,她为了他,为了这个家,为了他们的女儿,出卖了自己的肉体,填上了巨额的贷款。却终于在羞辱与逼迫下,自尽。
他眺望着门外的风景,他感觉这些很假。包括他自己,都很假。他的身份很尴尬,他的心也算不上正义,他只是为了复仇,仅此而已。这周边的一切都是他的,这个城市很多的高楼大厦也都是属于他的,可他却对这里没有一点归属感,他只感到,很凄凉。
手机震动让他回过神来,看到屏幕上熟悉短号,他咧了咧嘴,露出了他的脸上从未出现过的却是最真的最不自然的微笑。“看来事已经成了”他叹了口气,接通了电话。
“汪局,怎么样,他们把事情都办妥了吧。”
一幢豪华别墅门口,一个年轻人颤颤巍巍的从轮椅上站起,旁边微胖的青年连忙上去搀扶他。无伤轻轻推开祥子的手,看着翔子的眼睛,顿了顿说“我脸上的笑,够自然么?”
翔子傻傻的笑了起来,可他总感觉无伤不太对,但是又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哪儿,他停下傻笑,轻轻吸了口气一边点着头一边上下打量着无伤:“不仅自然,还有点小帅呢。”
无伤的笑容终于又绽了一些,拍了拍翔子的肩膀,便看着远处没有说话。翔子略有所思“也许是在担心出任务的兄弟们吧。”他又傻傻的笑了笑,便也将目光放在原处,那回家的必经之路上。
远方终于有灯光照了过来,翔子很紧张,却也很开心,开心于兄弟们终于回来了,紧张于他们是不是都还安好。当车子临近,翔子却有点失望,这辆车他没有见过,车上走下的也不是他所牵挂的兄弟们。
“他们怎么样了”无伤率先开口。平头的青年人一边在车上收拾着东西,一边回答:“都还好,不过那个瘦高个儿可不太行,身体太虚,没有几个星期可能爬不起来咯。”
来人正是柴源,在这次行动开始之前无伤便通知柴源带上包扎用品来“家”里一趟,一小时前却接到他电话,说在路上碰到了无伤的人,已经把他们带到家里包扎要晚点再来。
柴源终于将大包小包的用具拿下车来,刚想让翔子过来帮忙拿一下却听到无伤冷冷的声音:“我能信你么?”柴源一愣,看向了无伤“你认为呢。”
“我希望可以。”
“那就是可以。等忙完这一段时间,我会原原本本告诉你。”
“翔子,帮他拿下东西,放在客厅,我一个人在这儿就好。”
翔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听到无伤叫自己,便机械性的上去将拿起东西跟柴源去了客厅。可满脑子却是糊涂酱子,一时感到很是懵逼。
无伤没有回头看他们,只是脸上的微笑变得很是僵硬。
月亮似乎暗了一些,温度也好像低了几度,无伤搓了搓发凉的胳膊,继续等待着。终于,远方三个出现了三个气喘吁吁的身影,领头人的身影渐渐与后面两人拉开了距离。“最后300米,加速,冲刺!”无伤终于看清了跑来的人的身影,是刚强他们三回来了,看他们大汗淋漓的样子,估计又是玩心大发,开始追忆以前训练的日子比起了跑步。看到两人如此,无伤的笑容终于好看了些,他缓慢的挪上前,微笑地看着三人,鞠了一躬,刚强连忙上前,扶住无伤“傻弟弟!干什么的是!?”
秦远,州洲也走上前三人紧紧的抱住无伤。无伤觉得有些热,也许是因为内心深处太温暖了,他的眼角浆染慢慢湿润。四人散开,无伤抿了抿嘴,终于再次开颜“兄弟几个,辛苦了。”
州洲摸了摸无伤的头,站到了他的身侧,刚强轻轻打了无伤一拳,也和无伤站在一排,秦远笑了笑掏出烟来散给三人,然后立在刚强身侧。
兄弟们终于陆陆续续回来了,得乐和程成实在是太累,打了个车,就敢了回来。韩飞。老阮则是有一人借了一辆公用自行车缓缓晃了回来。他们都很累,可并没有一个人进客厅包扎治疗,而是都站在门前,看着远处。康帆几人已经被柴源安置在他家,其他几位该回来的也都回来了。然而他们还是在等待,等着最后四个兄弟回家。